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們找到藍淼淼的時候,她正端着盤子吃葡萄,好整以暇地問我們要人。
“只要度卞哥哥來,就算爲了他去死,我都願意。”
這女人也不知道着了什麼魔,我們去哪裡幫她找度卞。
“度卞前幾天跟我們上岸之後就走了。”沉硯淡淡地開口,藍淼淼騰地一下站起來,葡萄撒了一地。
她很激動,問我們度卞是去了哪裡。
“難道藍姑娘不想知道,易家發生了什麼事情?”沉硯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藍淼淼原本還很激動,聽到易家之後就落座了,她的神色古怪,像是憋着什麼一樣,她擺手:“外婆不讓我摻和這些事情,我也沒辦法。”
“度卞就是爲了這個案子四處奔波,很可能會死在路上。”沉硯倒是陰,藉着度卞拉藍淼淼下水。
這姑娘分明在掙扎,想跟我們一起去查易家的事情,可又害怕……
“藍姑娘明明看到了,易小姐是怎麼死的,難道不好奇?”沉硯繼續逼問。
他這是在攻心吶,依照藍淼淼的性子,只怕早就好奇死了,而且藍家住的這個別墅,離易家那麼近,就算兩耳不聞窗外事,也不可能沒有察覺到這些動靜。
藍淼淼躊躇再三,最後拍手:“行,不過說好了我這是在幫度卞哥哥。”
沉硯三兩下便拉了藍淼淼下水,他跟霍晏商量好了,讓藍淼淼以霍晏妹妹的身份去霍家住着。
並且一切照着易小姐生前爲之,在鳳凰街那邊遊蕩了好幾天,之後沉硯遞給藍淼淼一個邀請函。
是一場化裝舞會,只是這個化裝舞會跟平常見過的不一樣。
“死亡遊戲?”藍淼淼皺着眉頭,視線快速地掃了那張邀請函,兩眼放光,“居然有人敢在我面前賣弄這個,我知道的死法可多了。”
那是死亡遊戲網站發起的一個線下活動,藍淼淼一身護士裝,身材火爆,依靠在那兒。
“你們誰跟我一起去?”她皺眉,視線落在霍晏身上,“不如你也跟着一起去吧。”
“開什麼玩笑,我是熟臉。”霍晏的視線不自覺落在藍淼淼火爆的身材上。
前凸後翹的確很容易讓人移不開眼。
我忙站在沉硯的身前,阻擋這莫名的光。
“咳咳。”
“我是你妹妹,你跟我一起去,不也說得通。”藍淼淼叉腰。
“我們也會去,只是會用不同的身份。”
沉硯提了一句,藍淼淼心滿意足,自己開車先過去。
化裝舞會的地點在城郊一個廢屋裡面,那地兒很荒,本來就是沒有開發好的地段,有好幾個工地,但是這座廢棄的房子,還沒有輪到拆。
我跟沉硯一起,車子在很遠的地方停下來,這一代被挖得坑坑窪窪,車是過不來的,只能從那些泥濘裡面走過來。
這棟房子是真的破舊,牆壁上還寫着大大的拆字,沉硯攥着我的手,他把我化成了一隻白色的可愛小狐狸,自己則穿一身黑,面具遮住半張臉。
“出示你們的邀請函。”門口有個套着白色紙糊的衣服,跟白無常似的人,要我們出示邀請函。
他微微皺眉,臉上塗着濃妝,看不出來長成什麼樣,妖魔鬼怪的樣子。
他將我們往裡面帶,似乎都是有分類的,東西方的鬼怪不一樣,還有人也不一樣。
我四下掃了一圈,在找藍淼淼。
二樓的屋子裡面,一片混亂,男女擁抱在一塊兒,肆意親熱,酒杯倒落一地,我攥着沉硯的手,擦肩而過一個尖嘴猴腮,孫悟空打扮的男人,盯着我看了許久,臉上露出一個詭異的笑。
“小妲己,介不介意交換玩伴?”男人挑眉,視線落在沉硯的身上,他在跟沉硯商量,想讓我過去熱鬧。
沉硯摟着我的腰肢:“滾。”
“你這人板着張臉有什麼意思,那邊的妞很正,小妲己穿那麼多怎麼當狐狸精……啊……啊……”
沉硯伸手,攥着那人的下巴,用力一下,卸下了那猴子的下巴。
那人疼得在地上打滾,很奇怪,屋子裡的人像是沒有注意道一樣。
沉硯告訴我,這就是所謂的死亡派對,不管怎麼玩,就算死了也無所謂。
只需要開心。
那羣人笑得放肆,我卻只能看到那些放浪形骸,不懂他們的開心點在什麼地兒。
侍從過來,拿着酒杯,裡面是紅晃晃的,血液一樣的酒。
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玩的開心。”
她對着沉硯微微一笑,便將酒杯放下來了,我有些疑惑,不知道這是什麼,以前喝過血腥瑪麗,也是這個樣子,只是這酒味不濃,而且聞多了會覺得有股血腥味。
難不成真的是血?
“兌過的酒而已。”我跟沉硯坐在沙發上,等到藍淼淼他們從樓下上來,屋子裡人不少,有十多個,侍從退場之後纔看得清楚。
藍淼淼身邊多了一個人,穿得跟地獄公爵一般,一身黑色緊身衣,身後一對蝙蝠一樣的翅膀,獠牙格外的刺眼,濃妝在臉上顯得整個人都很陰鬱。
最爲明顯的是,這位公爵走路腳跟從來沒有沾地過,身上的陰氣很深。
他是一隻鬼。
人鬼混雜,在這裡化身爲暗夜精靈,我眯着眼,掃了一圈,神魔妖鬼怪人都有,藍淼淼攀着那公爵的脖子,笑得妖嬈:“你……打算……怎麼吃了人家?”
她的酒杯放置在公爵的嘴邊,那人仰頭喝光,完全沒有不適應的感覺。
藍淼淼在那人胸口畫圈圈,嫵媚地勾住他,拿鞋跟去肆意得挑逗。
她果然是個中高手。
“怎麼死,纔是最有趣的?”藍淼淼笑着道,烈焰紅脣,好像一張血盆大口,要吃了人似的,“我說呢,用刀子一點點割開人身上的經脈,看血怎麼流下來,看人痛苦的掙扎,最後挖開心,看看這顆心,愛得到底是誰。”
她的手指攀上男人的臉。
公爵忽而張嘴,尖銳的牙齒咬着她的手指。
藍淼淼皺眉。
“咬疼人家了。”她軟糯的話音,男人終於有了迴應,一把提起藍淼淼的腰肢。
公爵在藍淼淼的耳邊說話,我們這邊聽不清楚,但能聽到藍淼淼的笑聲,笑得花枝亂插。
“該不會是隻吸血鬼吧?”我湊近沉硯,八卦之魂瞬間燃燒。
不能確定這個男鬼是不是我們要找的人,但很快就入了藍淼淼的圈套,兩人勾搭在一塊兒。
慢慢往樓下去,化裝舞會還在繼續,這兩人便去找小樹林。
那男鬼迫不及待地抱起藍淼淼。
手一直在揩油,我跟沉硯尾隨其後,雖說知道藍淼淼能夠應對,可還是得確保她的安全。
樹林裡傳出悉索聲,藍淼淼的語調輕鬆曖昧:“那你告訴人家嘛,到底怎麼死最有趣?”
“讓我慢慢告訴你。”
那男鬼真的色,抱着藍淼淼又是親又是摸的。
就在男鬼對準藍淼淼的脖子時,尖利的牙齒露了出來,那不是牙套,不是假的,而是貨真價實的牙齒。
他埋在藍淼淼脖頸那兒,就在他要咬下去的時候,藍淼淼伸手,嘟囔着嘴:“人家美嗎?”
她眨巴着眼睛,一抹白色的粉末襲在男人的眼睛上,很快,那男鬼變得很怪異,喘着粗氣,抱着大石塊兒,在旁邊做出猥瑣的舉動。
就跟男女之間的運動一樣,藍淼淼靠在那兒:“舒服嗎?”
男鬼身上什麼都沒有,那蝙蝠般的翅膀慢慢變大,是充血之後的變化。
她用藥蠱惑了男鬼,給他營造了一個與她一起的幻覺,那吸血鬼公爵沉醉在幻覺之中。
殊不知他早就被藍淼淼玩弄在鼓掌之中。
我就這麼平白看了好久,虧得是那人的背,不然沉硯怕是要捂我的眼睛了。
男鬼很爽的感覺。
藍淼淼撕扯她的衣服,造成一副被粗暴對待的假象,楚楚可憐,面上卻露出喜悅:“你真厲害。”
“那是自然。”男人一把抓了她身前,滿足地在那兒穿衣服,“從今往後,你就是我的女人。”
“那你是誰呢?”藍淼淼挑眉,風情萬種的樣子。
男鬼說不需要知道他是誰,他會去找她的。
“只需要每晚把你的房門虛掩,等着我來,保證下一次,你會比現在更舒服。”男鬼說完,放肆地笑着,重新回了二樓。
此刻的化裝舞會,早就亂糟糟,有人倒在地板上,渾身是血,抽搐着很難受的樣子。
藍淼淼身上留下那隻男鬼的氣息,我不確定公爵是不是我們要找的。
這個死亡派對還在持續升溫,藍淼淼在跟人談亂怎麼死沒有痛苦,她跟人起了爭執。
“你不信,我在之前就用這個辦法殺死一個,紙貼在人的臉上,呼吸不能,那纔是絕望,而且那小女人最愛的人就在身旁。”藍淼淼這個人很危險。
起碼我很難想象一個人談論生死是那樣輕鬆,她說得就是阿茶。
目睹阿茶死掉的那個晚上,接連着好多晚,我都在做噩夢。
可是她,居然就那麼輕鬆。
旁邊有人質疑她,藍淼淼笑得奸邪,手裡拿着一隻胖乎乎的蟲子:“還有個辦法,你要過來試試看嗎?”
她一甩頭,那扮作白素貞的女人後退,忙擺手:“別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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