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驍眼睛一亮,又想到了一隻妖怪。
狐妖!
對,就是那隻狐妖的味道!
苦思之後得到結果,讓蕭驍的嘴角不由得勾起了一個大大的弧度。
但是,這女孩的身上怎麼會有狐妖的味道?
難道……
想到了那個可能,蕭驍的臉色一下子就難看了起來。
蕭驍想到了阮柔,那個漂亮的女生,明明人生纔剛剛開始,卻過早的失去了生命。
呵呵,蕭驍捂臉無聲的笑了出來,那個女生,他無能爲力。
但是,同樣的事情,他不會任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發生第二次!
……
蕭驍示意耳鼠過來,他可不想吵醒女孩然後被當作一個擅闖花房的毛賊。
那他不就冤枉死了。
這次耳鼠倒沒有給他甩什麼眼色,很是聽話的過來了。
蕭驍走遠了幾步,直到被花草隔擋看不到女孩了才停下腳步。
他轉身蹲下身子,與耳鼠平視,看着對方猩紅的豎瞳,輕聲問道:“你知道她被狐妖附身了嗎?”
耳鼠靜靜的盯着蕭驍,過了一會點了點腦袋,又搖了搖腦袋。
蕭驍:……
“點頭是因爲她的確被狐妖附身,搖頭……”蕭驍一邊思索着一邊慢慢說着,“搖頭又是因爲什麼?”
耳鼠嘴裡發出“嗚嗚”的聲音,有點像狗叫。
真是一隻神奇的妖怪,明明該是一隻老鼠,卻長着兔子的腦袋和麋鹿的身子,發出來的聲音又像狗叫。
蕭驍有一瞬的感慨,隨即拉回思緒,專注在耳鼠爲什麼搖頭這個問題上。
顯然,耳鼠想傳遞給他什麼信息,但是,他們語言不通啊。
蕭驍伸手揉揉太陽穴,覺得有些頭疼。
“這女孩的確是被狐妖附身,那麼又爲什麼搖頭?”蕭驍又問了耳鼠一遍同樣的問題,得到是同樣的回覆,耳鼠先是點頭後又搖頭。
突然,蕭驍想到了一個可能。
難道……
“她的確是被狐妖附身,但是狐妖並沒有成功對不對?”
蕭驍緊緊盯着耳鼠,看到耳鼠點了腦袋後,又等了一會,也沒有搖頭,便知道自己猜對了。
原來如此!
這真是一個驚喜!本來蕭驍對於被奪去神志的人是否能恢復正常還有隱憂,現在就簡單了,只要趕走狐妖,這女孩就能恢復如初了。
......
“這姑娘倒是厲害。”蕭驍喃喃自語,竟然沒有被狐妖完全奪去神志,這份心智真是不得了。
本來妖怪附體,人類就處於弱勢的一方,又是在猝不及防的情況下,這樣還能一直跟妖怪僵持着,不讓對方得逞,不要說一個小姑娘了,就是一個強壯的男子都不一定能做到這個地步。
不過,雖然暫時維持住了局面,但是這個女孩顯然也是付出了很多。
蕭驍想起剛纔的女孩縱然漂亮卻過於蒼白清瘦了,雙眼下是一片青黑色,眉目間更是濃濃的倦怠。
所以,這個女孩除了是放心這個花房誰也進不來以外,也是因爲太累了,纔對一個陌生人的靠近一點察覺都沒有。
此時的她,就是處在懸崖邊緣,後方是永恆黑暗的萬丈深淵。
她要時時刻刻的繃緊神經,不能有一點的空隙,否則等待她的就是被妖怪吞噬的結果,就是萬劫不復。
她沒有放鬆的權利。
幸好她還是有一點優勢的,這具身體是她的,只要她不放棄,狐妖要奪走也是需要付出極大代價的。
所以,在雙方都疲累的情況下,還是能有一點休息的時間的。
不然,人類的精力哪比得上妖怪。狐妖只需要一直跟她耗着,這具身體遲早是它的。
......
“你是要我幫她從她身體裡趕走狐妖是嗎?”即使有八分肯定,蕭驍還是確認了一遍。
耳鼠點了點腦袋。
得到肯定的答案,蕭驍開始思索起來,在他看來,要幫這姑娘,方法無非就兩個,一個是通過外力把狐妖從女孩的身體裡驅趕出來,另一個是幫助女孩戰勝狐妖。
那麼,究竟哪個方法好呢?
……
蕭驍視線一轉,看到了一直靜靜的蹲在他面前的耳鼠,不禁問道:“你跟她是朋友對嗎?”
耳鼠歪了一下腦袋,似乎有些不明白,又似乎只是被蕭驍突然的發問懵住了。
良久,耳鼠才幾不可察的點了點腦袋。
隨即就高昂着頭,一副倨傲的模樣。
蕭驍有些失笑,果真是個傲嬌的貨。
“你知道我該怎麼做才能幫她呢?”蕭驍很快問出了重點。雖然蕭驍有些奇怪耳鼠怎麼確定自己能幫助到這個女孩?但是,在知道又是狐妖作祟後,蕭驍顯然無法袖手旁觀了。不管怎樣,他總要盡到自己的一份力的,
然而,蕭驍雖然很快就想出了兩個解決問題的方法,卻在下一秒就苦逼的發現,現在不是他想選哪一個方法的問題,而是哪一個方法他都不知道如何操作的問題!
這真是一個悲傷的事實。
而且,看着耳鼠嘴巴張合,他卻一個字都聽不懂,他覺得自己簡直要悲傷逆流成河了。
……
“唔~”若不可聞的聲音,可對於一隻妖怪還有五感得到極大強化的蕭驍而言,就猶如是在耳邊響起一樣。
蕭驍下意識轉頭,被繁盛的花草擋住了視線,這才發現原來自己還蹲着呢,果真是體制加強了,要是以前,他的腿早就酸的不成樣子了。
不過,待蕭驍再回頭,耳鼠卻已經不見了。
蕭驍:……
就這麼丟下他好嗎?他這麼出去真的不會被當作壞人嗎?
蕭驍糾結了一下,還是緩緩起身,花房說小不小,說大也沒有很大,所以,起身的蕭驍一轉頭就對上了女孩望過來的視線。
女孩有一雙極爲美麗的眼睛,姣好的眼形,琥珀色的瞳色,清冽如水,泛着粼粼波光。
此時正透着幾分疑惑的望着他。
幸好沒有叫出來。蕭驍稍稍鬆了一口氣。
就在蕭驍尷尬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目光一偏,就看到了趴在女孩腿上的耳鼠。
咦?原來不是消失了,而是到女孩身邊去了。
“這是銀子。”注意到蕭驍的目光,女孩伸手輕輕撫摸着耳鼠順滑如銀緞的毛髮,輕聲介紹道,清凌凌的音色,似薄荷糖般的清甜而泛着淡淡的涼意,冷淡的臉上有了微微的柔和。
蕭驍一愣,隨即緊張的心徹底放開了。
他徐步向前。
“你好,我叫林漠。”
“是銀子帶我來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