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和慕七夜兩人離開,老頭兒不願讓人帶路,嫌對方的速度會太慢,直接找夏雪要了張紙條,上面標誌着秋菊等人所在的偏殿。
這個偏殿是單獨的,因爲春夏秋冬四人是夏雪由天下山莊帶來的,纔會有住在獨立偏殿這樣的殊榮,小巧和鶯兒兩人也先後搬了進來。
老頭兒動作迅速,一會兒的工夫,就已經到了偏殿的拐角處,纔剛要往前走,突然一人喚住了他。
“三哥!”陶依然在他身後柔聲喚着。
聽到了陶依然的聲音,老頭兒狐疑的轉身,望向陶依然。
他確定眼前的人,他並不認識。
“你是誰?”老頭兒一臉警惕的問,對方居然會喊她三哥。
陶依然趕緊低頭向老頭兒行禮自報姓名:“我姓陶,名依然,是殿下的桃妃,三哥可以直接喚我依然。”
“桃妃?”這個名字他倒是聽說過,不就是小雪兒吃慕七夜醋的罪魁禍首嘛。
眯眼打量着眼前的桃妃,面目清秀可人,一身桃紅色的衣裙,翠玉珠釵、耳環,雙手恭敬的在身前輕握,模樣看起來讓老頭兒並不討厭。
“如果你想利用我去接近七夜的話,你可就找錯人了。”他想幫的人,只有夏雪一個人而已。
“三哥說哪裡話,依然怎麼敢利用三哥,只是之前曾經聽殿下說過有您這樣一位師叔,仰慕已久,今天見三哥您白衣飄然仙風道骨般,想來就是三哥了,所以特來見三哥,還請三哥不要覺得依然唐突。”
陶依然的一番話,誇得老頭兒心花怒放,心裡受用的很。
夏雪都沒有用這樣好聽的字眼來誇來他。
“丫頭,也就你看出來我這仙風道骨,我看着你也很順眼,你剛剛說你叫什麼?”
“我叫陶依然,三哥可以直接稱我爲依然!”陶依然微笑着重複道。
“依……然,然丫頭,我還有事,以後若是有時間,咱們再見吧。”陶依然在好,在他的心裡,還是夏雪排第一位,夏雪纔是慕七夜的正牌妻子。
陶依然又上前一步,攔住了老頭兒的去路。
“三哥這樣匆匆忙忙,是要去哪裡?”
“還不是小雪兒,她手下的秋菊,被人家下了妖術,我現在要去替她解了那妖術。”因爲陶依然對了他的味口,老頭兒將自己知道的事情,全告訴了陶依然。
聽慕七夜說過,陶依然只會一些簡單的防身術,九流的拳腳工夫,一些高深莫測的專業術語,她大概是聽不懂的,有了這層認知,老頭兒對陶依然說話便全然沒了顧忌。
“原來是妖術,不知是什麼樣的妖術?”陶依然不恥下問。
“就是一種可以攝人魂魄,控制他人行爲的一種妖術。”
“你能解?”
老頭兒一臉自信的拍了拍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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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個世界上,能解這種妖術的,怕是隻有下這妖術的人,剩下的就是我了。”他大言不慚道。
“當真?不知三哥你打算怎麼解了這咒?”陶依然嬌柔的笑不變,一臉興味的問,眼睛裡寫滿了好奇。
看到陶依然想聽,老頭兒便一五一十的分捅了出來。
“當然是用我的內力,來將秋菊體內那一股被人打進的邪氣驅散了。”說到這裡,老頭兒臉上有些沉悶的抑鬱:“可惜在這之後,我的內力恢復還需幾天,不過,好在……倘若我將那邪氣驅散了,秋菊就會恢復之前曾經丟失的記憶,說不定哪,還能知道是誰使的這個妖術,唉呀,跟你說這個,你恐怕也不懂。”
“是呀,我聽着很新奇,但是,就是不知道怎麼回事。”
“然丫頭,我現在先去救人,否則等小雪兒發現我還沒有去救人,恐怕又要嘮叨個不停。”
“三哥,依然有個不情之請。”
“哦?你說?”
陶依然的睫毛微闔,一雙溫馴的眼,露出期盼的光亮。
“其實,依然想看看你是怎麼替秋菊治好這個攝魂症的,而且我仰慕三哥已久,不知三哥可否讓依然跟您一塊兒去,我發誓,我只在旁邊看着,絕對不會打擾到你!”爲免老頭兒不相信,陶依然立馬舉起了自己的手發誓。
老頭兒訝異了一下。
陶依然的連番誇讚,已令他飄飄然,不知道自己身處何處。
老頭兒想了一下之後,一拍大腿。
“好,你就跟我一起來吧!老頭兒滿口答應。”
老頭兒在前頭走着,始終沒有回頭,若是他突然回頭,一定能看到陶依然眸底那抹精明的光亮,還有算計的眼神。
想讓秋菊恢復缺失的那段記憶?門都沒有!
※
偏殿
夏荷和冬梅兩個人剛送了秋菊回到偏殿內,便匆匆出門準備回夏雪身邊去。
剛出了殿門,就見到老頭兒在門外。
一見老頭兒,冬梅生氣的就要衝上前去,被夏荷拉了回來。
“冬梅,不要這樣,若是被娘娘知道了不好,我們回來已經耽誤了時間,還是趕緊回到娘娘身邊去吧。”
“秋菊可在裡頭?”老頭兒笑嘻嘻的看着二人,突然問了一句。
“當然在,你想做什麼?”冬梅一臉警戒的瞪着他,擋住了他的去路。
“唉呀,是你們娘娘讓我爲她醫病的,如果你們不相信的話,可以去問小雪兒。”
聽起來,似乎很好。
“秋菊就在裡面,不過我們現在要回娘娘身邊……”夏荷爲難的看着他。
“我還會殺了她不成?小雪兒會恨我一輩子的,放心吧,等你們回來之後,我一定讓你們看到一個活蹦亂跳的秋菊。”老頭兒拍了拍胸保證道。
在了老頭兒的保證,夏荷和冬梅兩人心裡安慰了許多。
夏荷和冬梅兩人千叮嚀萬囑咐,要老頭兒一定要治好秋菊,然後纔不舍的離開。
望着兩人離開的背影,一直躲在老頭兒身後的陶依然這才走了出來,一雙嬌柔的眼睛裡,滿是嘲諷和鄙夷。
臥室的紅紗帳內,秋菊神情憔悴的在*上躺着,見老頭兒進門來,她情緒激動的指着老頭兒怒道。
“你來這裡做什麼?”
“當然是爲你治病了!”老頭兒笑吟吟的眨了眨眼,一點兒也不介意秋菊的不禮貌。
“爲我治病?”秋菊狐疑的瞪他,顯然不相信他。
“你中了別的攝魂術,要不是因爲你是小雪兒的手下,我還懶得動手呢。”老頭兒一本正經的解釋:“不過,我替你驅走體內邪氣時,可能會有點不舒服,小丫頭,你能忍受得住嗎?”
只要能脫離那種痛苦,一時的痛苦,就算忍不住,她也要忍。
秋菊咬牙點了點頭。
“只要老前……”
“老?”老頭兒臉色微變,微眯眼睛,聲音陡然升了好幾個分貝。
“呃……三哥!”秋菊彆扭的改口。
“這纔對嘛,不過最乖的還是然丫頭。”
經過老頭兒的提醒,秋菊才發現眼前居然還有一個人。
陶依然滿臉堆着和善的笑容,無害的看着秋菊。
“我十分仰慕三哥的醫術,所以特來此看,秋菊姑娘不會介意吧。”
當然介意。
不過,現在若是說介意,反倒顯得她很小氣。
“當然不會!”
“好了好了,秋丫頭,你坐在*上盤膝打座不要動,我來將我的真氣輸到你體內,將你體內的邪氣驅散。”
“好!”秋菊照做。
老頭兒開始運氣,白色的光凝聚在他的掌心,然後他緩緩的將他的手掌移到秋菊的發頭頂,將他手中的光源源不斷的輸送到秋菊體內。
兩股真氣在秋菊的體內亂竄,那股疼痛,令秋菊痛的渾身痙.攣,額頭眼冷汗陣陣,眉頭緊蹙,她用力咬緊牙關,忍過那一陣陣痛徹心扉的痛苦。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痛苦折磨的秋菊死去活來,老頭兒終於收了掌,而老頭兒因爲秋菊輸送真氣,內力耗損嚴重,臉色略顯蒼白。
邪氣退去,秋菊渾身輕鬆,擡頭對上陶依然那張陰險的笑容,秋菊驀然睜大了眼睛指着陶依然:“三哥,是她,她就是……”
“就是什麼?”老頭兒不解的問。
一陣刺耳的鈴聲驟然響起。
陶依然笑吟吟的望着二人。
“既然被你們二人發現,那三哥,不好意思,得罪了!”
陶依然手中的鈴聲同時向秋菊和老頭兒攻去,一個身體初愈,一個內力耗損嚴重,二人無一分逃走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