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奶奶,這樣的話,笙君會不會……”
京無思咬了咬脣,心底卻是劃過了一抹欣喜,面上卻依舊是低着頭,有些爲難的模樣。
“你這孩子,從小就顧及別人的感受,什麼時候想想自己啊?”任英歡和藹的笑着,隨後伸手捏了捏京無思的手臂,兩人舉止卻一派親暱,“快跟皇奶奶說說,你這是什麼時候對笙君那孩子有好感的?”
從前,這門婚事實則還是自己有意無意和先帝提起的。
雖說,她那時候知道京無思喜歡的人是靳錦,可靳錦到底是死了,除了弗笙君,京無思也沒別的最好規劃。
“皇奶奶……”
京無思咬了咬脣,嬌嗔的模樣讓人愈發憐愛了。
而任英歡見此,卻是笑得更甚了,“你這孩子,還害羞起來了。”
只是,這婆孫之間的親暱還沒多久,邊上便來了個太監,小心翼翼的走到了任英歡的身旁。
“太皇太后,二位娘娘那,已經準備好了。”
太監小心翼翼的側在任英歡的身旁說道。
而任英歡斜眼掃視過太監,只是冷冷的說道,“這事,哀家就算是賣江家一個面子,日後再不會給任何機會了。”
“是。”
太監鬆了口氣,而邊上的蕭九容端詳着眼前的太監,總算是想起來這太監是那個宮裡的。
長景宮的人……
可皇上不是不讓後宮參與嗎?這下,豈不就是拂了皇上的面子了。
蕭九容本就和聞家是一條船上的人,但聞家眼下也因爲聞成岐少了只胳膊,再加上皇上有心壓政,早就不敵從前。所以,眼下便就算是蕭九容瞧出了江家的心思,也沒這打算,替聞家鏟-吖-除江家。
再者,新帝可不是那麼好招惹的。
也不知,江素月和另一個嬪妃是打算用什麼本事,頂了這欺君之罪。
沒等蕭九容多思,耳畔又想起了悠悠遠長的聲音。
“皇上,攝政王駕到——”
這一聲過後,羣臣及太后皆是起了身,望着不遠處走來的二人。
其中一人玄墨龍袍,眉眼疏朗,一人絳紫蟒袍,清雅如玉,皆是腳踏烏金祥雲靴履,徐步而來,周遭的氣氛頓時變幻。
“皇上萬安,攝政王萬安。”
靳玄璟看了眼身旁的人兒,眼底掀起一絲隱忍意味,卻極快的壓抑住,旋即淡若無事,只得轉眼看向眼前的朝臣們,“衆愛卿起身吧,今日家宴,不必多禮。”
說罷,靳玄璟輕輕側俯在弗笙君耳畔留下一句話,便走向了主位,“小皇叔,待會兒別忘了隨朕回景華宮。”
聽言,弗笙君看了眼眼前的人,眉眼似稍縱即逝過一絲無奈,不過須臾間,眉目溫涼寡情的徐徐走到左側第一個的席位上。
“那是哀家給你留的位置,還不快去!”
任英歡拍了拍京無思的手,隨後示意了弗笙君身旁最近的一個席位,笑道。
京無思眼底浮現出一抹欣喜,隨後點了點頭,“謝謝皇奶奶。”
說罷,京無思便朝着那處,眉眼透着些羞意的走去,餘光卻流連在那絳紫身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