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璣落寞的眼底漸漸瀰漫起苦笑意味,片刻之際,卻又變得漫不經意,閒散無事的模樣。
“殿下,玉璣身子不適,先行告退了。”
玉璣朝弗笙君笑了笑,“殿下,日後若有機會,當自找玉璣一同飲酒作樂。”
話罷,便見玉璣人走。
而弗笙君這時,好看的素手才緩緩放下了盞茶,朝杜橋說道,“去將外頭那隻利箭撿來。”
“是。”
杜橋點了點頭,爾後不過多久,便只剩下弗笙君和靳玄璟兩人。
早在靳玄璟示意下,崇天回到了柳岸逸獨處的雅間,恭敬說道,“柳相,主子說,您不用管他了,自己盡興就好。”
“我瞧啊,你家主子是見到什麼人,捨不得回來了吧。”
柳岸逸也不禁無奈調侃笑道,隨後掃視了眼崇天后,也只好揮了揮衣袖,“好了好了,你回去吧,本相一人更能自在。”
“是。”
待崇天轉身離開之後,柳岸逸眼底卻是愈發帶上深意。
玄璟這麼無所顧忌的靠近弗笙君,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攝政王到底是個野心勃勃之人,當初對皇位的勢在必得,朝中所有人皆是看在了眼底,只是弗笙君向來手段果決,並無人敢出聲罷了。
“玄璟啊,可千萬別栽在這最後的時刻。”
柳岸逸不禁意味深長的說道。
而正在這時,靳玄璟坐在一側,看着弗笙君眉眼好看清貴,上揚的眉梢下一顆淚痣熠熠生輝,襯得多了些許妖冶之色,便不禁勾了勾薄脣,修長如竹的手指輕而有節奏的敲擊着桌面。
弗笙君思忖起前些時候,上官奚讓人送了個白玉扳指到攝政王府上,那是她讓上官奚雕刻的玉石所制。
眼下那玉佩稍已定型,而剩餘的玉石,則做成了這個扳指。
這雙玉骨溫涼的手,似乎比起青玉扳指,更適合白玉扳指。
弗笙君從衣袖間拿出了個精緻好看的白玉扳指,爾後擱置在桌上,口吻依舊清越溫涼,擡眸間瀲華清淺,“這扳指,在庫房堆積許久,皇上若歡喜,便贈與皇上了。”
聽言,靳玄璟眼底笑意灼灼,漆黑的眸中流光閃爍,低醇的嗓音慵懶且具有磁性,翹了翹嘴角,“小皇叔送的,如何能不歡喜。”
話罷,弗笙君便見靳玄璟摘下那原本的青玉扳指,帶上她送的白玉扳指,愈發是襯得俊美公子雅如玉了些。
“靳玄璟,從前,我們是不是見過?”
弗笙君沉默了許久,看着眼前俊美如斯的人,有條不紊的出聲問道。
靳玄璟聽言,稍挑修眉,卻無聲勾脣,嗓音低沉卻柔情繾綣,“小皇叔,乖。朕想等小皇叔自己想起過往的事,可好?”
如此,纔好以身抵債。
弗笙君烏眸微微泛起了漣漪,稍稍抿脣,便又擡眸清明,“若是本王想不起,你便一直不說?”
“若是小皇叔一直想不起來,朕覺得,小皇叔自當得罰。”
靳玄璟修長如玉的手指,輕輕挑開弗笙君肩旁的一縷烏髮,那抹淡淡溫涼,卻好聞之極的幽香卻纏繞在他的心間,嗓音稍是喑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