第四章 時間如流水

原來自己又長大了。或許充充實實,或許渾渾噩噩,總是會有一些難忘的時間,是在不經意間,從我們的指縫間悄悄走過,當你回首時,總會發現,值得我們珍惜的事情,圍繞在我們的身旁,不曾散去。

轉眼間,天上的月牙圓了又缺,缺了又圓,輪迴了五次。代表着五個月的時間就這麼過去了。

晨光灑滿大地,黑暗再次退去,在一條小河邊,一頭瘦弱的狐狸,在不斷的來回奔跑,一次,兩次,三四..一直到了第三十三次的時候,狐狸不跑了,緩慢的挪動着瘦弱的身軀,走到小河邊一個水窪之中,慢慢的清理着因爲奔跑而帶起在身上的灰塵。

風愈泡在水裡,身體的肌肉不斷的在痙攣。此時,風愈覺得自己失去了身體的控制權,雖然每天都發生,但是每一次感受着身體的痙攣,都感覺像是在地獄一樣。

旁邊的樹洞突然之間,跑出一頭火紅色的狐狸。二話不說的就跑到風愈的身邊,一起泡在水裡面。是風愈的妹妹小狐。

五個月過去了,風愈和小狐都長大了一圈,特別是小狐,現在都快和狐狸爸爸一樣大了。按照正常的生長週期來說,六個多月大的小狐狸,應該只有成年狐狸的四分之三大小,但是小狐現在已經比狐狸媽媽還要高出一小截,都要趕上狐狸爸爸的大小了。反觀風愈,因爲五個月的長跑,百米衝刺訓練,現在就只有狐狸爸爸的一半多一點高。

現在的風愈和小狐在一起,就像是一對母子。這讓風愈着實鬱悶,不過那也沒辦法,每天的高強度訓練,都讓風愈累的不清,再加上營養跟不上,只能是現在這個瘦弱的樣子。不過,也正是這五個月的訓練,讓風愈的肌肉十分結實。雖然比狐狸爸爸纖細,但是風愈有着絕對的自信,如果兩頭狐狸扳手腕的話,絕對是自己贏(當然前提是兩頭狐狸都有手腕)。

離開了小水窪,風愈渾身一陣抖動,身上的水都被甩開了。在陽光的映襯下,一身的火紅色,就像一團在燃燒中的火苗一樣,明亮而自然,沒有一絲的雜色。

小狐見到風愈離開了水窪,也跟着起來了。現在的小狐,身上的毛髮和風愈的不一樣。風愈的是純粹的火紅色,而小狐的毛髮,卻是火紅之中帶着一絲淡藍色。還有小狐額頭上的月牙,愈發的清晰,就如同天上的明月一樣,散發出淡藍色的光芒。這讓風愈覺得很奇怪,不過一想到基因變異,風愈又覺得這一切都很自然。

讓風愈很歡喜的是,自己的這頭狐狸妹妹很粘自己。每當自己晨練的時候,都會和自己跑上幾個回合。剛剛開始小的時候,只能跑一百米,現在已經能跟着跑二十多個來回了。

每次晨練結束,離狐狸爸媽帶食物回來都有一段很長的時間。爲了打發時間,風愈每次跑完步之後,都會在小河邊挖地,美其名曰鍛鍊爪子,最好能鍛鍊成像犬夜叉一樣,能使出散魂鐵爪。當然,這也只是風愈的一個小小白日夢。不過,一段時間之後,風愈發現爪子硬實很多了。但是,風愈最大的收穫是,挖出來了一個長寬高分別是六十釐米、六十釐米、三十釐米的小水池。風愈命名爲風愈游泳池,其中小狐也幫了不少忙,不然風愈一個人,也沒有辦法在三個月的時候就挖好這麼大的游泳池。

游泳池挖好了以後,風愈就沒再挖過地了,改成打樹,讓爪子也能得到鍛鍊。同時鍛鍊的還有尾巴,不斷的抽打在樹上面,剛剛開始的時候,每抽打到樹上的時候都有一種錐心的疼痛,不過久而久之的就習慣了,現在就是用全力抽打在樹上,也沒有多少疼痛感。這個想法,還是風愈從寵物小精靈裡面的皮卡丘得到的靈感。現在風愈自我感覺良好,心裡YY,尾巴的硬度,沒有到達皮卡丘的鋼鐵般,也相差不遠了。

時間接近正午,狐狸爸媽也在此時帶着食物回來了,兩頭兔子——淡藍色,就像小狐一樣。同時還有一串不知名的果子,這是風愈吃的。當然,就只有果子,風愈肯定吃不飽。狐狸爸媽,還到小河邊,不知道怎麼的就抓到了三條魚起來,這讓風愈百思不得其解。剛剛開始的時候,風愈一直在旁邊觀察,但是無論風愈怎麼探索,都不知道狐狸爸媽是怎麼操作的,久而久之的,風愈就不再搭理狐狸爸媽的捕魚過程,在一旁等待食物。

晚上,烏雲遮月,狐狸家的四頭狐狸都樹洞裡面休憩。彷彿覺察到了什麼,小狐醒了過來。不知道是不是小狐的動作太大,靠着小狐的風愈也醒了過來,看到小狐已經走出了樹洞。

心裡覺得奇怪的風愈,也跟着小狐走出了樹洞。

烏雲飄過,月光從烏雲的縫隙間飄向大地,彷彿要脫離烏雲的囚禁般。

小狐獨自坐在一縷月光之下,見狀,風愈走到了小狐旁邊。見到是風愈走過來,小狐把身子靠在風愈身上,但是在風愈看來,小狐就像是一輛坦克般,直接碾壓下來。不過,知道小狐意圖的風愈沒有走開。風愈還是坐在原地,擡着頭,看着天上那一輪被烏雲遮蔽的滿月。風愈的目光彷彿穿越了那層層疊疊的烏雲,落在了那明月之上。

五個月來,每到滿月的時候,風愈都會離開樹洞,坐在月光之下,接受月光的撫摸,小狐也跟着風愈走出來,今天如果小狐沒有出來,估計風愈自己也不會出來吧?

雖然被烏雲遮蔽着,不過風愈還是能想象着天上那明月的模樣。

“又是一次滿月,自己成爲狐狸,也有半年多了吧?不知道現在爸媽在做什麼?小妹學習怎麼樣?按照時間來算,現在應該已經高考結束了吧?小妹有沒有考上自己喜歡的大學?有沒有選好自己喜歡的專業?班級裡面的人,現在有多少人要實習,又有多少人要考研?爸媽還想着自己麼?妹妹呢?學校裡面現在記得自己的人還有幾個呢?”風愈想着想着,眼淚又情不自禁的落了下來。彷彿知道了風愈心中所想,小狐擡起了頭,伸出舌頭,不斷的舔舐着風愈的淚痕。

注意到小狐動作的風愈,回過了神,別過了頭去。心裡泛起絲絲的溫暖,心裡也不斷的慶幸着,每次滿月的時候,風愈都會落淚,而小狐都會陪在風愈的旁邊。平時,狐狸爸媽也會出來一起“賞月”,不過這次烏雲遮月,也就沒有出來,所以,這一次,就只有小狐見到了風愈的糗樣。

平復了內心的激動,風愈拖着疲憊的身軀,緩緩的走回樹洞,不過,讓風愈奇怪的是,這一次,小狐沒有跟着自己回到樹洞,仍然在接受月光的關愛。平時,狐狸一家都會在滿月的時候在月光下睡一個晚上,這次狐狸爸媽沒有出來,是因爲烏雲遮月。而風愈出來,只是因爲懷念以前的生活,心靈都沉寂在那悲哀之中,沒有發現一些東西。但是這一次,恢復過來的風愈,發現自己在月光之下,特別的舒服,爲什麼呢?風愈把這歸功於自己看開了吧,沒有了悲傷,心靈自然就特別舒服。

月亮再次不甘心的躲到了烏雲的背後,森林再次沉寂在黑暗之中,小狐纔不甘的來到了風愈的身旁,隨着風愈的步伐,回到了樹洞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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