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奧迪的人在那裡抹汗,之前他沒看到江寧,因爲江寧正坐着吃東西呢!
這位是聽別人說張文瑞的車子開出來了,是來這家燒烤店的,所以他跑過來堵人了,卻沒想到堵到一個更大的。
說實話,如果早知道這隻兔子蹲在店裡,打死他也不敢過來。
在x市,誰不知道這隻兔子的赫赫威名?
“經常有這樣的傢伙騷擾你?”江寧看都不看外面那位。
“數量不少,我還聽說很多人求到我老爸頭上……這不是病急亂投醫嗎?”小白臉笑了起來,他笑得很開心,笑得很燦爛。
“倒是沒求到你老哥頭上。”江寧隨口說了一句。
“這樣的白癡應該也有。”小白臉越發笑得燦爛了,現在的他絕對揚眉吐氣。
“你問一下他的身份,還有他打算給誰求情……算了,我自己來吧。”江寧掏出手機(這傢伙故意的,他的手機現在唯一的用途就是裝逼,平時根本用不着的)。
只聽到“咔嚓咔嚓”一連串輕響,兔子連着拍了一連串的照片,然後隨手點開了拍得最清楚的那張。
轉眼的工夫,外面那位的身份就顯示在了屏幕上。
“只是一個副區長居然也敢跑出來。”江寧切了一聲,隨手一個電話撥了出去:“米琪,你幫我關注一下這個傢伙,我想知道最近誰給他打過電話,另外,今後他打什麼電話,你都給我弄一份錄音,再給他來一個‘人臉定位’,以後他去過哪裡?和誰碰過面,我也能夠知道。”
汗,瀑布汗,那位副區長只感覺腿軟,此刻他恨不得用板磚在腦門上用力砸兩下,這不是沒事找事嗎。
“對了,你剛纔不是說,這樣的人不少嗎?回頭給我列一份清單出來。對於這種熱心腸,我肯定得關注一下。”江寧一邊啃着烤串,一邊說道,突然他掃了那個副區長一眼,又加了一句:“別忘了對別人提一下,是這個傢伙讓我想起這件事的。”
“撲通——”那位副區長軟倒在地,他很清楚這件事一旦傳揚開去,等待着他的會是什麼?
肯定是明裡暗裡一堆小鞋。
“別扶,這年頭老太太不能扶,這樣的更不能扶,快打110和120……”突然兔子轉頭看了一眼老是懟他的那個青年:“要不然你扶一把,做個好人,放心這傢伙肯定詐不了你,我在旁邊幫你拍照留念,回頭再幫你貼網上去。”
“我不擅長拍馬屁。”那個青年倒也硬氣,此時此刻他已經猜到眼前這位是誰了。
“你們誰打電話?”江寧轉頭問道。
沒人吭聲,誰都不願意出這個風頭……有人是怕那位領導。不過更多的人是怕這隻兔子。傳聞之中,這隻兔子的腦筋有點不正常。另外一些人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看到有人倒在地上就遠遠繞開。最後一部分就是和那個青年一樣,不想拍馬屁(既不想拍兔子的馬屁,也不想拍那位副區長的馬屁)。
“算了,我來吧。”老周嘆了口氣,只有他打這個電話了。
“你小子有什麼想法沒?”江寧拍了拍剛纔懟他的那個青年的肩膀。
“什麼想法?”那個青年沒明白。
“就是你被訛詐的那件事。”江寧說道。
“有什麼想法?我什麼想法都沒有。”那個青年低頭吃東西。
“剛纔你還說我呢!”兔子切了一聲:“有沒有底氣打一場官司?就按照敲詐勒索……不對,應該是詐騙……好像輕了……那啥……回頭得找個律師問問。”
“你想把事搞大?”那個青年瞪大了眼睛。
“怎麼?不敢?”江寧一臉詭笑。
“敢,怎麼不敢?腦袋掉了,碗大個疤瘌。”那個青年一梗脖子,二百五的勁頭上來了。
“放心,掉不了腦袋,我就琢磨着弄成一個案例,從今往後,就照着這個規矩來,誰要是敢訛詐,就等着洗乾淨屁股坐大牢吧!不想坐牢,就傾家蕩產去……對了,我還得專門弄一批人給他們滿大街宣傳,二十四小時找一批人在旁邊盯着,也不做什麼,就扛一臺液晶顯示器,讓人知道他們幹過些什麼……”江寧又開始發散思維了。
旁邊的人只感覺一陣惡寒,不過這一次沒人懷疑這傢伙在吹牛,在x市,這傢伙的口碑還是不錯的……另外他腦子有問題,也是衆所周知的。
“你打算趕盡殺絕?”那個青年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突然他想起了一件事:“你給不給扛液晶顯示器的人工資?”
“當然給,一個月一千五,過年的時候我抓了三千多人呢!這幫傢伙都是混子,以往從來不幹好事,警察拿他們也沒辦法,現在好了,這幫傢伙洗心革面,我還幫他們成家立業,不過他們的文化程度確實慘點,做不了什麼別的,不過扛個液晶顯示器應該沒問題。”江寧滔滔不絕地說了起來。
沒人插嘴,這隻兔子讓人洗心革面,幫人成家立業的段子實在太有名了,毛里求斯、黑婆娘更有名。
那個青年倒也沒問,他如果敗訴怎麼辦?
對於這隻兔子在x市的影響力,他實在太清楚了。就憑過年的時候,這隻兔子一傢伙抓走了三千多人,居然沒人站出來說話,就很能說明問題了。
毫無疑問,x市的法官也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行——我就跟你瘋一把。”青年咬牙說道。
“我可以保證,你不會後悔的。”江寧又拍了拍那傢伙的肩膀。
………………
“你自己回家?”江寧看着呂玉翎。
“你不打算送我?”呂玉翎雙手環抱胸前。
“我這邊還有點事。”江寧指了指小白臉。
“坐我的車吧。”小白臉當然得有所表示,兔子可以逗比,他可沒有逗比的資格。
“真不是男人。”呂玉翎衝着江寧怒道,然後轉身就走,也不坐什麼車了,她也是有兔子吊墜的,等一會兒拐進旁邊的小衚衕,她直接傳送走人。
“哥,你真是哥,像你這樣,能夠找到女朋友,絕對不容易。”旁邊那個青年挑了挑大拇指。
“彼此彼此,你沒什麼實力,還老是惹禍,居然也找得到女朋友,也不容易。”江寧回敬了過去。
說完這話,他站起身來。
江寧坐上了小白臉的車。
他確實有事。除了讓小白臉搞了那家討債公司,他還讓小白臉弄了一份清單,上面全都是一些混蛋,讓周圍的人全都討厭甚至憎惡,卻又一點辦法都沒有,街道居委沒辦法管,也不敢管,警察沒權力管的混蛋。
清單其實早就有了,直接傳到了大樓的服務器裡面,他只要調出來就行。
小白臉做事還是挺細緻的,那不只是一份清單,還有具體的內容,證明那幫傢伙如何混蛋的內容,有些是筆錄,還有一部分錄像。
此刻所有的資料全都直接投影在了兔子的意識之中。
現在的他,很有幾分科幻電影裡面的未來人類的味道,也就是脖頸後面帶插口的那種,有什麼數據都可以直接讀取。
“人可真不少。”江寧嘖嘖連聲。
“真正的壞人都在過年的時候被你抓光了,剩下的都是這些算不上最壞,但是非常讓人討厭的傢伙,這幫人警察還沒辦法管,因爲他們沒犯法。”老周有些感慨,因爲他也是平民百姓,同樣遇到過這樣的噁心人,遇到過這類的糟心事。
與之相比,小白臉就沒什麼切身體會了。
不管怎麼說,小白臉也算是有權有勢,這種人如果敢在小白臉面前撒野,小白臉還是有能力讓他們吃點苦頭的。就算他本人不出手,他老爸也會出手,這倒不是得寵不得寵的問題,事關張家的臉面,張家不能給人留下“好欺負”的印象。
“剛纔坐我旁邊的那傢伙是怎麼回事?”江寧隨口問道。
“我不清楚。”小白臉搖了搖頭。
“我也不清楚,不過回頭打聽一下就知道了。”老周說道。
“他遇到的人,名單裡面有沒有?”江寧問道,他可不想剛剛把人變成分身,立刻接到法院的傳票……到時候怎麼辦?
“應該沒有,雖然我不知道那傢伙遇到了什麼事?但是大致能夠猜到,肯定和扶老太太,然後被反咬一口之類的差不多,這種屬於意外情況,再說,這類事很難判斷的,你說撞了,我說沒撞,兩邊都有理。”老周連忙回答。
“這有什麼難的?直接催眠唄。”江寧不以爲然。
“我們又不會。”小白臉嘆了口氣,說實話,他確實挺羨慕那些會法術的,可惜,別說他了,就連鄭飛都不會。
他當然知道有人會,比如程安瀾,再比如江勤和江聰,但是那不能比啊!人家一個是情人,另外兩個是親戚。
至於那些妖怪,他真不敢打交道,特別是跑了一趟下水道,看到那鋪天蓋地的老鼠,他更是沒有任何想法了。
“算了,就這樣吧,反正那傢伙只要一打官司,以後就有了現成案例了,全都可以這麼來。”江寧嘆道。
“這可未必,就算官司打贏了,在咱們這裡沒人再敢訛詐,但是在別的地方呢?”老周並不看好。
“那可未必。”江寧嘿嘿一笑,現在的他越來越黑化了,越來越有大反派的感覺。
在沒有幹掉那個傳說種之前,他還琢磨着互相妥協,玩玩平衡什麼的。
如果說,去年上半年到年中,他是在夾縫中求存,下半年開始轉守爲攻,年後進入了春秋戰國的話,他原本的打算是接下去轉入外交攻勢,但是現在他什麼都不想了,乾脆直接進入冷戰模式,攀科技樹,堆大炸逼,玩恐怖平衡。
一旦做出這個決定,他就再也沒有任何顧慮,再也用不着看任何人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