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曹,你們家全都退下來了?”江寧一個電話打了出去,他是打給曹胖子,他得確認一些事。
“怎麼?上面託別人給你打招呼了?”對面傳來了曹胖子的女兒的聲音。
“你老爸呢?”江寧和這個女孩可沒什麼好羅嗦的。
“他在閉關。”曹胖子的女兒知道兔子不喜歡搭理她,她也沒興趣熱臉貼冷屁股。
“他閉關?不是你閉關?他這輩子就那樣了,還費什麼勁?”江寧很有點不以爲然。
“要你管?”對面的聲音立刻變了,充滿了怒氣。
“我問你話呢!”江寧轉回了正題,既然曹胖子閉關了,想要得到答案,就只有找這個女孩。
“我也問你話呢!”曹胖子的女兒是出了名的尖頭辣椒。
“你猜得沒錯,上面讓老王八帶話給我。”江寧沒興趣和女孩慪氣。
“老王八?”曹胖子的女兒微微一愣,顯然這個答案超出了她的預料。
她本來以爲會是胡兵或者胡嬌嬌的。
“現在應該輪到你回答我的問題了。”江寧很不爽,他不喜歡曹胖子的女兒,也不喜歡王八女孩,因爲她們倆都是人前一套,人後一套,在長輩面前各種乖巧,在身份不如她們的人面前各種張牙舞爪。
“沒錯,因爲你的關係,我們家除了二伯、五叔仍舊在部委裡面,其他人全都退了,連政協、顧問之類的身份都主動消掉了……”曹胖子的女兒聽上去很委屈。
“得了吧,你以爲我不知道?之前你老爸從我手裡買走了一批丹藥,那些都是強身健體、排毒養顏、延年益壽用的,他自己根本就用不着,他是爲誰買的?另外,你和你老爸在星宿海那面金牆裡面得到的東西,肯定有一種是用來洗點的吧?”江寧一陣冷笑,說到忽悠人,整個大樓裡面除了李大媽,就得數他了。
曹胖子的女兒吐了吐舌頭,她知道騙不過去。
“你到底要幹什麼?”曹胖子的女兒問道。
“我和你沒什麼可說的……”江寧不想和這個丫頭糾纏不清,他和曹胖子有交情,和這女孩一點交情都沒有……他也不想泡她。
“他要閉關,有什麼事你直接告訴我,我如果不能做主的話,會打電話給我爺爺的。”曹胖子的女兒吼道。
聽到這裡,江寧有點明白了,原來曹家早有安排,怪不得在這關鍵時刻任由曹胖子閉關。
“行,我只想知道上面到底是什麼意思?是不是故意出難題?是不是憋着借刀殺人的主意,想要讓我們和邪派聯盟掐起來?”江寧乾脆攤牌。
剛纔他從老王八那裡沒有試探到任何東西,所以才跑到這邊來試探。
對面微微一愣,顯然這個問題超出了她預料的範圍。
“這個……你等我打個電話。”女孩不太確定了,緊接着又道:“算了,你先掛了吧!我如果有了消息,會打回給你的。”
“行,我等你的電話。”江寧回道。
………………
曹家已經不住在原來的那座大院裡面了,甚至都不住在北京城裡,而是搬到了通州郊外的一個小區。
這就是一個普通的小區,全都是六層的商品房,曹家一下子買了三幢樓。
這絕對不是什麼搞特殊,畢竟曹家是一個大家族,人多着呢!曹老爺子就有四個兒子,兩個女兒,曹胖子那一輩,人就更多了,三幢樓根本就住不下。
這三幢樓在小區的角落裡面,老爺子住的是頂角上的那幢,而且是底樓。
底樓的院子特別大,小區這片整個尖角都被包括了進去,外面就是大運河……這或許是唯一能夠稱得上特權的地方。
現在是夏天,所以院子裡面用雙層塑料薄膜搭了一個全密封的棚子,這玩意兒有點象暖棚,不過作用正好相反,是爲了避免熱氣進來的,因爲現在是夏天,裡面打着冷氣呢。
此刻曹家的人全都湊在這裡,曹老爺子坐在一張摺疊躺椅上,臉衝着河面,似乎在欣賞風景。
過了好一會兒,老爺子終於開口了:“你們說,上面到底是什麼意思?”
“這個難說,俗話講,人心隔肚皮。除了讓那隻兔子在他們的腦子裡面打一顆魔種,誰都說不清楚他們的心思……恐怕兩種可能性都有。”說這話的是曹胖子的老爸,以前他在這個家裡是很少說話的,但是現在,整個曹家都得仰仗他兒子和孫女,他的話語權自然不一樣了。
“這話沒錯。不過我覺得上面確實是急了。”開口的是曹胖子的大伯,也就是老爺子的長子,突然他笑了起來:“不做死,就不會死,當初千方百計逼着人家離開,現在需要人家了,又求着人家回來……可惜,人家沒這個意思。”
“你聽到些什麼了?”老爺子斜眼看了看自己的大兒子。
“那羣邪修可不是什麼省油燈,除了鷹潭……也就是龍虎山,他們不敢搞事,周圍的那些城鎮沒有一個未曾被他們禍害。”曹胖子的大伯花了點心思,打聽了一下。
“呦呵,說說看,怎麼禍害的?”曹老爺子有點幸災樂禍的味道,以前爲了影響,他得繃着勁,裝出一副革命老前輩的模樣,這既是做給底下的警衛員、護理醫生之類的人看的,同樣也是爲了讓自家的子女明白,他們這類家庭必須保持什麼樣的風度?但是現在,他再也用不着活得這麼累了。
再說,這裡也沒有外人。
“一開始主要是一些偷雞摸狗的小事,之後各種事故和車禍就比較多了,而且那裡的人易怒,情緒不穩定,幾句口角往往就引發一場衝突,最近這段日子更不得了,有人開始在暗中傳教。”曹胖子的大伯連忙回答。
“傳教?”
“這還得了。”
“怪不得上面坐不住了呢。”
“……”
曹家的人紛紛吵嚷起來,不用問,全都是幸災樂禍的口氣。
“把這件事告訴小三。”曹老爺子做出了決定。
………………
“傳教?”江寧微微一愣,他確實不知道那幫邪修背地裡居然搞這東西。
不過這也正常。
邪修本來就是大雜燴,五花八門,什麼樣的都有,肯定有人藉助信仰願力修煉。
事實上,所有的邪修都是有奶便是孃的類型,只要能夠派上用場,他們全都可以接受。
“他們這麼胡來的話,住在周邊的那些人怎麼辦?”程安瀾憂心忡忡地問道。
會有這樣想法的,除了程安瀾,就只有謝小薇,不過此刻謝小薇不在這裡。
“這管我什麼事?又不是我乾的。”江寧毫不在乎,他這個江雷鋒也是要看情況的,有些事他會在意,但是另外一些事,他就未必有興趣管了。
在他看來,那片養屍之地就如同颱風,如同地震,如同泥石流……既然知道危險,最穩妥的辦法就是疏散人員。
不願意疏散的話,那就等着倒黴吧。
至於當地人背井離鄉……這不是有政府嗎?可以申請政府補助的。
反正他不會傻傻地出頭,去和那些邪修打招呼。
什麼叫邪修?
看字面意思就明白了,都是一幫邪惡之徒,指望他們講道理?別開玩笑了。
“咱別管這些事,當初他們不是千方百計把咱們給攆走嗎?這就是報應。”江寧嘿嘿一笑:“當初咱們不走的話,跟着咱們的那些傢伙肯定也不會離開,邪修一開始根本沒組織,完全是一盤散沙,在那種情況下,絕對不敢跑過去,也就不會有現在的事。現在那幫邪修已經成氣候了,弱勢的反而是我們這邊,”
“我只是說說,你別當真。”程安瀾有些慌亂起來,她覺得自己說錯話了。
這一點就是她和謝小薇不同的地方。
程安瀾的心確實挺軟,心底也算善良,但是有一條,她畢竟是生長在程家,這是一個大家族。
大家族從來少不了勾心鬥角,少不了利益糾葛,程安瀾從小就看慣了各種紛爭,所以她很清楚,一個人太過善良的話……恐怕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她可不是那種爲了理想,堅定不移的人物。
更何況她不是一個人,她還得考慮父母,還得考慮整個程家的利益。
“對了,美國人已經催了,之前談好的合作計劃怎麼辦?”她連忙轉移了話題。
“我現在分身乏術啊!”江寧感到頭痛:“算了,我讓舒助教分身跑一趟吧。”
“你真得打算和美國人一起搞飛機?”程安瀾問道,她原本以爲這傢伙是扯虎皮當大旗,所謂的合作只是做給外人看的。
“我當然是玩真的,別忘了,我是學理工的,還有什麼比造飛機更配我的胃口?”江寧一臉興奮,之前他都是小打小鬧……關鍵是那倆老毛子不給力。
這一次他打算玩一把大的。
這不只是個人愛好。
知道現代社會什麼最寶貴嗎?
是科技。
老美憑什麼稱霸全球?
不就是因爲經濟強悍,科技一流嗎?經濟加科技,人家的武力也有保障,全球第一,反過來又保證了美元的強勢,一旦經濟出了問題,就可以輕而易舉地甩鍋,還可以時不時剪別國羊毛……多爽?
江寧手裡也有科技,不過都是黑科技,沒辦法拿出手,也就沒辦法拿來嚇唬人。
他現在最需要的是唬得住人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