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鄴眼底暗了暗,爾後溫潤的聲音悄然響起,“我指的是封燁。”
“可我不想殺了靳玄璟。”
弗笙君依舊面無情緒,淡淡的稱述着,眸底清明。
“爲何?”
雲鄴依舊面色如常,可月白衣袖下的雙手卻不得緊捏。
“靳玄璟還不能死。”
弗笙君垂着眼簾,眸光明滅着深意,讓人探不到究竟。
“君兒,你感覺到,你似乎對靳玄璟格外關心了嗎?”
雲鄴緊緊的盯着眼前的弗笙君,眼底卻稍有暗淡。
“師父想多了,封燁遲早要改朝換代。”
弗笙君垂下眸來,伸出手端拿起一旁的盞茶,輕呷了口,愜意的轉看向一側興榮景盛。
“君兒,到底你還是意氣用事。”
雲鄴眼底雲譎波詭,那上素白的面具卻遮掩住那微寒的眉眼。
“倘若你真的下不了手,本座幫你。”
這話說罷,卻不想弗笙君起身,爾後只留下了清冷的話語,轉身便就離開了去。
“師父的情,君兒承了,但靳玄璟不能動。”
等弗笙君離開之後,雲鄴抿着脣,眼底的失意都隱在了眸底深處。
“主,主子。”
一側的七藥不禁小心翼翼的勸道,“殿下不是小孩,且又權傾朝野,自是獨當一面,您就放心吧。”
“本座最不希望的,可就是她可獨當一面……”
雲鄴低着頭,輕語呢喃道,眼底劃過了一抹苦澀。
她若是能獨當一面,豈不就不需要他了……
到底,還是他在強求了。
“七藥。”
“是。”
“去給皇上送補藥,算是本座的一些心意。”
雲鄴斂去了眉宇間的複雜,淡淡的說道。
“屬下明白了。”
七藥點了點頭,爾後便去了庫房。
而眼下,弗笙君卻是走向了玉極閣。
玉極閣裡,玉璣坐在堂裡,又是百無聊賴的嗑着瓜子。
“對不住,本王前些時日有急事,沒能赴約。”
弗笙君爾後走到了玉璣的面前。
“無礙,我還以爲,殿下不來了呢。”
玉璣見到弗笙君,頗是意外,而後不由得打趣說道。
“照看不知死活的病人罷了。”
弗笙君眼底劃過了一抹深意,不禁幽涼道。
“殿下玩笑了,能被殿下照顧,已是三生福氣了。看來,那病人是福氣不淺。”
玉璣不禁戲謔說道。
“走吧,去留仙樓。你若是喜歡,等會兒本王陪你挑一些首飾衣裳。”
弗笙君爾後掃視了眼玉璣,兩人一同出了玉極閣,堂而皇之的走近了留仙樓。
留仙樓裡,倒是佈置高雅,便就是一樓的酒桌,人多卻而不雜。
只是,瞧見玉璣跟着弗笙君進來時,衆人不禁瞪大了眼睛。
這玉璣姑娘倒是能耐,前頭沒追到留仙樓老闆慕子煜,如今卻同攝政王一同出入。
這攝政王平日裡除了貼身侍奉的侍女之外,並無其他後院女子。
玉璣這福分,實在是旁人不得肖想的。
“想去幾樓?”
弗笙君停了下來,轉眼看向玉璣出聲問道。
“三樓雅間吧。”
“好。”
弗笙君應了聲,爾後帶着玉璣走上了樓。
只是,這兩人的對話,卻是讓一旁看熱鬧的人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