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老闆，我們都知道，中國人喜歡在年關討債，我們都看過《白毛女》，能不能通融通融？”大鬍子科薩雙手合十祈求道。
這傢伙一嘴的酒氣。
“你們也打算過聖誕節？”江寧看了看身後。
院子裡面好大一棵雪松，也不知道這幫老毛子從哪兒弄來的？另外這邊的人實在太多了，絕對不止兩老毛子和他們的家人。
“我還以爲你們要回家過聖誕。”江寧隨口說道。
“回俄羅斯的話，或許更有氣氛，但是絕對沒這麼滋潤。”老毛子性情比較直爽，有什麼說什麼。
“是啊，挺滋潤。”江寧不得不承認這一點。
這邊一日三餐吃的全都是澳大利亞那邊運來的肥牛，內部價格，絕對便宜。另外還有酒，這本來是爲了拍喵姐馬屁的，這幫老毛子搭了順風車。另外金玉滿堂現在歸他了，那可是綜合性的娛樂場所，倆老毛子都成了vip成員。
“這些都是你們的親戚朋友？”江寧低聲問道。
“還有我兒子們的朋友……也有一些是我的媳婦那邊的。”大鬍子不想多解釋。
“算了，我也不管你了，不過小心點，雖然這邊沒什麼秘密可言，但是被偷了什麼東西就不好了。”江寧提醒了一下，他其實更擔心的是多了些什麼，比如竊聽器之類。
“放心，不管怎麼說，咱們也是搞軍工的。”大鬍子拍着胸脯說道。
“是啊，搞軍工的，但是二十年沒活幹了。”江寧輕聲一笑。
大鬍子頓時啞巴了，這話是真話，但是聽在耳朵裡面傷心。
“算了，我也不說這些了，我來給二踢腳2號做個檢查。”江寧也知道自己的話說重了。
“聖誕節跑來這裡，你就是爲了這個？”大鬍子有些疑惑。
“那你以爲我是來幹什麼的？”江寧問道。
“我還以爲你是逼着我們加班，早點把空中航母2.0版搞出來呢！米琪小姐已經催了好幾次，她還威脅我，如果再不快點搞定，就把我塞下水道里面喂老鼠。”大鬍子哈哈大笑起來，他是一點都不在乎。
江寧暗自嘀咕，或許真有必要讓米琪把倆老毛子放到老鼠堆裡面，只需要一次，這倆老毛子肯定會聽話很多。
“對了，你之前要的那個模型已經搞定了。”大鬍子突然想到一個把老闆打發走的辦法，老闆在這裡，他們沒辦法愉快地過聖誕節啊！
“這麼快？”江寧有些意外：“你別給弄一個大炸彈出來。”
“你儘管放心。”大鬍子得意地說道，然後他看了看左右，一把將江寧拉到了旁邊，有點神秘地低聲說道：“老闆，有些話我得先告訴你，這個模型有點貴，錢用得多了一些，差不多五千萬美金左右……”
“怎麼會這麼多？”江寧頓時皺起了眉頭。
他是故意這樣問，當初他在倆老毛子的意識之中打了魔種，這倆老毛子做過點什麼？根本就瞞不過他。
不過，一個人的記憶那麼多，想要搜索可不容易，所以他才問了這麼一聲。
“這個模型不是我和費奧多羅夫的成果，我們倆沒這個能耐，當初我們敢這樣說，是因爲我們倆的背後有一批老關係。”大鬍子說到這裡，不由得唉聲嘆氣，拿出旁邊的一瓶酒，直接喝了一口。
江寧已經用不着大鬍子再說了，他從大鬍子的記憶裡面知道了一切？
大鬍子所說的老關係，絕對是一羣牛人，二十年前全都屬於頂尖的那一類。
前蘇聯解體的時候，那些人比較傻，對他們的祖國充滿了忠誠，天真地認爲俄羅斯經歷了一番休克之後，很快就能緩過來，結果一等就是二十年，蘇聯變成了獨聯體，然後獨聯體成員國一個個退出，俄羅斯又重新變成了俄羅斯，情況卻始終沒好起來。
這些人滿心的失落。
到了這時候再想出去，已經沒好位置了，現在就連中國也不再需要俄羅斯專家，他們想自己搞點東西又沒錢。
這一次倆老毛子牽線搭橋，正中那些人下懷。
之前大鬍子提到二踢腳可以升級，根本就是故意的，前蘇聯早就在搞類似的項目了，費奧多羅夫的老師當年就參與過其中一個項目。
這麼多年來他們一直沒扔下當年的設計，一直在完善……不過只是紙面上的東西和計算機裡面的模擬數據，連實物模型也沒有。
江寧不由自主地摸了摸下巴。
原來他在這羣老毛子的眼裡就是冤大頭。
這羣老毛子拿他的錢，做了一個實體模型，又弄了一枚火箭打了一下。
“你的那些老關係……願不願意來中國？”江寧問道，他還真不在乎冤大頭什麼的。
“不可能。”大鬍子搖了搖頭：“現在不是蘇聯剛剛解體那會兒了，上面盯得很緊，根本不會放人的，他們不像我們倆。”
大鬍子也知道自己上不了檯面，搞靶機的和搞那玩意兒的簡直就是小學生和研究生的距離。
“不過可以合作。”他緊接着又加了一句。
“不放人，卻可以合作，這怎麼可能？”江寧根本不相信。
“我們國家的經濟，你又不是不知道，哪裡有錢往這上面扔？再說，這方面的研究機構也是有排名的，他們的排名非常靠前，可惜不是第一名，就算有資金，一般也落不到他們頭上。如果他們能夠自己弄來資金，然後搞出成果來，上面肯定沒話說，也不會在意，因爲這屬於雙贏。”大鬍子當然得替自己的祖國說話。
“問題是成果呢？”江寧纔不會上當。
拿錢讓人白玩，最後什麼都沒得到……這個世界上也就三哥願意做這樣的傻事。
“你是我老闆，我當然要對你負責。”大鬍子口氣很硬。
江寧明白了。
大鬍子說這話倒不完全是忽悠。
爲了釣魚，這次的數據肯定是要給的，接下來那邊會忽悠他進行下一階段研究，那時候他纔會享受到三哥的待遇。
幸好他不在乎。
他根本不需要什麼完整版，有這麼個模型就足夠了。
………………
江寧離開了，他離開的時候聽到那羣老毛子在嘰裡咕嚕說醉話，全都是在說如果前蘇聯還在，會怎麼怎麼之類的話。
“現在才後悔，早幹什麼去了？”江寧嘟囔了一聲，下一瞬間他消失得無影無蹤。
當他再一次出現的時候，已經身處於程安瀾的辦公室裡面。
“你嚇了我一跳。”程安瀾拍了拍胸口，緊接着笑着問道：“怎麼？想起今天是什麼日子了？”
“把你手底下那幾個搞飛行器的人召集過來。”江寧異常嚴肅地說道。
程安瀾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她惡狠狠地看着這隻兔子，很想撲上去狠狠咬上一口……往腦袋上咬，這傢伙別的地方全都是鎧甲，咬不動的。
江寧根本不在意那殺人的眼神，反正他皮厚。
他徑直走了過來，擠開程安瀾，自說自話地打開了筆記本電腦，然後把一個u盤插了進去。
“喂，萬一有病毒怎麼辦？”程安瀾惱了，她當然不會因爲這樣的小事惱火，她惱火是因爲這隻兔子太不解風情了。
今天是聖誕夜，不想着慶祝一下，居然還跑來下達任務，實在可惡。
這樣的男人……註定孤獨一生。
“好啦，別生氣，你讓克莉斯汀娜和米雪也過來，等到我把任務分派下去之後，咱們就出發，第一站去巴黎怎麼樣？聽說那邊的聖誕氣氛比較濃。”江寧不敢再逗了，女人象喵，逗急了，會咬人的，他在喵姐身上就體會過許多次。
“去巴黎？”程安瀾先是一喜，緊接着就想起這邊到巴黎坐航班的話要十幾個小時，然後就明白過來：“你不會是讓我跟你坐那玩意兒？”
“你猜對了。”江寧笑了笑，露出牙齒的那種笑容。
“我能拒絕嗎？”程安瀾立刻問道。
“不能，我已經安排好了。”江寧當然不願意，他得給這幫女人一個教訓。
他又不傻，一開始沒感覺出不對頭，事後就明白過來了。
克莉斯汀娜或許會對聖誕節感興趣，程安瀾和米雪都是中國人，她們會在乎嗎？更不用說喵姐、謝小薇和呂玉翎了，這仨是妖怪，他都懷疑她們知不知道聖誕節是什麼？
這幫女人擺明了在戲弄他，十有八九是想看他會怎麼處理？順便給他找點麻煩。
他肯定得反擊，要不然這幫女人遲早會爬到他頭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