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啾~”
大清早,蕭驍打開窗子,鴖歡快的跳了進來。
“早上好,鴖。”
蕭驍笑着道。
鴖現在是在院子裡的那棵梧桐樹上安了家。
不過,它總是會進到蕭驍的房間跟鮯鮯魚還有其它妖怪們打招呼。
完全不見一開始的懼怕了。
但是除了鮯鮯魚,其它妖怪基本對它是愛搭不理的。
所以,它跟鮯鮯魚已經成爲了好朋友……大概?
“啾啾~”
“咯咯~”
“啾啾~啾啾~”
“咯咯~咯咯~”
……
每次看到眼前這一幕,蕭驍總是覺得有一種“雞同鴨講”的感覺。
當然,這只是他這個旁觀者的感覺。
也許,它們相談正歡?
……
鴖跟鮯鮯魚聊完後,又照例要跟珠蟞魚道早安。
雖然珠蟞魚每次都只是撩起眼皮淡淡掃了它一眼。
但是鴖還是樂此不疲的進行着每日一招呼。
完全沒有受到冷遇的感覺。
……
咦?
鴖跳到珠蟞魚所在的魚缸旁,與裡面的赤鱬大眼瞪小眼。
又有一個新妖怪呢?
……
赤鱬一睜眼就看到某隻犯蠢的陌生妖怪,不由繃起了自己的美人臉,本就凜冽的弧度更顯得冰冷森寒。
鴖不由得被唬的倏的後退了好幾步。
這隻妖怪好凶的樣子。
鴖繞過赤鱬,到了魚缸的另一邊,對着珠蟞魚叫了起來,“啾啾~”
珠蟞魚一側的兩隻眼睛微微張開,掃了鴖一眼,算是打過了招呼。
鴖頓時心滿意足。
心情一好,膽子就大了,鴖蹦躂到赤鱬面前,也對着赤鱬打了一聲招呼。
“啾啾~”
赤鱬微微眯起自己的眼睛,打量了一番眼前單蠢的妖怪。
唔,沒有危險性。
赤鱬有些傲嬌的甩了甩尾巴,遊走了。
鴖:?
不過鴖也沒在意,繼續蹦躂到了腓腓還有饕餮的面前。
不過這兩隻,腓腓眼眸微闔,當作沒聽見,饕餮翻了個身,撓撓肚子,繼續睡。
......
但是,腓腓也就算了,它只是假寐,其實已經醒了,但是饕餮怎麼看都是好夢正酣的模樣,爲什麼他每一次出門,頭上一重,這隻饕餮已經在他頭上躺好了?
這隻饕餮究竟是真睡還是假睡啊?
蕭驍不由得在又一個的早上又再一次的戳了戳某隻饕餮的肚子。
饕餮向旁邊滾了滾,根本不搭理蕭驍。
蕭驍不由得失笑,也不鬧它了。
……
“啾啾~”
鴖對着蕭驍叫了一聲,飛回了梧桐樹。
蕭驍也對鴖揮了揮手。
有了鴖,每天早上也挺熱鬧的。
蕭驍能看到不少好戲呢。
……
“咔擦~”
“轟隆隆~”
嗯?要下雨了?
果真,天色迅速暗了下來,一陣的電閃雷鳴後,“嘩啦啦~”傾盆大雨瓢潑而下。
肆意的水汽瞬間消散了空氣中的燥熱,陣陣涼意撲面而來。
“啾啾~”
剛剛飛走不久的鴖又迅速的飛了進來,因爲動作過猛,剎車不及的鴖“砰~”的一聲撞到了對面的牆上。
蕭驍抽了抽眉眼:……
……
“刺溜~”鴖從牆上滑了下來,跌坐在地上,一臉的懵逼。
蕭驍走過去,拎起某隻暈乎乎的妖怪,把它放在了桌子上。
“沒事吧?”
蕭驍實在有些忍俊不禁,這隻鴖怎麼總在做傻事?
鴖擡起翅膀揉了揉額頭,搖了搖腦袋,“啾啾~”
聲音還有些飄忽。
不過,顯然沒有什麼大礙。
……
蕭驍雙手撐在窗臺上,頂上的雨棚擋住了暴雨的大半威勢,讓蕭驍可以不虞磅礴的雨勢,開着窗戶欣賞夏日的暴雨。
雨點紛亂的砸在他的臉上,帶來一陣陣的清涼。
蕭驍仰頭享受着大自然的饋贈。
“啾啾~”
鴖也跳到了窗臺上,望着眼前連綿不絕的雨絲有些愣神。
“啡啡~”
腓腓睜眼,一個輕躍,跳上了蕭驍的肩膀。
若不是蕭驍體制的增強,他可不一定撐得住腓腓的重量。
“啡啡~”
腓腓坐在蕭驍的肩膀上,頭微揚,學着蕭驍享受着沁人的清涼。
突然,腓腓低下了頭,望着被屋檐擋住的院外,神色明滅不定。
銀藍色的眼眸波詭雲譎。
蕭驍察覺到了異樣,側頭看向腓腓,“怎麼了?”
“啡啡~”
腓腓輕輕叫了幾聲,眼睛一直注視着院外。
“門口有什麼嗎?”
蕭驍望向院外,但是因爲蜿蜒的藤蔓還有聳起的牆檐擋住了他的視線,他只能看到對面的圍牆。
畢竟他所在的二樓也並不高。
……
蕭驍從房門出來,走下樓梯。
此時一樓並沒有人在。
蕭父、蕭母還有蕭家爺爺奶奶都在前面的茶館。
蕭麒、蕭麟兩兄妹沒有起的這麼早的。
除非要出去玩,否則這兩兄妹不睡到十點不會起的。
……
拿起一把傘,蕭驍推開房門。
一時間,轟鳴的雨聲炸響在耳際。
行走在雨中,腳邊是不斷的“噼裡啪啦”濺起的雨珠,很快,褲腳就溼了。
……
走到大門,收起雨傘,“嘎吱~”
大門緩緩的向外打開。
門口空無一人。
蕭驍有些疑惑的挑挑眉。
“啡啡~”
腓腓語帶幾分催促之意。
蕭驍會意的向前走了幾步,不用腓腓提醒,擡眼的瞬間,他就看到了那抹曾有過一面之緣的背影。
雨師妾。
原來是它。
難怪腓腓神情複雜,上次小傢伙可是被對方嚇得不輕呢。
還有饕餮。
不過此時某隻饕餮大爺還在牀上呼呼大睡。
……
一如初見時的模樣,即使只是背影,雨師妾渾身的從容寫意自然流淌而出。
漆黑的皮膚,一襲無袖黑裙拖曳在地,隨着雨師妾的走動,發出細微的“沙沙”聲響。
高高盤起的髮髻露出兩邊的耳朵,其上各纏着一條蛇,左青右赤。
裸露的雙臂上也各有一條蛇盤踞其上。
蕭驍甚至看到雨師妾右手臂上的那條赤蛇調轉蛇頭,暗黃色的豎瞳冰冷殘獰,直直的看進他的眼底,蕭驍似乎聞到了一股濃濃的血腥味。
但是很快,蛇頭就又調轉了回去。
之前的血腥味也好似一場幻覺。
……
看着雨師妾漸行漸遠的背影,蕭驍想到了之前曾看到過的雨師妾的雙瞳,純白的瞳仁,分不出眼瞳與眼白的眼睛,莫名的讓人心驚膽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