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陡然,彭創的語氣變得嚴肅了幾分,神情堅定的看着面前站立的雪三黑,“不管你聽沒聽說過白澤,我只告訴你我就是白澤,至於我的身份,想必日後你絕對會知道的。我要明確告訴你,今天我們三個人來到這裡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對付棽嚰!”
彭創此話一出,三黑杏仁瞬間睜大,嘴巴長得可以放得下一個饅頭,她前後環顧看了一番,確定沒有其他妖怪聽見這句話,呼出一口氣,急忙低聲對彭創講道:
“你瘋了嘛!竟然敢在棽嚰宮的門前,說你要對付棽嚰大人。”雪三黑看向彭創講道。
“要是被其他妖怪聽見,然後傳到棽嚰大人那裡,那你可就慘了。”還未等彭創有何反應,雪三黑接着對彭創講道。
“呵呵!”
彭創發出一陣冷笑,笑容帶着一絲絲的不屑,這讓不清楚彭創白澤狀態下實力的雪三黑,看的是一頭的霧水。
“我還是方纔的那個問題,你歸不歸順我?”彭創淡淡的講道。
你特麼誰啊?!
雪三黑在心中瘋狂嘶吼道。
“如果不歸順,我會把你當作棽嚰的餘黨,一併消滅。”彭創的眼眸頓時冷了下來。
尼瑪!
你還真以爲你能打得過棽嚰大人了?雪三黑再一次忍不住想到。
“看來你真的是對棽嚰有些盲目的崇拜了,已經崇拜到一種無可救藥的地步,想要讓你改變對他的看法,那只有……”
囚牛閉上眼睛,只見細小的眼眸縫隙中劃過一道金光,他伸出右手,輕輕撫摸在雪三黑的腦袋上,手上霎時也散發出金光,金光耀人眼目,包裹着三黑的腦袋。
雪三黑只覺得腦袋一沉,視野就已經黑了下來。
下瞬,她置身於了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空間。
無數的記憶畫片像是播放器一般,播放着一出出的畫面。
那些正是棽嚰的一一罪行。
當畫面停滯在最後一張時,三黑不由落下了眼淚。
那是,棽嚰抓走了一個叫做瑪雅的姑娘,囚牛去救瑪雅,然而他的實力並不能敵過棽嚰,不出幾招便被擊倒在地,在棽嚰準備對他進行最後一擊時,瑪雅忽然閃身出現在了囚牛的身前,爲他擋下了那一擊。
鮮血!
嫣紅如火!
順着瑪雅的嘴脣緩緩流淌下來,豆大般滴落在地面,染紅了棕色的土地。
瑪雅幸福的笑容掛在嘴邊,她躺在囚牛的懷裡,彷彿爲可以再一次見到囚牛而感到高興,她微微張動的嘴脣好似在對囚牛說,
爲我報仇!
囚牛記住了這句話,永遠記在了心裡。
他不會忘記,儘管這段記憶是多麼的不堪。
他抱着瑪雅最後一刻留給他的胡琴,一路奔跑,心中暗想縱往我實力不如你,那我也要找到可以對付你的妖怪,一定要!
話鋒一轉,雪三黑感覺腦袋一沉,視野恢復時,她又一次回到了原地。
這些事情……
她不相信是真的。
可是不相信又有什麼辦法,這些就是事實。
雖然雪三黑的妖術能力並不是很強,但她對適才囚牛使出的招式,可是十分的清楚。
那是整個妖界都沒有幾個妖怪可以做到的,記憶重臨,施術者可以將曾經過往的回憶以播放器的形式,在被施展者的腦海中過一遍。
這種術法,她還是無意中聽家中長輩們交談時提起的。
頃刻間,雪三黑想起了這個施術的妖怪,自稱自己就是囚牛。
在結合他施展的記憶術法中,雪三黑已經相信了他的話語。
他就是囚牛!
棽嚰的所作所爲,雪三黑今天才認識到。
雪三黑雙目失神,嚥了一口吐沫,片刻之後,還是在彭創呼喚下她才清醒了過來。
“我……”雪三黑顯得有些猶豫,她想要說出此時心中的想法,但是因爲某些道不出的原因硬是遲遲沒有講出。
彭創見狀輕輕笑道:“一些沒必要的東西是需要捨去的。”
簡單的一句話,一下讓三黑醒悟了不少。
只見雪三黑笑着回道:“我選擇順從,但還請你把我的父母還有那些被棽嚰抓來的妖怪所救出去。”
“這是自然!”彭創輕輕一笑。 шωш_ ttκā n_ C○
“所以,現在可以讓我們進去了嗎?”是囚牛,他說出了這句話。
“我帶你們進去吧。”三黑說道,“裡面是還有着隱藏的護衛,我帶你們進去會顯得方便一點。”
聽見雪三黑這樣說道,彭創輕輕一笑:“好!”
就這樣,彭創一行人在雪三黑的帶領下進入了棽嚰宮。
棽嚰宮的內部結構遠遠要比外觀看上去要複雜的多,交錯縱橫的小路,通往不同的方向、不同的房屋,暖陽傾灑在房屋頂七彩斑斕的琉璃瓦上,光耀四射,炫人眼目,棽嚰宮內紅木的建築上雕刻着細緻的圖騰,以及一些妖怪的日常動作,美輪美奐。
穿過一座座鳥鳴雀吟的庭院,彭創等人終於來到了棽嚰宮的主建築,棽嚰殿的門前。
擡頭迎面先看見一個九龍盤旋纏繞着文字的大匾,匾上寫着斗大的三個大字,是“棽嚰殿”。
在到來這裡的途中,不少棽嚰宮內的妖怪盤問三黑她帶着的三名妖怪的來歷,但好在這個雪三黑長得雖然黑,但腦子還算機敏,很快就做出了相應應答。
當然,她說的那些話,沒有一句是真的。
棽嚰殿外——
“好久不見了,別來無恙啊囚牛老兄。”只聽得一道深沉的聲音驟然傳了過來,聲線當中充斥着一股雄厚感,令人發自內心產生一種莫名的壓迫感。
“少撤屁話了,趕緊給我滾出來,今日我來到這裡就是要報瑪雅之仇!”囚牛雙手緊握成拳,肩膀微微顫抖着,一絲絲血痕漸漸出現在了手心的位置,這是手握的太緊從而導致的。
“瑪雅之仇?”棽嚰淡淡說了一遍這個名字,沉思了一會,恍然道,“哦——我想起來了,這報什麼仇,這可是她主動爲你擋下的攻擊啊,我可沒有要殺她的打算。如果你是因爲她的離去才找我來報仇的話,那沒道理呀,你應該找自己報仇,說白了她還不是因爲救你才失去了生命。”
一連串的話語顯得平淡無奇,但在囚牛的心中卻是掀起了波濤洶涌。
他緊握成拳的手不禁握的更深了。
囚牛想要反駁棽嚰,可是偏偏就是無法反駁。
因爲,他講不出反駁的話語。
呼——
驀地,囚牛疾如雷電,空揮出一掌,怒吼的狂風席捲棽嚰殿的大門。
呼啦一聲,大門推開,哐當一下砰在了赭紅色的木柱上,停了下來。
初入眼簾,端坐在正坐上的便爲,棽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