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6約戰
“我會約束他們,不管是一號,還是跟着一號的那幫傢伙,不會再允許他們隨便出手,要打的話,乾脆找一個時間,約一個地方,一次性解決,就像當年黃帝蚩尤之戰和封神之戰一樣。”老玳瑁說道。
“你有能力約束?”江寧現在不再說什麼尊稱了,直接就是一個你字。
“你知道大聯盟是什麼東西嗎?”老玳瑁問道,他想看看這隻兔子知道了多少?
“知道,類似天堂、極樂淨土或者諸天浮屠那樣的東西,藉助信仰願力,能夠讓你們在天人合一之後保留自我。”江寧甚至知道大聯盟的那些數字開會的地方是一個漆黑的空間。
那是一個意識空間,一個大家不管身在何處?全都可以進入其中的意識空間。
因爲大聯盟的存在,也因爲大聯盟確實爲所有的妖怪做了不少事,再加上大聯盟負責了妖怪和人類的協調工作,在短短一百多年的時間裡面,那個意識空間已經凝聚了巨量的信仰願力,他甚至懷疑一號還竊取了一部分社稷之力。
那個據說是漆黑一片的空間,十有八九就是大聯盟的核心。
“你猜得沒錯。”老玳瑁這一次是來攤牌的,不是像上一次那樣謀求合作,所以姿態放得很低,另外他也看到了之前江寧和老帥哥的一戰,那位在水貨地劫裡面都是數一數二的人物,正因爲如此,老頭已經把江寧看作是和他平起平坐的人物:“大聯盟是可以控制的,一號現在已經進不去了。”
“這恐怕是你的一廂情願吧?他掌控大聯盟那麼久,難道會沒做一點手腳,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個特殊的意識空間早已經被他剝離出了一部分,所謂的水貨地劫,其實就是和那個特殊的意識空間融合……就像你在那東西里面的時候一樣。”江寧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心頭忍不住微微一動。
他突然想起一種可能。
或許老玳瑁同樣也已經意識到大聯盟並不靠譜,失敗的可能性很大,所以他直接在那個東西里面成爲了地劫。
“我事先根本就不知道在那裡面可以成爲地劫。”老玳瑁感覺到了江寧的猜疑,他當然要解釋一下,要不然他就成嶽不羣了:“算了,我和你實說吧!最早提出組建大聯盟的是五位,爲首的姓肖,他和秦老頭,和叱是同一代的,資格甚至比他們倆更老,另外還有兩位,一位姓張,一位姓牛,這三位是明面上的,暗中還有兩位,不過我沒見過,甚至都不知道他們的身份。三百年前,天地元氣開始衰退,佛道魔三家,能夠飛昇的,全都匆匆忙忙飛昇走人,咱們妖怪沒人類那樣方便,隨隨便便天人合一的話,最後的結果就是失去自我,不過這對咱們也是一個天大的機會,一直以來咱們妖怪都是分散的,明知道人類已經琢磨出了一條不錯的路子,卻始終沒機會嘗試,現在機會有了……”
老玳瑁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不能吧?秦大爺說了,像他這樣的妖怪,數量不少。”江寧疑惑不解。
“沒錯,但是你別忘了,有這麼一句話,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人類連自己同族都不相信,怎麼可能相信咱們這些妖怪?不管是佛門還是道門,在裡面的妖怪,身份都很特別,想想孫悟空,你或許就可以明白了。”老玳瑁說道。
“理解。”江寧想到的是曹胖子曾經說過的那些話,其中包括太祖對收編妖怪的看法。
“當初肖老大想的就是替咱們妖怪淌出一條路來,從今往後咱們也可以有一條飛昇途徑。”老玳瑁輕嘆一聲。
“既然是這樣,你們怎麼找了一個那麼不靠譜的一號?”江寧忍不住問道,他可不認爲是什麼選擇上的錯誤。
這幫是妖怪,有法術的,甚至都用不着別的,讓獬豸一族隨便哪個成員看上一眼,都可以明白現在這個一號私心太重,絕對會把大聯盟帶入萬劫不復的地步。
“你覺得不靠譜,其實這個一號正是肖老大精心挑選的。”老玳瑁有點不知道怎麼說了,他也是剛剛知道這一點:“當初肖老大曾經擬定過一份名單,那上面總共有九位,其中就包括白雲山和羅四通,這九位的共同特徵就是不墨守成規,而且有氣運,另外就是實力得夠……當然,羅四通差了一些,他踩在大妖的邊緣,不像另外幾位都是大妖。至於你……我真不知道你在不在上面,畢竟誰都不知道你上輩子倒底是誰?”
“原來如此。”江寧摸了摸下巴,這樣一說,他倒是可以理解了。
想要成事,確實需要一個有能力的人,哪怕明知道這個人有野心也不重要。
一號的人品確實不怎麼樣,也確實把大聯盟弄得烏煙瘴氣,但是不得不承認,這傢伙確實有一套。
“你們的計劃成功了?”江寧問道。
老玳瑁搖了搖頭:“我不清楚,這個只有肖老大知道,甚至連張老和牛老也不行,而且那兩位根本就不肯說,我只能從他們的反應猜測……恐怕有點懸乎。”
“另外兩位呢?”江寧繼續追問。
“那兩位可能已經和肖老大分道揚鑣了……”老玳瑁突然沉吟了半晌,緊接着又道:“我懷疑,當初他們就沒談攏,所以另外兩位根本就沒露過面。”
聽到這話,江寧靈機一動,立刻問道:“其中一個會不會是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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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老玳瑁沉思的時間更長了,好半天他點頭說道:“有這個可能,以叱的實力,還有他的輩份,完全有這個可能,那五位全都有一些共同特徵,首先是地劫大妖,其次是能夠四處行走,那些沒辦法四處溜達的地劫大妖根本不可能被邀請,甚至第二批裡面也不會有他們。其次就是那隻黑老鴰,當年的名單上也有他一份,他的排名一度還在一號之上,說到不墨守成規,腦子好使,他可以甩開一號幾條街。”
“爲什麼他沒被選上?”江寧連忙問道。
“我不清楚,可能是肖老大的意思,也有可能是因爲一號背後有人。這傢伙當年很有幾分宋江的味道。不過當初這傢伙也不是直接就登上了一號的位置,一開始從1到是10,全都是一羣老傢伙,後來怎麼變成了他?我就不太清楚了。當然這也不是全都無法理解,黑老鴰性格有問題,白雲山也一樣,羅四通實力太差。”老玳瑁絮絮叨叨地評論着。
“白雲山好像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江寧皺起了眉頭,他沒提羅四通,因爲他可以肯定羅四通對此一無所知,不過這倒是很容易理解,那時候的羅四通根本就不是大妖,有資格在名單上,已經是破格又破格了。
“他的名氣太臭了,你以爲咱們全都不知道他乾的那些齷齪事?連自己的朋友都能夠毫不顧忌地下手,用的還是那樣卑劣的手段……這樣的人讓他成爲一號,那豈不是證明咱們都眼瞎了?”老玳瑁對白雲山的那些破事很看不上眼:“黑老鴰就不一樣了,他很低調,壞卻也壞得正大光明……不對,那時候他還沒這個壞,落選之後突然就消失了,等到他再一次出現的時候,我們都大吃一驚,這傢伙完全變了,變得陰狠毒辣,冷漠無情。”
“你說了半天,真正的想法是告訴我這個吧?”江寧秒懂。
老玳瑁微微一愣,他絕對沒這個意思,那是趕上話了,不過轉念一想,他又不打算解釋了:“當初建立大聯盟的時候,很多事我並不清楚,現在想來,很多東西都藏着掖着,並不透明,甚至到現在爲止,有些事我都還沒明白……”
換成以前,他絕對不會說這話。
他對肖老大,那真是敬仰信服,但是現在,他有那麼一點不信任了。
他倒也不是什麼完美主義者,也知道天底下沒有十全十美的人,沒有十全十美的事,很多情況下必須做出無奈的選擇,但是有一點他無法認可,那就是把大家全都矇在鼓裡。
“我已經警告過一號那邊,而且已經剝奪了他對大聯盟的控制,另外我還警告過他,不許再竊取社稷之力,也不許竊取氣運,不管是人身上的氣運,還是某一片土地的氣運。也不允許再玩那種齷齪的手段,如果要打的話,就正大光明打一場。”老玳瑁說出了此行的來意。
“由我來挑選時間和地點。”江寧說道。
“兩個裡面只能選一個,這是規矩。”老玳瑁連連搖頭。
“你根本就是拉偏架,我這邊和一號那邊能比嗎?”江寧怒了。
老頭臉一紅,不得不承認,這話確實有道理。
“頂多給你一年。”老玳瑁感到有些心虧,但是他沒辦法,他得說服一號那邊。
“一年有個屁用?”江寧怒了,這和由一號確定時間有什麼兩樣?
“我知道你如果選擇地點,肯定會選在青海湖,那東西原本就是你發現的,有這東西,你可以拉攏很多勢力,讓他們站在你這邊,這已經是天大的優勢了。”老玳瑁有他的堅持,他很清楚這隻兔子實力提升的速度極快,別說一年,即便是一個月,這傢伙的實力都會變得讓人看不明白。
他知道這一點,一號也知道這一點,事實上,誰都知道這一點。
一年已經是極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