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杜橋慌忙上前扶穩了弗笙君,接着不禁哭着調,也不敢觸碰渾身是傷的弗笙君,“這國師也太狠心了,怎麼能這麼打主子你。”
這皮開肉綻的,怕是稍微一扯,就生疼的很。
“無礙,回去吧。”
弗笙君散去了眉間的輕蹙,接着語氣還是淡然自若,脣畔卻褪了血色。
“是。”
杜橋點了點頭,接着小心翼翼的扶着弗笙君,緩步離開。
見此,不遠處閣樓上的雲鄴眼底劃過了一抹不忍,隨後冰涼的聲音再次響起,“去給她送點藥。”
“是。”
七藥點了點頭,主子很少動手打少主,就算是再怎麼動怒,都沒有像今日一樣。
不過,少主往日也很少會忤逆主子,一直將主子當如其父。
這次情況的確特殊,就算是動手打了少主,主子心底也不好受吧。
回到了攝政王府,弗笙君卻偏偏在馬車裡養了些精神後,愣是不許人扶着,挺直了腰揹走了進去。
攝政王府的人見此,雖說是被弗笙君渾身是血的模樣驚呆了,可見弗笙君舉止如往常一樣,倒也沒太在意。
而杜橋見到這一幕,可就差跪在地上,抱着弗笙君的腿了。
好好的傷不養,也不讓人扶着就算了。等換了身衣物,上完藥後,弗笙君還真當自己什麼事都沒有,居然就趁夜潛進了皇宮。
杜橋緊緊地跟在弗笙君的身後,但弗笙君依舊是渾然不把自己的命當一回事,不一會兒,那肩膀上的血色就透了出來。
“主子,這……”
“無礙。”
弗笙君沒多留神,而是直步走去了驪和宮。
驪和宮冷清,宮院外並沒有人看守,只是殿外灑下了泛着白光的細碎斑駁。
杜橋上前推開門,而等弗笙君踏入了驪和宮後,卻沒見到牀榻上躺着人,只是梳妝檯旁掌着燈。
“太皇貴妃好雅興,半夜梳妝可沒人欣賞。”
弗笙君緩步走了上前,而扶蝶歡下意識打了個哆嗦,猛然回過頭,見到弗笙君那張熟稔的面龐,卻驚叫了一聲。
“你……你是誰!”
扶蝶歡倒也沒被年華善待,一張姣好的美人臉上布上了細小的皺紋,已然沒了當年的國色天香。
“姑姑,不認識我了?”弗笙君勾起了一抹嗜血的笑意,接着湊近扶蝶歡。
而扶蝶歡聽言,一個沒坐穩,跌坐在地,神情狼狽驚恐。
“你……笙兒,是你……”扶蝶歡不禁呢喃道,隨後卻更是渾身輕顫了一下,猛然擡眼看向弗笙君,眼底的恐懼更甚,拼命的撐着自己的身子退後,“你,你是來報仇的?”
“姑姑年輕的時候,靳原當真是寵愛你,但怎麼等他離世了,都不扶你上後位呢?”
弗笙君微曲單膝,接着與扶蝶歡平視上,殷紅的脣角翹了翹,瀲華淺淺的雙眸卻是透着嗜血殘忍。
昏黃的掌燈搖曳着燈火,將弗笙君的臉龐襯得愈發妖冶。
扶蝶歡打了個哆嗦,心底疑惑這麼多年,她逃出皇宮到底去了哪裡,但接着卻是立即跪在弗笙君的面前,不停的磕着頭,“是姑姑不對,姑姑知道錯了,笙兒,你就饒了姑姑,不要殺了姑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