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寧懶洋洋地從地上爬起來。
他是從一堆啤酒罐當中爬出來的……就是那些保質期快到了的啤酒。
這些東西扔掉可惜,所以必須快點消滅掉。
房間裡面不只是他一個人,喵姐、謝小薇、呂玉翎、程安瀾、克莉斯汀娜和米雪都在,全都橫七豎八地躺着。
昨天晚上她們瘋了一夜,先是聖誕大餐,然後他一一兌現諾言,先是帶着程安瀾在天上飛了一圈,接着爲米雪捏腳,之後就變成了幫大家按摩,然後一起喝酒,先是啤酒、後來是紅酒、好像最後還來了白酒……
他感覺頭痛,酒精的力量還沒有過去。
擡頭看了一眼天色,好像快要到中午了,他打了個哈欠,緊接着一道白光閃過,他整個人消失得無影無蹤。
江寧並不知道,他傳送走之後,那幾個女人一個接着一個睜開了眼睛。
“唉——有賊心沒賊膽。”克莉斯汀娜輕嘆了一聲。
“窮屌絲,注孤生嘛!可以理解。”呂玉翎給了個解釋。
衆女一起點頭,她們都很清楚江寧的本質。
“豆腐倒是被他吃了不少。”抱怨的是米雪,其他人,包括程安瀾和克莉斯汀娜給江寧的壓力都有點大,所以這隻兔子沒敢太放肆,唯獨她不是。
“要不是咱這麼多人的話,一對一,那傢伙絕對開葷了。”喵姐說得比較中肯。
“唉——這傢伙一點都沒浪漫細胞,又去搞他的裝備了。”克莉斯汀娜悠然地伸了個懶腰。
“沒辦法,他的壓力也挺大的。”謝小薇是這幫女人你們最體諒江寧的。
“你們說,這次風波如果平息之後,情況會不會好點?”克莉斯汀娜突然轉了話題,她同樣感覺到最近氣氛不對。
“那要看他贏得是不是漂亮?”喵姐倒也沒隱瞞。
“管他呢!有壓力纔會有動力,如果沒壓力的話,你們猜那傢伙會怎麼樣?”呂玉翎呵呵一笑。
喵姐和謝小薇笑而不答,程安瀾不好意思開口,克里斯汀娜翻白眼,米雪腦袋低垂,誰都沒吭聲,但是大家心裡都有答案。
以那隻兔子的性情,除了拉手,肯定還是拉手,然後是變着花樣拉手……最近這段日子,這傢伙的花樣已經漸漸多了起來。
沉默,這幫女人仍舊在沉默,過了片刻,喵姐隨手一拍,幾罐啤酒飛了過去,每個人一罐,那手法熟練到了極點。
今天是聖誕節,她們幾個都打算放自己一天假。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眼看着太陽漸漸落山了,突然白光一閃,江寧回到了房間裡面,此刻的他滿臉笑容。
“你們看看我有什麼變化?”這傢伙笑嘻嘻得問道。
幾個女人同時轉過頭來,不過沒人站起身,全都在那裡懶洋洋地躺着,彷彿都感染上了喵姐的懶病。
“好像沒什麼嘛。”
“別是皇帝的新衣吧?明明什麼都沒有,卻說什麼‘笨蛋看不見’。”
“或許是在那底下,就像防彈背心。”
一羣女人你一言我一語。
江寧外表看上去確實沒變化,仍舊是老樣子,身上穿着一套運動衛衣,雜牌那種,一看就很沒品,底下是一雙旅遊鞋,同樣也是雜牌。
“衣服好像肥了一些,不怎麼合身。”謝小薇比較有女人味,再加上她是妖怪,喝那點酒對她一點事都沒有,另外兩個妖怪,一個太懶,另外一個屬於女漢子,有點粗心。
“我知道了,那就是軟甲,他身上穿的根本不是什麼衛衣,而是一件可以變形的軟甲。”喵姐睜開了眼睛,她確實是這裡實力最強的一個,眼神也是最好的,一旦認真起來,還真瞞不過她的眼睛。
下一瞬間,她的手指縫隙從彈出了一把刀。
一道寒光掠過,那邊刀飛了出來,朝着江寧的胸口劃去。
“臥槽。”江寧連忙疾閃,他的身體像是彌散開來一樣,化作了無數虛影,過了片刻又收攏成一個。
刀快,他的動作也不慢……不過還是刀更快一些,畢竟兩者的加速是不一樣的。
刀光在江寧的胸前一掠而過,他胸前的衣服發出了一陣波動,如同一連串的漣漪。
“看來你真的成功了。”喵姐淡淡地說道,好像這很正常。
“你嚇了我一跳。”江寧低頭看了看被劃過的地方。
很不錯,連一點印痕都看不見。
換成一年前,他絕對已經從中間被剖開來了。
不過這件衛衣也被打回了原形。
根本不是什麼衛衣,而是一個奇怪的東西,從頭到腳完全是一體的,和衛衣一樣顯得有些鬆鬆垮垮。
“好像不只是細絲,還有別的東西。”喵姐回想着剛纔那一刀的感覺:“我果然沒猜錯,裡面還有那種黑沙,細絲和黑沙混雜在一起,就像你說的尼龍絲網和棉花的結構,這種複合體還有點像流沙,有着固體和液體的雙重特徵,根本割不破,就算割破也會立刻彌合。”
只是一刀,喵姐就明白了其中的奧妙。
突然她皺了皺眉頭:“好像還有東西。”
“是金剛砂。”江寧笑了笑。
喵姐連忙掏出刀片看了一眼。
果然,那鋒利的刀刃上有明顯的磨損痕跡。
她的額頭瞬間暴起了青筋,雖然刀片能夠自行癒合,但是也心疼啊。
換成往日,她早就下爪子了,肯定會揪住這隻兔子腋下的軟肉,一百八十度,三百六十度了,問題是現在做不到,這隻兔子被自己變成了鐵刺蝟。
“小薇、玉翎接下來輪到咱們閉關了,你們三個也一起閉關……對了還得拉上小梅。”她冷着臉說道。
想要對付這隻兔子,有的是辦法。
“用不着這麼狠吧?”江寧連忙求饒,什麼閉關啊!就是讓他沒機會拉手:“對了,我還做了好幾件,其中就有你的一件。”
“你以爲這樣就能過關了嗎?”喵姐用鼻音問道,她的雙手交叉胸前,口氣也有些不善。
“接下來我打算去華山看看。”江寧有的是辦法讓這女人消氣。
喵姐沉默了,江寧戳到了她的要害。
她一直想去一趟華山看看。
“那麼我們呢?”呂玉翎有些看不過去了,不能這麼厚此薄彼吧?
“當然有,一人一件。”江寧當然不會那麼傻,他還要在老婆堆裡面混呢!如果分出彼此的話……以後不想再拉手了?
“小狐狸它們有嗎?”謝小薇問道,她自己倒是不怎麼在乎。
江寧蔫了,他忘了這裡還有一個寵物奴。
“算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和小狐狸它們之間的關係。”呂玉翎有些看不下去了。
“反正他馬上就要煉製化形丹,等小狐狸她們化形之後再說吧!”喵姐拿出了大姐頭的氣派。
“好吧,放你一馬。”謝小薇本來就只是開個玩笑,並沒打算當真。
江寧頓時鬆了口氣。
………………
“什麼?那隻兔子出關了?還答應接受挑戰?”
“這傢伙難道已經神功大成?”
“《葵花寶典》也沒這麼快吧?”
“這可難說,林平之練《辟邪劍法》才用了多久?小林子的資質還是最差的那種。”
“我倒不怎麼在意是否速成?只想知道他切了沒?”
最後那句話就彷彿一顆炸雷,原本聚攏在一起的那些妖怪瞬間分散開來。
說話的那位頓時滿頭大汗,驚慌失措地左右張望,唯恐突然間冒出紅綾或者觸手之類的東西把他拉走。
好半天,他看到自己沒事,重重地呼了口氣,拍了拍胸口說道:“還好,還好。”
下一瞬間他捂着屁股暴跳起來,一臉痛苦不堪的模樣。
“禍從口出,牢記,大家牢記。”
“以那隻兔子的……”另外一個妖怪話敢說到一半,立刻被旁邊的哥們捂住了嘴巴。
“不怕被爆菊就繼續說。”那哥們四處張望,他都不知道剛纔亂說話的傢伙是怎麼中招的?這一招菊花殘如同羚羊掛角,讓人無法捉摸。
還有什麼比這更恐怖的?
“別說那些有的沒的,咱們來弄個賭局怎麼樣?我來坐莊。”一個肥頭大耳的妖怪站了出來。
“難道賭哪邊贏?”
“這還用賭嗎?我肯定買那隻兔……那位轉世大妖贏。”
“我也一樣。”
“要不然咱們賭能支撐幾分鐘?聽說當初上海那邊也有一場賭局,賭的是支撐幾秒……嗷。”又一個妖怪捂着屁股跳了起來。
其他妖怪全都感覺菊花涼颼颼的,一個個東張西望,都不知道那倆傢伙是怎麼中招的。
“禁忌,注意禁忌。”肥頭大耳的妖怪一臉肅然地警告道。
“你老兄還敢開賭局嗎?”旁邊一個妖怪問。
“開,照樣開。”肥頭大耳的妖怪一隻手捂着屁股一隻手捂着前面,咬着牙根,硬着頭皮,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大聲喊道:“從現在就開始賭,先賭有幾個人會被爆菊?”
“這個提議不錯,不過我提議,先賭你會不會被爆菊。”
“同意。”
“舉雙手贊成。”
旁邊一羣妖怪跑過來湊熱鬧。
“行——”那個肥頭大耳的妖怪倒也爽快,他已經打定主意,回去之後就買一條鐵內褲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