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鄴走到老者的身旁,俊臉籠着淡漠,嗓音寡淡如水,“打算什麼時候讓君兒離開?”
“你捨得讓君兒就這麼走了?”
老者出聲問道,看着眼前的雲鄴,是恨鐵不成鋼。
既然是喜歡,又何必多此一舉,既然是喜歡,爲什麼要給自己多一條退路。
不試一試,又怎麼知道自己究竟有沒有半分希望。
“舍不捨得,與我有關。她走不走,與她有關。她若是好,也不必管我舍不捨得。”雲鄴淡淡的說道,從前他不是早就習慣了嗎?
原本以爲,自己脫離了扶陵這個身份,他或許可以有些希望。
但如今,他看得出來,無論他是哪個身份,她都不曾對他動過心。
“你若是如此,還不如趁早放棄。”老者也是氣得臉色一沉,接着冷聲說道。
雲鄴不語,眸光卻宛若朝霞昏去,多了些清寡。
放棄?
早晚的事罷了。
而此時,珏山峰另一邊,杜橋忍不住問道,“主子,咱們還得在這呆多久?”
“再過兩日,就辭別師父和師祖回封燁。”
弗笙君任由身後的杜橋,白絹擦拭着自己溼漉的微散烏髮,清越的嗓音依舊悅耳溫涼。
杜橋心底暗暗驚豔着自家主子這男女莫辨的絕色容貌,一邊又接着對垂眸溫顏的弗笙君說道,“嗯,到時候估計玉璣姑娘也快生了吧。”
“……嗯,約摸是如此了。”
弗笙君點了點頭,只是白玉面龐也不由得浮現出一絲僵硬,良久才恢復如常。
“那到時候,小公子或是小小姐的滿月酒宴……”
杜橋有些苦笑,看着自家如謫仙般的主子,有些爲難了。
別說自家主子的身份是女子,這讓別人家的孩子叫自家主子爹,還光明正大的請親朋好友來瞧着‘自家兒’擺宴,真是想想都讓人覺得夠刺激的。
“那便就擺,本王難道還出不起一場滿月宴。”
“……”主子啊,咱是有錢,但是您這是給人家兒子擺滿月宴啊!
她要是慕子煜,都快氣的原地爆炸了吧?
自家媳婦成了別人的側妃,還得看着自家兒子叫別人爹不說,人家攝政王還給自己兒子擺滿月宴。
屆時,封燁滿朝,哪個不是會以爲,自家兒子是人家攝政王的。
而此時,已經大着肚子的玉璣坐在攝政王府的轉廊上,邊上南鍾晚給自己剝着瓜子。
原本,她也以爲南鍾晚和弗笙君是真的一對,可這段時間看下來,關係妙不可言的,應該是攝政王和皇上了……
“孩子生了,我想離開王府。”
玉璣接着挑脣道,垂眼看着自己隆起的肚子,眉眼溫柔,就連那媚意天成的妖豔,也似乎化作了水。
“爲什麼?”南鍾晚擰緊了眉,知道玉璣的經歷後,也不禁問道。
“笙君待我很好,但就是因爲待我這樣好,我纔不能一直麻煩笙君。”玉璣彎着脣說道,她一個人也可以養着孩子。
南鍾晚聽言,揚了揚眉,目光詭異的看向玉璣高高隆起的肚子,“說不準,你這肚子裡的孩子,指不準日後能幫着君君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