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蕭九容輕應了一聲,撫了撫盛裝華髻上簪着的一根黃玉雕鳳雙翅垂流蘇的步搖,勾着殷紅的脣,走了上前。
到了御書房內,明明不是宮裡的奴才,但蕭九容依舊是大氣不敢二喘,瞧着案桌前俊美邪肆的男子一身玄墨龍紋冕服,舉止清貴文雅,修眉之下一雙幽邃明滅的眸低斂着,隱約透着危險的氣息,不禁心跳加速。
“皇上。”
蕭九容爾後穩了穩心神,看着眼前的靳玄璟,似若無事的緩緩喚道。
靳玄璟一雙漆黑的眸依舊皓亮,只是幽邃的深處仍舊冰冷,低沉的嗓音慵懶悅耳。
“太后來尋朕,是所爲何事?”
蕭九容不禁撇開了眼,按捺住心中的悸動,眼前的靳玄璟不知比當年的靳原更是危險了多少,讓人不敢靠近,可偏偏眉眼間透着的清貴,與渾然天成的尊威,卻更讓人情迷。
“哀家……心底已然有個較量,不知皇上可願意一聽?”
蕭九容嘴角的笑意不減,步履若蓮,姿態妖豔的走到了靳玄璟的面前。
雖年長靳玄璟十歲有餘,但蕭九容模樣不減當年,的確有這狐惑世事的資本。
“放肆。”
靳玄璟漆黑的眸底更是浮現出危險氣息,讓御書房低壓的氣氛更是緊張了起來,薄脣輕啓的低沉嗓音依舊好聽,卻猶如煉獄傳來。
蕭九容不禁嬌豔的臉微微一白,想到了當初弗笙君動怒的模樣,更是不敢對眼前深不可測的男子多加揣摩,只得訕退一步。
她的確是奢望和這樣尊貴的男子有一夜-吖-歡愉也好,但終究,這樣的男子豈會是凡物。
蕭九容活了這麼多年,雖說看着靳玄璟這般疏離冰冷的目光看着自己,除了後怕,也有幾分失了薄面的感覺,但終究還是閱歷豐富,未至多時,便揚起了嘴角。
“哀家不過是想和皇上走近說話,既然皇上不喜,哀家便就站着也行。”
蕭九容看着眼前的靳玄璟,爾後又徐徐垂下黑眸,和上一次相見,與弗笙君二人相處的親暱模樣,全然形同兩人。
“哀家手中的兵權,皇上可想要?”
蕭九容爾後緩緩笑問。
爾後,靳玄璟輕嗤一聲,嘴角的笑意卻是泛起冷涼,讓人不禁打了個寒顫,“太后不會以爲,僅是這兵權,就能讓朕答應你什麼條件?朕如今不打算處理這些瑣碎之事,但若是太后定要在朕的面前耍什麼花招,朕不介意送太后和這些聽令士兵一同下黃泉。”
聽言,頓時蕭九容臉色慘白,雖說靳玄璟纔剛是上任,但朝中也已經開始部署自己勢力,更何況,柳相又還是靳玄璟的人,蕭九容自然是相信靳玄璟有這個實力。
“哀家想要求的事,其實原本便不損害皇上的利益。再者……”
蕭九容目光微微閃動,嬌柔一笑,接着說道,“哀家知道,朝堂之上的確要虛與委蛇,但哀家若是能幫皇上除掉心腹大患,豈不是更好些?”
“太后說的可是攝政王?”
靳玄璟倒也直接,擡眼看向蕭九容,但卻讓蕭九容不明白其中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