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即將開始,天下山莊內早已聚集了許多人,大多都是各地的管事,一個個伸長了脖子,站在了圍莊的圓形寬闊大路上。
按照規矩,倘若是莊主成親,必須要繞莊一週,本來四個莊的大門均緊閉不連通的,現在因爲夏雪同元天尚的大婚,四個莊的大門全部打開,方便夏雪的花車圍莊一週。
夏雪穿白,自是又引起了一場議論,但是她絲毫不在意他人的目光。
夏雪在從雪苑中出來後,她便是衆人目光的焦點,依舊是白裙白色的玉冠和白紗,只露出一雙美麗的大眼睛。
這樣的絕美之姿,仍然令人讚歎。
在尚苑前,許杏兒由身邊的丫鬟扶着站在門外,看着雪苑前的擁擠人羣,不禁心中一陣酸澀。
夏雪跟元天尚說過的話,元天尚已經一五一十的向她說明白,其實,夏雪也是一個可憐的人,之前她一直因爲嫉妒,不知道原來夏雪揹負的東西比她要多得多,而她只是一個自私的小女人,只想留住自己的男人。
雖然夏雪只有一年壽命,雖然元天尚娶她只是權宜之計,但是……基於一個女人的自私心理,她還是不想看到自己的丈夫娶別的女人。
“我累了,扶我回去休息!”許杏兒衝身側的丫鬟囑咐。
“是!”
丫鬟們答應着便將許杏兒扶了回去。
元天尚身騎大紅色大馬,身系大紅色的紅花,前來迎接夏雪,將她扶上了用透明白紗做成的花車。
剛剛上了花車,夏雪突然感覺到人羣中一道凌厲的目光向她射來,她的身子一顫,腳一下子踩空,差點掉下花車,元天尚恰好扶住她。
看到夏雪的神色不對,臉色也有些蒼白,元天尚擔心的問了句:“妹妹,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沒有,可能是陽光太亮了。”她隨口說了一句。
陽光太亮了?斜陽掛在天空中,薄薄的雲層遮住了太陽,只留下一道淡淡的光影。
哪裡亮了?
看到這樣的夏雪,着實令人擔心。
“妹妹,你永遠都是我的好妹妹,有什麼事,儘管和大哥說!”元天尚關切的望着她。
夏雪的目光略在他的身上停留了兩秒鐘,淡笑道:“大哥開始有擔當了,這樣很好,可是我當真沒事,大哥快上馬,等到婚禮結束,趕緊去看大嫂,剛剛我看到她的心情不是那麼好。”
說到愛妻,元天尚的臉色馬上變了,連忙催促着夏雪趕緊上車,然後返回馬背上。
有司儀高喊着:大婚開始!
爲討喜慶,在鞭子的柄端還繫着一朵紅花,車伕揚起手中的鞭子,輕輕的甩在馬背上,受到鞭子的驅趕,馬兒擡腳,緩緩的拖着花車向前走。
馬車緩緩的在路上走着,夏雪坐在馬車上,接受四周那些虛假讚美的目光,她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其實,她的心是焦急的,她想要催促馬車快一點,再快一點,只要轉了一週,再行完大禮之後,這樁婚事就算成了,在這麼多人的見證之下,他慕七夜也不會做出些什麼。
但是,她總有種感覺,這一切,不會那麼順利。
她從來不相信世界上會有神靈,但是爲一次,她想要試一次,這世界上,到底有沒有神靈。
清冷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花車前方。
馬車在走到南門的時候,突然有一個人從人羣中躍了出來,站在了花車之前,那道人影,她一輩子都不能忘。
人羣因爲那道人影的出現有一絲慌亂,前方元天尚的馬,還有她的花車也跟着停了下來。
元天尚從未見過慕七夜,一下子還認不出來他。
慕七夜身形碩長,在這般多的人中,高大的他依舊鶴立雞羣,斯文的臉上卻有着一雙邪魅的眼,帶着譏誚的笑容看着元天尚。
他獨立在原地,身上所散發出的煞氣,令身側的人皆後退,不敢再進半分。
好強的戾氣。
在此人面前,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壓力迎面而來,令元天尚突覺有些呼吸不暢。
“你是什麼人?”元天尚有些慍怒的問。
“本王是什麼人,相信你身後的人會更清楚!”低沉渾厚的嗓音,聲音不大,卻讓每個人都聽得清楚,聽在人耳中,有些震動耳膜,讓人不得不驚歎於他的內力。
身後的人?
花車裡,夏雪穩坐如山,清冷的一句:“楚王殿下,幾日不見,今日爲何又來擾我婚禮?”
楚王殿下?
元天尚睜大了眼睛,詫異的望着眼前的慕七夜。
都說慕七夜是天和大陸四大美男子之一,眼前的人,俊美無儔,仿若是大自然的傑作般,舉手投足之間,又有着王者的氣勢,令人不得不驚歎。
“本王是來接回本王的王后!”
“你的王后並不在這裡!”
“是嗎?”慕七夜溫潤的笑了,笑容邪魅而危險:“本王既然來了,本王的王后自然就在這裡,絮兒……再鬧下去,你我的面子可都要掛不住嘍!”
他那張如同十年前般,也是這樣*溺的哄着她。
“我是夏雪,並不是你的絮兒,楚王殿下這樣輕率的來,難道就不怕嗎?”夏雪突然一拍掌,四周的人羣中,半數人掏出手槍對準了慕七夜而有人很快的將人疏散,連同元天尚的馬也被人拉走。
元天尚在離開之前擔心的望着夏雪。
“妹妹,這是怎麼回事?”
“大哥,這裡沒有你的事,你先避開一下!”
“這……”元天尚猶豫,最後還是點了點頭:“那好吧!”
說完,元天尚才離開。
冷月跑了過來,將泣血琵琶遞入了花車之中。
接過泣血琵琶,輕拂着琵琶身,感覺到有力量流入她的指尖。
伸手撩開花車的白紗,夏雪從花車中走了出來,直直的佇立在馬車之上,居高臨下的俯視那被衆守衛包圍在包圍圈之中的慕七夜。
看着身側的人,慕七夜不慌不忙的問:“絮兒,你這是要謀殺親夫嗎?”
“柳千絮在十年前已死,現在站在你面前的,只是夏雪,再也沒有柳千絮。”手指輕拂着泣血琵琶,低垂着眸,瀲瀲水眸,睫毛輕顫:“我並無意殺你,倘若你逼迫於我,就別怪我手下無情!”
“本王從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我的絮兒,那琵琶會傷了你自個兒,千萬不要輕易動手。”
話落,付少軒突然手持問情劍走了出來,擋在花轎之前。
“夏雪姑娘已經說了不是當年的柳千絮,楚王殿下還這樣逼迫於她,是不是太過分了?”
看到是付少軒,慕七夜低頭嘲諷一笑:“到底是本王過分,還是金陵公子你過分,本王已經得到消息,昨天晚上令堂突發疾症,現在危在旦夕,而你現在卻在此地!”
付少軒生氣的蹙眉,手指付少軒的鼻子怒喝:“楚王殿下,你不要太過分了!”
就在這時,突然一人驚慌的跑了過來:“公子,公子不好了,剛剛有人來傳信,說您的母親昨晚突發舊病,現在臥*不起,命在旦夕,隨時可能會病故,老爺讓您馬上回去。”
“你剛剛說什麼?”付少軒驚訝。
“您趕緊回去,是老爺親自來信說的。”
一邊是夏雪,一邊是自己的親生母親,付少軒心裡糾結之下,只回頭對夏雪抱拳說了聲:抱歉,然後便離開。
他特地路過慕七夜身側,丟下一句:“大鄴國與楚國永誓不兩立,下次你我再見之時,就是兩國交戰之時。”
面對付少軒的挑釁,慕七夜僅是淡淡一笑:“本王就等着這一天!”
聽完,付少軒便帶着身後的四名侍衛匆忙離去。
看着付少軒離去,慕七夜微笑的看着馬車上的夏雪:“絮兒,金陵公子已經回家了,你也該跟本王回家了。”
說着,慕七夜上前一步,夏雪立即抱緊懷中的琵琶,冷冷的一聲喝:“你敢再上前一步試試,再上前一步,我馬上就出手!”
“是嗎?”慕七夜微笑的繼續上前,一副不怕死的表情。
看着他越來越逼近,夏雪抱緊琵琶,一狠心,陡然撥動琵琶弦,一個破音劃破長空,嗖的一下彈嚮慕七夜。
被泣血琵琶傷中的人,必死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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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麼親們,明天就是*節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