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自在心經》？”江寧瞪大了眼睛。
“想必是同出一源吧？不過這篇功法殘破得厲害，而且瑣瑣碎碎，亂七八糟，給人的感覺就是雜湊出來的東西，所以儘管是大部頭，卻也沒人重視，要不是你之前讓我搞的那個軟件，把所有的功法做了對比整理，還真未必發現得了。”程安瀾很有幾分邀功的味道。
此刻她就坐在江寧的身上，因爲旁邊沒人，克莉絲汀娜和米雪都不在……那兩個女人是故意避開的。
“你說得沒錯。”江寧點了點頭，一隻手在筆記本上點來點去，另外一隻手……在程安瀾的衣服裡面。
他沒懷疑，因爲這件事不是現在才讓程家做的。
當初他在衡陽閒着沒事，和榮媽、黃六爺等人把各種和孔雀、迦樓羅有關的功法弄了過來，進行了一番對比，結果發現了幾部有可能是《大孔雀經》的來源的功法。
也就是在那時候，他有了想法，他想把所有的功法全都整理一遍，搞清楚來龍去脈，梳理出一條清晰的脈絡來。
這件事當然不可能他親自做，他哪有這個時間？但是也不能扔給普通人，同樣他也不可能交給妖怪來做，那等於白送功法，所以讓程家負責這件事是最合適的選擇。
程家人多，另外程家有自己的傳承，程家老爺子連《大孔雀經》都拒絕了。
“這後面有些東西，好像就和你之前告訴我們的那些想法差不多。”程安瀾在筆記本上點了一下。
她說的那些東西立刻顯示了出來。
江寧仔細看着。
果然和他的設想差不多。
可以肯定這些東西不屬於《大自在心經》原有的內容，遣詞造句全都不一樣，甚至這些東西本身也出自不同的人之手。
“沒想到還真有人試過。”江寧摸着下巴。
“可惜都沒成功。”程安瀾有些憂慮，她本人倒是不怎麼在意，反正她不練這套魔功，她擔心的是江寧會失敗。
“他們沒有成功，並不代表這些路走不通，可能有些東西他們沒有想到，也可能那時候沒這個條件。”江寧隨口說道。
“問題是這些嘗試全都非常兇險，一個不小心就會出事。”程安瀾擔憂的是這個。
“沒事，我有把握。”江寧很膽小的，如果真那麼危險，他纔不會試呢。
一直以來他只做過兩次冒險，第一次就是跑出來找房子，那屬於一時衝動，第二次就是人魔合一，那是迫不得已。
“你修煉的那套功法呢？和這差不多？”程安瀾純粹就是好奇，她當然不知道，這種好奇完全是克莉絲汀娜和米雪刻意灌輸的，不過那兩個女人沒敢用催眠或者精神暗示的方式，而是採用心理學方面的暗示……這樣不會暴露。
“我不清楚，我的記憶有點問題，我最近才發現，我的記憶之中有些東西被刻意抹掉了，反倒是那些知識被很好得保留了下來。”江寧一本正經地解釋道，這段日子下來，別人發現了他的很多異常，他同樣也有察覺，所以編了這麼個謊。
他說這番話的時候，並沒有注意到程安瀾衣袖上的一個珍珠鈕釦與衆不同。
那玩意兒是一個竊聽器，不過是錄音式的竊聽器，這種被動式的竊聽器要隱蔽得多。
“你會不會是你那老祖宗分裂出來的分身？”程安瀾低聲問道，這也是大多數人的猜測，甚至江寧自己都有點懷疑。
“我也不知道啊！”江寧很痛苦，這段日子他知道的越多，對自己的身份就越充滿疑問。
“算了，別再煩惱了。”程安瀾純粹就是八卦心起：“馬上就要過年了，我爺爺邀請你去家裡過年。”
“這個恐怕……”江寧異常爲難：“之前和喵姐說好了的，趁着過年的機會，去一趟華山。”
“真是可惜，我晚了一步。”程安瀾大致能夠猜到江寧爲什麼特意選擇這麼個時間？很明顯他是在躲避回家過年。
去年春節發生的那些事，對於江家毫無疑問是絕對的衝擊。
這說不上是好事？還是壞事？反正江家的地位肯定和以前不一樣了，現在整個雙林都得看江家的眼色，但是以往那種和睦溫馨的感覺卻完全不存在了。
平時他可以不讓親戚上門，但是春節的時候肯定得讓爺爺奶奶，老爸老媽，四叔四嬸回家過年。
“春節的時候你真不回家？”程安瀾問道。
“回家幹嘛？”江寧的語氣有點重了。
“你就算不想和那些親戚來往，按照習慣也至少應該露個面。”程安瀾勸道，這是她爺爺關照她說的話，她爺爺擔心的是江甯越來越偏向於妖，而妖大部分是孤家寡人，不知不覺中會變得冷漠。
“露個面幹嘛？讓人記住我這張臉？我長着一張大衆臉，不好看的。”江寧不在乎，他一點都不在乎。
程安瀾看着江寧，她知道這傢伙的小心眼病又犯了。
“就算你不想搭理你的大伯和五叔，那麼你家的遠親呢？他們可沒得罪過你。”程安瀾若有所指，這同樣也是她爺爺的意思：“遠親畢竟是親戚，但是又不太親，不存在無法控制的情況，也不可能借你的勢胡作非爲……他們是沒這個資格的。”
“遠親？”江寧沉思起來，他當然知道程安瀾說這番話的意思。
他甚至能夠猜到程安瀾她爺爺的意思。
老爺子想的肯定是兩家聯姻。
程家是修士家族，江家也是，血脈之中的能力也都和草木有關，單單從這方面來說，兩家聯姻就好處多多。
另外老爺子肯定也希望通過聯姻，進一步鞏固和他的關係。
江寧對此根本不屑一顧……但是他對老祖宗留下的血脈挺感興趣。
只要是同一個老祖宗，價值其實都差不多，反正除了他本人、江聰、江勤和江蘭，其他人的血脈都沒激活，根本不必分什麼嫡系和旁系。
………………
“旁系嗎？”
在另外一個地方，另外一個江寧正皺着眉頭思索着。
這個是分身。
一般來說分身和本體之間可以各行其是，但是有些時候會出現“腦子不夠用”的情況，本體在想些什麼會影響到分身。
“您在聽嗎？”一個年過半百的老研究員小心翼翼地問道。
除了那兩個老毛子，其他和大樓有關的研究所，現在都已經知道真相了，仍舊願意留下的那些研究員順理成章地成爲了外圍成員……還是比較核心的外圍成員。
“不好意思，剛纔想到些別的東西。”江寧連忙道歉。
老研究員倒也沒多問：“我們原本以爲信仰願力是一種精神波，但是最終卻發現比純粹的精神波要複雜得多，十有八九也是某種能量場。”
江寧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如果只是精神波，以前那套心靈連接裝置就能夠傳輸，能量場就做不到了。
“我之前給你們的那套東西，你們研究得怎麼樣了？能不能派上用場？”江寧問道
他說的是白雲山搞出來的那套東西。
白雲山利用照明系統，從各家醫院蒐集死氣和各種負面情緒，然後聚集到那座別墅裡面，用來培養一縷分魂。
負面情緒毫無疑問屬於精神波，但是死氣卻是能量場。
“那個可以，我們甚至已經試過，如果是有線傳輸的話，最遠距離可以達到幾百公里……並不是說更遠就做不到了，而是沒測試過，不敢肯定。”那位老研究員非常小心地回答着。
“有線傳輸。”江寧自言自語着。
這個比較麻煩，卻又是關鍵。
能量場這玩意兒是需要載體的，之所以難以傳輸，原因就在載體上。
“如果能夠把這種能量場徹底分析清楚就好了，支撐能量場的物資肯定到處都有。”旁邊一個比較年輕的研究員插嘴道。
“沒錯。”江寧點了點頭，能量這東西很容易搞到，不管是生物能量，還是其他什麼類型的能量，現在全都有轉換的方法，一旦搞清楚載體，那就根本用不着什麼信仰願力了，同樣也用不着什麼傳輸，完全可以直接合成。
那樣的話，修煉起來不要太容易！躺着不動就能元神大成。
或許到時候地球上就沒有人類了，所有的人類都會轉化成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