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驍出了一會神,怔怔望着窗面上的自己的臉,似乎想了很多,又似乎只是在發呆而已。
超人什麼的,果真還是太不切實際了吧?
可能本來就是一個小傷口,癒合的快一點也很正常吧?
......
算了,到底是偶然還是必然,只要做一個簡單的試驗就可以了。
念此,蕭驍的心裡突然焦躁了起來,手指用力、攥緊了那本黑色的筆記本,大踏步的向電梯走去。
......
直到看不到圖書館的影子,蕭驍才大大的鬆了一口氣。摸摸手中的筆記本,心神定了下來。
明媚過頭的日光下,蕭驍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了筆記本的些許變化。
黑色的封皮有着奇特的質感,似金似玉,又似古檀老木,有着一抹厚重陳舊的韻味,其上隱約宛轉出繁複奇詭的紋路,透着微微的銀芒,銀芒中滲出絲絲的血色,似乎預示着不詳。
對於筆記本的異變,這段時間飽受“鍛鍊”的蕭驍驚詫了一下就很淡定的接受了,自己的身體可能都發生異變了,那麼區區一本筆記本發生異變又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
回到寢室,其他人都不在,剛剛方便了他。
懷着幾分慎重之心,蕭驍小心的放好如今看起來分外“高大上”的黑色筆記本。
眼神一掃,便看到了老大桌上沒有收起來的瑞士軍刀,他抹了抹鋒銳的刀刃,默默做了一個深呼吸,才終是狠下了心,對着自己的手指割了下去。
一開始他並不敢割太深,看到出血就立馬停了下來。
嘶~真痛,簡直自虐啊,蕭驍一邊吐槽一邊睜大雙眼,眨都不眨的盯着自己的手指。
豎起的手指上一條明顯的刀痕,能看到翻卷的皮肉,有血緩緩滲出。
......
嗯?蕭驍拿紙巾抹去了手指上的血跡,發現本該受傷的手指卻是皮肉光滑,哪還有一點先前的刀痕。
好快,蕭驍明明眼都沒眨,再去看時,手指卻已經好了。
看來,刀割淺了。
有了這一次的嘗試,蕭驍有了些底氣。
同樣的指頭,這次卻幾乎要把指頭割斷了。
他也是個狠的,不耐煩一次次嘗試,想看看自己的極限在哪裡。
但是,他看着自己大出血的指頭,有了一些慌亂,他本也沒有想割的這麼深的,只是一下子力度沒掌握好,割過頭了。
畢竟,割自己他可是新手,業務不熟悉也情有可原,但受苦的可是自己啊。
蕭驍欲哭無淚,要是手指真斷了怎麼辦?
......
咦,好像不怎麼痛了?
他的目光奇特的注視着自己的手指,前一刻的他還在惶惶然自己下手太狠,害怕手指真的斷了該如何是好,甚至都不敢去碰觸傷口,只敢虛虛合攏着,預防手指真的順從萬有引力,就此掉了下去,後一刻卻驚詫的發現手指上的血液根本沒有增加,本來搖搖欲墜的手指已經完好如初了,他下意識的曲了曲手指,沒有一絲的痛感甚至不適,他湊近了幾分,使勁揉了揉眼睛,先是小心翼翼地輕碰了一下一片猩紅的手指,下一刻就有幾分粗魯的摩挲着自己的手指。
哈,真的好了!就在這短短的一分鐘都沒有的時間裡!
紊亂緊繃的心跳終於落回了實處,轉眼間又提得高高的,然後重重的落下,蕭驍有些暈眩感。
蕭驍拿紙巾緩緩拭淨手上的血跡,本該有着深深刀痕的手指恢復如初,手指曲合間沒有一點的滯礙與痛感。
這本該發生在小說裡的情節卻真實的發生在了自己的身上,他有種恍惚的做夢感。
有了這兩次的實驗,蕭驍放開了手腳,在自己的身上到處割來割去。
他並不是像有些小說裡的主人公那樣的刀槍不入,所謂的只是在皮膚上留下一個白色的印子,而是驚人的恢復力,受了傷不需要治療,傷口很快就會癒合,一絲痕跡都不會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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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驍不禁懷疑,難道自己在睡夢中被外星人捉去做實驗了嗎?
......
但是,不管怎麼說,至少目前來看,這是好事,簡直是天上掉餡餅的大好事!
蕭驍對於自己以後“打不死”的小強體制,很是有幾分的沾沾自喜。
他沒有測出自己身體癒合的極限,畢竟他可沒有自虐傾向,自己割自己已經是最大限度了,再往狠了傷害自己,他可下不了手。
而且,在他看來,這種程度的自愈程度已經足夠了,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學生,哪會受到什麼嚴重的傷害,除非真的是倒黴至極,遭了天災人禍的意外事故。
真那樣,他也只能自認倒黴了。
呵,哥也能享受一把主角待遇了,蕭驍的心情頗爲愉悅。
……
對於自己身子莫名其妙的變化,蕭驍並沒有想太多,頗爲淡定的接受了,並且適應良好,畢竟是好事。
只不過他可沒有樂過頭,小說看了這麼多,想也知道,毫無顧忌的暴露自己的特殊會遭來什麼後果,他可沒有被抓到實驗室當小白鼠的打算。
所以,蕭驍也只能自己暗搓搓的偷着樂了。
只不過,再次走在熟悉的校園裡,他總是會時不時的四處張望一下,下意識的尋找名爲耳鼠的妖怪,或者是其它的妖怪?
如此幾天,就在他以爲這隻小妖怪可能已經離開校園而有些遺憾的時候,他又意外的看到了它。
是在一棵大榕樹下,細細碎碎的陽光透過葳蕤的枝葉間輕輕洋洋,灑下一地的斑駁迷離。
名爲耳鼠的妖怪昂首蹲坐,奇異的外形,光影交錯間,一派浮光掠影,幾乎讓人以爲是錯覺。
蕭驍睜大了眼睛,一眨不眨,深怕又不見了這妖怪的身影。
躊躇了一會,接着又有些做賊心虛般的左右張望了下,蕭驍才終是輕手輕腳的向着樹下行去。
妖怪什麼的,要說沒有好奇心那是不可能的吧?
況且這隻妖怪看上去小小的,雖然氣勢蠻唬人的,應該……不是什麼兇殘厲害的妖怪吧?
蕭驍一邊胡亂想着,一邊小心翼翼的向妖怪靠近。
全神貫注下卻忘了掩飾自己的表情,更沒注意到其他人投注在他身上的奇怪的眼神。
畢竟在他人眼裡,蕭驍一臉謹慎小心的靠近空無一物的樹下,難免不讓人心生幾分荒誕與好笑,還有幾分詭異之情。
有幾人不禁駐足觀望,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番,就是一棵普通的大榕樹,樹下也沒什麼東西啊,嘆一聲怪人也就離開了,以爲又是一位神經不正常的。
很多人感慨,這年頭,精神病患者真是越來越多了。
但也沒人多事,只是搖搖頭就步履匆匆而去。
不管怎麼說,精神病患者總是有些滲人的。
蕭驍不知道自己在他人的眼中儼然已經是一個精神病患者了,他的全副心神都在越來越近的妖怪身上。
當他離妖怪只有三步之遙時,妖怪側首,猩紅的雙目冰冷殘獰,恍若兩柄利劍破空而來。
恍然間,蕭驍似乎能聽到空氣被割裂的聲音。
蕭驍下意識的微斂雙目,只感眉心刺痛,不由得神經緊繃,汗毛豎起。
妖怪一瞬不瞬的盯着他,他僵硬在三步之外。
陽光熾烈,微眯的雙眼有了些恍惚。
一陣大風席捲而過。
再度睜眼,妖怪已不知所蹤。
耳邊唯有枝椏的簌簌之聲。
蕭驍有些遺憾,又爲自己的表現有些失笑。
這幾天一直有意無意的尋找着妖怪,真看到了又被嚇得四肢僵冷。
這就是所謂的葉公好龍吧?
明明只是一隻小妖怪……
不知道以後是否會有機會見到話本傳說中的那種大妖怪?
溫暖的陽光下,蕭驍覺得先前冰冷的四肢漸漸回溫,擡頭望去,一派明媚的天光。
唔,真是一個好天氣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