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甚至看到其中的一隻殭屍,渾身上下都長着紅色的細毛,連它的指甲也是紅色的像是沾滿了血液般的眼色。
說它‘渾身上下’都長滿了紅色的細毛,是因爲那層細細的紅毛已經穿過了它身上厚厚的軍裝,那層毛彷彿是從衣服里長出來的!
那些殭屍嘴裡不不斷的發出嚯嚯聲,要不是因爲馬路他們前面擺了一排風靈子的道符,恐怕馬路他們現在早就屍骨無存了。
不過眼看着他們也支撐不了多久,因爲那羣殭屍每跳動一下,我就看見風靈子的身軀跟着震動一下。
前面地上的符也似乎隨時都要被震得飛了考來。
很明顯,只要風靈子一倒下,那麼他們幾人就毫無疑問要麼淪爲這羣殭屍嘴裡的食物,要麼被我們前面這羣正在津津有味的觀賞着三人鬥殭屍的場面的人亂刀砍死!
我迅速的想到,要救他們唯一的辦法就只能從外面這羣活人身上下手。
想到這裡,我趕緊拉起逹亞迅速的貼着牆壁退了出去,轉過那個彎我就拉着她飛快的向外面跑,接着我跑進了那個剛纔被殭屍襲擊的那個大房子裡,用力的扳斷了中間那根白色的蠟燭,然後舉着半截蠟燭跑出來見到能夠點燃的地方就用蠟燭點了起來。
逹亞看到我的行動也知道了我的意圖,抓起一截被我點燃的木頭就開始胡亂的燒起來。
不一會幾棟房子都被我們點了起來,然後我把手裡的蠟燭一扔,跑到洞裡就沒命的朝裡面喊道:“不好啦,着火啦……不好啦,着火啦!!!”
我剛一喊就看見裡面人頭攢動,接着我幾步衝出來,拉住逹亞就躲在了山洞旁邊的一個石頭後面。
很快洞裡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和驚呼聲響起,幾十個在裡面看熱鬧的男男女女全部都驚慌的衝了出來。
這時候大火已經完全蔓延開來,而且山上本身就水源不足,頓時整個御屍堂的人亂成了一鍋粥。
我趁亂拉着逹亞就往洞裡跑,沒想到半路上就遇到了風靈子以及揹着西亞的馬路。幾人連多餘的話都來不及說,互相遞了個眼色就直接往洞口衝去。
所幸御屍堂的人全部都加入了救火的隊伍中,偶爾有一兩個發現我們的人,被風靈子輕鬆放倒。
雖然他們發出了驚呼聲提醒同伴,但是御屍堂的人早就大呼小叫的鬧成了一團。我們沒有半分停留,找到進來的那個洞口就跑了出去。身後的呼聲漸漸小了下來,我停下來回頭一看,只看見萬峰山上似乎半邊天都被映得通紅,這個時候也纔看清楚御屍堂所在的位置居然是在一面懸崖的中間。
喘了幾口氣,風靈子問道:“我給你的那塊黑布你怎麼沒用?”
我愣道:“怎麼沒用?我已經蓋在了那個令旗上面!”
風靈子一臉奇怪道:“那爲什麼沒有起到半點效果?”
我道:“這我就不知道了!”
風靈子想了想道:“那塊黑布,你們有沒有用它碰過別的東西?”
我馬上說道:“有!我們在裡面遇到兩隻殭屍,我們用黑布解決了它們!”
風靈子這才無奈的嘆道:“哎,難怪了。鎮妖布沾了污穢之氣,自然會失了效用。”
這時候我也纔想起自己被殭屍咬過一口,剛纔一陣緊張沒有注意到,現在停下來才發現半邊身子都已經漸漸失去了知覺。
我輕輕拉拉風靈子的衣袖,然後把他的手拉過來放在我手臂上被殭屍咬過的地方。風靈子馬上臉色一變:“你……”
我趕緊對風靈子做了個‘噓’的動作,回頭看了一眼正照顧昏迷的西亞的馬路和逹亞二人,悄聲道:“這個,有救嗎?”
風靈子“哧”的一聲把我的袖子撕開,仔細的看了看我的傷口:“還好你現在告訴我,要是再晚上半個時辰,大羅金仙也救不了你了。”
我這時候也藉着淡淡的月光,看見自己被殭屍咬過的地方有兩個指頭大小的孔,正向外面流着散發着一股腐臭的黑色液體。
風靈子用手在我的傷口上捏了捏,只見他就像捏住一塊豆腐般輕輕鬆鬆就在我手臂上擰下一塊肉。
我看着他拿掉一塊肉,卻是一點感覺也沒有。
他捏下一塊腐肉之後,然後從身上母畜一個黑色的拳頭大小的罐子,把那塊肉放在罐子裡搗了搗然後又拿出一張符點燃燒成灰混了進去。
接着又看見他從包袱裡掏出一截竹筒,從竹筒裡倒出一些清水在罐子裡,攪拌了幾下之後遞給我道:“喝下去!”
我接過罐子胃裡直翻騰,猶豫着說道:“還有沒有其它的解救方法?”
風靈子道:“有,但是等找到材料,你已經變成殭屍了,快點喝下去!”
我一咬牙,就把自己身上的腐肉拌着灰一口喝了下去。
你要是想知道那有多噁心,不妨想想自己生了膿瘡之後,如果叫你把那個膿瘡吸乾,你會是什麼感覺?
——沒錯,我現在就是這樣,像是吞掉一大塊膿瘡一般的感覺。
一口氣喝掉那罐子污物,我覺得口龍裡似乎還粘着一塊自己手上的爛皮般,喉嚨直髮癢。
風靈子看了看我嘆口氣:“你怎麼喝光了?”
我瞪大眼睛:“那你要我喝多少?”
風靈子道:“本來只讓你喝一半的,另外一半要用來外敷。”
說完搖搖頭又從我手臂上撕下一塊肉,放進罐子裡鼓搗起來。要不是我現在半身不聽使喚,我連掐死他的心都有了。
清了清喉嚨,那種噁心的感覺始終揮散不去。風靈子又弄好了一罐子解藥,然後開始在我的傷口處塗抹起來。
不一會我就感到原本失去知覺的半邊身子開始傳來一點點酥麻的感覺,接着變成又麻又癢。再過了一會,就變成了火辣辣的疼,半邊身子都像是着了火一般傳來讓我忍不住咬牙但是鼻子裡依舊輕哼出生的疼痛。
我忍不住躺了下來,全身開始微微顫抖。
馬路看到我的異樣,趕緊問道:“浪子,你怎麼了?”
逹亞卻已經撲到了我面前,一副驚慌失措卻又束手無策的模樣。
我只好咬牙對風靈子說道:“你告訴他們吧,我……沒事!”
風靈子點點頭:“既然能感到痛,的確是沒什麼大礙了!”
說完就把我被殭屍咬了的事用苗語對馬路說了一遍,逹亞也聽懂了我受傷的原因,淚眼汪汪的看着我,輕輕幫我擦着臉上的汗水。
我吃力的坐起來,然後用沒有受傷的一隻手把逹亞攬了過來,然後把頭kao在了她的肩上。
這時候我也纔看到,在我手臂被咬的地方,那種黑色的液體正像是在我身上裝了兩個水龍頭般,源源不絕的從那連個牙齒洞裡流出來。
我心裡有點發憷,照這個麼流法,我就算不變成殭屍恐怕也會被流成一句乾屍了。
不過顯然我的擔心是多餘的,大概半分鐘後,那種液體流出的速度已經減緩了許多,而且眼色也漸漸變成血紅色。
風靈子看了看道:“好了,屍氣已經流完了。我們趕緊下山。御屍堂的房子被你燒光了,他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我們必須要儘快離開此地纔是!”
我動了動手腳,心裡一個念頭:屬於自己的手腳又回來了。
而且屍氣流完之後,我的疼痛也減輕了不少。只有被風靈子扯掉兩塊肉的地方以及被殭屍咬過的傷口,還是火辣辣的疼痛。
相比起方纔,這種疼痛對我來說已經如被蚊蠅叮咬了一下般小兒科了。
還沒有走到山下,天色就已經大亮。
風靈子抖了抖身上的包袱道:“好了,白天就算是遇到御屍堂的人,對我們也構不成太大的威脅了,我們儘快找個地方休息吧!”
找了個有着一灘清水的石頭坑,我們坐在邊上清洗了一番,馬路這才問道:“對了浪子,你們是怎麼從那個老殭屍手裡逃出來的?”
我旋即把我和逹亞拖困的事情對他們說了一遍,西亞不知道什麼時候也醒了,看見逹亞和我都平安,蒼白的臉上還是lou出了笑容。
風靈子面帶憂色的想了一會道:“現在兩邊的人我們都惹上了,要想離開這個地方,恐怕還得費一番大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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