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驍把浴缸裡灌滿了水,權當作河伯今晚的住處了。
河伯頗有幾分新奇的在浴缸裡游來游去,東摸摸,西看看,浴室裡所有的一切對河伯而言都是前所未見之事物。
這就是人類洗澡的地方嗎?
真是神奇的地方。
......
不過,還是它的河流好多了。
這裡的水是“死”的,沒有一點的靈氣與活力。
新奇過去了,河伯就對這裡沒有了什麼興趣。
安靜的躺在水底,河伯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現在的它越來越嗜睡,身體也越發的虛弱起來。
這兩天它的情緒大起大伏,本就不多的妖力又損耗了很多。
它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了。
即使它不願放棄,然而,現實就是......它已經到了強弩之末。
它無力改變這個現狀。
......
但是,恩人的出現,卻帶給了河伯新的希望。
一個能看到它的人類,一個救了它的人類,一個願意幫助它的人類。
恩人也許就是老天送到它面前的救命稻草。
它感激萬分。
帶着對明天美好的期待,河伯陷入了沉睡。
……
蕭驍輕聲關上浴室的門。
“啡啡~”
“嗷唔~”
腓腓與饕餮又爲了一塊點心大眼瞪小眼起來,互不相讓的氣勢劍拔弩張。
“咯咯~咯咯~”
鮯鮯魚在一邊饒有興致的游來游去,看着腓腓與饕餮再次爆發的對峙。
珠蟞魚也微微張開了一隻、兩隻半闔着的眼睛,其餘的兩隻眼睛仍舊半闔着沒有張開的跡象。
兩隻張開的眼睛頗含趣味的望着腓腓與饕餮。
……
腓腓一隻爪子護住裝着點心的盤子,一雙眼睛警惕的盯着對面一臉垂涎的饕餮。
這是它的點心!
饕餮纔不管這是誰的點心,它自己的點心吃完了,就照例打起了腓腓點心的主意。
......
雖然受主客觀因素的影響,腓腓吃點心的速度越來越快了,卻仍舊比不上某隻饕餮的一口吞。
之前每次猝不及防下被饕餮得手,吞吃了自己的點心,腓腓現在早已有了防範之心,某隻貪嘴的饕餮再想輕易的的得手就不可能了。
但是,饕餮會這麼輕易放棄嗎?
顯然不可能。
雖然對於自己目前連這麼一隻戰五渣的妖怪都無法碾壓而感到幾分傷懷,但是饕餮很快就爲了點心而振奮起來。
說起來,這個人類家的點心真好吃。
饕餮不由得抹了抹嘴巴上不存在的口水。
雙眼冒着綠光的盯着某隻小妖怪爪子後面的點心。
雖然某隻饕餮大爺說腓腓是小妖怪,但是它顯然忘記了現在的它只有人家的一個爪子大,所以,幾次出擊都以失敗告終的饕餮大爺不得不悲憤的發現,它還真沒辦法輕易的吃到那塊點心。
該死的封印!
……
蕭驍:……
他後來發現,這兩隻妖怪的食物爭奪並不需要他出手,反正也不會出什麼事。
腓腓攝於饕餮血脈,就算此時饕餮“虎落平陽”也不會過度放肆。
而饕餮縱然有身爲大妖的傲慢與冷漠,卻因爲封印而無法對腓腓做出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所以,這兩隻妖怪也就是瞪來瞪去,外加“拳打腳踢”,妖怪的強悍體質讓它們頂多就是鼻青臉腫而已,沒什麼大礙。
鑑於此,只要不太過分,蕭驍索性隨它們去了。
點心最後歸誰,全憑各自本事了。
……
他環視了一下自己的房間,他身邊的妖怪似乎越來越多了。
不過,這樣挺熱鬧的。
蕭驍不由得笑了笑。
……
“啡啡~”
蕭驍轉眼望去,卻見饕餮“啊嗚”一口把整個盤子吞了進去,腓腓一臉的“晴天霹靂”。
饕餮微微眯起眼睛,神色得意而囂張。
隨即張嘴把盤子吐了出來。
雖然它盤子也能吃。
但是盤子的味道又不好。
它可是一隻有講究的饕餮,可不是什麼雜七雜八的東西都吃的。
……
“啡啡~”
腓腓一下子萎靡下來,軟軟的聲音透着無限的委屈。
見此,蕭驍扶額,好吧,某隻饕餮太狡猾,基本每次都是腓腓吃虧。
可憐的腓腓。
蕭驍摸了摸腓腓的腦袋,腓腓一臉期待的望着蕭驍,“不行,你今天晚上已經吃了很多的點心了。”
聞言,腓腓一臉的泫然欲泣,臉都要僵了,蕭驍卻毫無反應,知道蕭驍不可能心軟,腓腓只能懨懨的趴在了牀上。
在一邊豎起耳朵的饕餮也失望的撇了撇嘴。
那麼點點心怎麼夠?
......
蕭驍不爲所動,這兩隻吃貨,不能太放縱它們,一點節制的能力都沒有。
之前明明都吃撐過,還難受了好久,這都不長記性的?
腓腓本就胃口不是很大,這段時間被饕餮帶動着,已經比以前多吃了很多,卻差不多到了胃部所能容納的極限。
普通妖怪的胃哪能跟“大胃王”饕餮比?
不過,饕餮的胃口很大,但是這隻迷你饕餮,呵呵,還是不要太勉強自己的胃了。
縱然仍舊比一般妖怪胃口大,卻也是大的有限。
想跟之前一樣沒有顧忌的胡吃海塞,還是別做夢了。
……
第二天,稍稍恢復了幾分精神的河伯亦步亦趨的跟在蕭驍的後面。
腓腓趴在蕭驍的肩膀上,有些倦怠的半眯着雙眼。
看都沒看後邊的河伯。
對於不符合自己審美觀的生物,腓腓一向視而不見。
饕餮四腳朝天,仰躺在蕭驍的頭頂上,時不時撓撓自己的肚子,睡的香甜。
這隻河伯它又不能吃,因爲蕭驍不允許。
既然不能吃,它還理它作甚?
還不如睡它的大覺。
……
這兩隻妖怪“不友好”的表現讓蕭驍有些無奈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不過看河伯也不介意,蕭驍也不糾結了。
可能妖怪間本就沒有人世間的交際一說吧?
……
河伯並沒有花太多的心思在那兩隻不搭理它的妖怪身上。
此時,它滿心滿眼都是即將找到的屬於它的河流。
恩人說帶它去看一條河流,說那裡很好,說它應該會喜歡的。
河伯覺得自己已經是滿心歡喜了。
它又怎麼會不喜歡呢?
它相信恩人帶它去看的河流絕對是一條很棒的河流。
它已經迫不及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