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李思纔敢坐下來拉着蘇傾泠問,“你真有辦法?”
“怎麼?你也有興趣?要不我給你便宜點?”,蘇傾泠玩笑的問道。
李思着急,“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心思玩笑!”
蘇傾泠直到她是真緊張自己,拉着她的手,安慰着,“我自然是認真的,法子是有的,你不用擔心!”
李思聽她這麼說,也不好再過問,轉移着話題,道,“蘇小姐,你找我出來可是有事?”
“別叫我蘇小姐,聽着這麼生分,你可以叫我泠兒!”,她淺笑着,下意識的不想別人叫他傾兒,或許是那個人的專有稱呼,至於鳳夙晗叫她小傾兒,讓她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
“那你也別叫我李小姐這麼生分,直接叫我思思就成,我家人都這麼叫我的!”
兩個少女相視一笑,像許久的老朋友一樣……
“泠兒,你還沒說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
“沒什麼事啊,剛纔在御花園那邊,我覺得那羣女人裡面就你看着順眼,大方不做作!”,蘇傾泠的欣賞就是這麼直接,李思都不好意思的笑了,她道:“其實我也只不過是看她們裝,覺得有些礙眼!”
蘇傾泠哈哈大笑起來,頗爲豪氣的拍着李思的肩頭,道“我也看不慣蘇傾暖裝的樣子,說實在的,我很想看她破功的時候回事什麼表情!”,想起來都精彩絕倫啊,就看今晚上這些女人會怎麼爲難她了,自己要不要加一把火呢?
她摩挲着下巴,笑得很奸詐,李思看她這算計人的模樣,竟然覺得出其的順眼,或許是因爲這算計的人讓她看得順眼!只是不知道今晚上倒黴的會是誰了?
“泠兒,走吧,我們該回去了!”,出來了這麼久,只怕御花園早就已經有人在找了,果然一小宮女順着小道過來,說是快午飯了,讓她們趕緊去御花園的偏廳。
蘇傾泠一聽吃的,雙眼就放光,誰讓她是吃貨呢!拉起李思的手,道:“思思,我們快走,這皇宮裡的御膳我還是第一次吃呢,看來今天是有口福了!”
李思就這樣被她拽着走,心頭想到,泠兒的日子只怕也不好過吧,頭上有那麼一個光芒萬丈的姐姐,應該在侯府裡過得很辛苦。
她追上去,笑着說道:“別急,我們不去,她們不會開宴的,你慢些,別摔着了!”
蘇傾泠尷尬的笑笑,揉揉已經癟了的肚子,道,“其實我今早沒吃早飯,肚子早餓了!”,咕嚕咕嚕,腸鳴音很給力的響了起來。
等到兩人走遠後,涼亭上方半躺這閉目養神的男子翩翩然落下來,看着那遠去的背影,笑道,“沒想到皇宮裡還有這麼一個妙人兒,看來以後有的玩兒了!”
“白初塵,你可算是讓本公主找到了!”,小徑處有一美麗的宮裝女子快速走來,腳步微亂,那白衣的公子看見來人,瞳孔一縮,盡顯厭惡,看她追上來,頭也不回的轉身走了,留下那女子在原處着急跺腳,“你給本公主站住!”,白色的身影逃得更快……
看着那逃得比兔子還快的白影,微雨公主的小臉兒上佈滿幽怨,她有那麼可怕嗎?隨即想起今晚的宮宴,又裂開嘴笑了起來,心中道:白初塵,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她微雨公主看上的男人,就必須是她的!
要到御花園的時候,蘇傾泠碰上了蘇靖安,很明顯他在那裡等了一陣子了,看到她一出現,威武豎着的眉毛纔有了柔和的弧度。
李思對蘇靖安欠身問好,又對蘇傾泠說道:“那我先進去了?”
蘇傾泠點點頭,轉身對着蘇靖安,問,“爹爹來可是有什麼事?”,雙臂懷揣在胸前,看起來頗爲悠閒的樣子。
蘇靖安看她這模樣,心下嘆息,隔了一會兒才道:“泠兒,你是個懂事的孩子,你和暖兒是姐妹,相互幫襯着點,可別讓她難堪!畢竟你們都是從侯府出來的,她面子上不好看,難倒你就好看了麼?”
呵呵,蘇傾泠冷笑兩聲,道:“爹,你這話是從何說起?從進宮來,我可是半分都沒有招惹大姐!”,反倒是她三句話不陷害自己就難受。
蘇靖安尷尬的笑笑,“我這不是提醒你嗎?你脾氣倔,容易衝動,到時候可別招惹了不能招惹的存在!”
蘇傾泠垂着頭,心頭真是涼撥涼撥的,還好不是原裝貨,不然還不得被氣死,擡起頭來的時候,斂去了所有的神色,玩味兒的問道,“爹,我其實挺想問的,我到底是不是你親生女兒?”
這心臟長左邊不在中間,人有偏心在所難免,可到底手心手背都是肉啊,不要求一樣疼,可也不能有失偏頗得太遠吧。
蘇靖安的身子一震,啞然半響,蘇傾泠興趣缺缺,也不想知道答案了,“爹,要是沒其他事,我就先進去了,你放心,只要大姐不來招惹我,我自然不會動她的!”,費力不得好的事情,她蘇傾泠可不會幹,當然,如果蘇傾暖非要找死,撞到她手裡,那麼,也只能說抱歉了。
看着她那巧笑嫣然的笑容,蘇靖安覺得刺眼,心臟的某處感覺有些不舒服,在那角落裡蕭索的站了一會兒,就走了。
蘇傾泠剛進花廳的時候,就聽到孫凝兒挑刺道:“我這人就是看不慣,某些人好大的架子!”
這是在說我?蘇傾泠挑眉,纔看到李思原來在花廳外徘徊着等她。
二人攜手進去,連個眼神都沒有施捨一個給她,讓孫凝兒覺得鬱悶,本來是想讓她們丟臉的,沒想到丟臉的卻是自己。
蘇傾暖遞了一個眼神給她,示意她別在沒事找事,上午弄這麼一出已經是讓她很丟人了,孫凝兒對她的意思倒是馬首是瞻,警告的瞪了兩人一眼。
蘇傾泠無所謂的笑笑,瞪吧瞪吧,反正眼睛瞪得乾澀了,她又不疼,李思和孫凝兒想來不對盤,還想爭執幾句,蘇傾泠壓低聲音對她說道:“思思,知道人和狗的區別麼?”
李思搖頭,蘇傾泠一本正經的講道:“區別就在於,你只見過狗要人一口,可見過人咬狗一口要回去的?可別拉低了我們的檔次!”
李思憋着笑意,沒想到蘇傾泠來這麼一出,配合的道:“泠兒,你真相了!”
兩邊的位置相鄰,蘇傾泠雖然故意壓低聲音,可也沒有壓太低,所以孫凝兒還是聽見了,她瞬時火冒山丈,這不就是明着罵她是狗嗎?猛的站起身來,指着蘇傾泠喝到:“蘇傾泠,你敢罵我?!”
蘇傾泠裝着無辜的指着自己的鼻子,問道,“我?你說我啊!孫小姐你是不是搞錯了,從我進屋來,我可和你提過你的名字?我可跟你講過一句話?說得難聽點,本姑娘連個眼神都吝嗇施捨於你!罵你?我可沒這閒工夫,我不過是告訴思思一些簡單的道理而已!有些人不知是虧心事做太多,還是疑心病太重,自己要對號入座,我能有什麼辦法?”,她攤了攤手,問,“思思,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蘇、傾、泠!”,孫凝兒瑕疵欲裂,白睛上紅絲猙獰,轉身就要去扇蘇傾泠,正好,一個尖着嗓子的公公高聲叫道,“皇后娘娘駕到~”
這皇后娘娘一出場,孫凝兒立馬膽怯了,上午的陰影還沒有完全消退,她怨憤的瞪着蘇傾泠的背影,若是眼神能殺死人,只怕蘇傾泠也死了個千兒八百遍的,可惜眼神不能殺人。
皇后娘娘宣佈平身開席之後,蘇傾泠是一個起身佔座位的,也不管皇后動沒動筷子,她以風捲殘雲般的姿態掃蕩了自己面前的佳餚,吃相算不上難看,可也不優雅。
別的席還沒開始,她這邊已經空了,大家目瞪口大的看着她,連李思都看着臉紅,蘇傾泠茫然的擡頭看着她們,後知後覺的尷尬,羞澀的道:“讓大家見笑了,我這是第一次參加宮宴,難得吃到這麼好吃的菜,還請皇后娘娘寬恕!”
皇后錯愕不已,隨即笑了起來,隨即吩咐道:“琴心,給蘇二小姐再添些菜餚,再叫御膳房多準備點甜點!”
蘇傾泠笑得眉眼彎彎,這次到不是作假,她真的很喜歡誒,歡喜的謝過皇后。
衆人看着江氏和蘇傾暖的臉色就變了,心頭想着,這蘇二小姐在家得生活得有多差,才能在皇宮內做出這麼失格的事情。
知道一些往事的夫人感嘆道:“這二小姐到底不是江氏的親生女兒,要是冉氏一族沒出事,只怕靖安侯府又是另一番光景了!”
更有人唾棄蘇靖安不是東西的!
蘇傾泠耳朵尖,冉氏?難倒是她孃親的家族嗎?蘇傾泠這才覺得貌似她一點都沒了解過她的過往,或者說,她從來沒有把自己當成是侯府的人。
看來,有些事情是有必要了解的。
吃過午飯之後,蘇傾泠原本是想讓李思陪她隨便逛逛的,難得有次機會,也想好好比較一下,到底是前世的紫禁城雄偉,還是這裡的皇宮壯觀,可是將軍夫人,也就是李思她娘,把她叫走了,只留下一個抱歉的笑意。
蘇傾泠意興闌珊,踩着陽光,慢悠悠的出去幽晃了,這吃得太飽,可得消消食。
反正時間還早,酉時二刻(北京時間18:00)晚上的宴會纔開始,這段時間,足夠她好好觀賞一下宮中的景緻。
她就這麼胡亂逛着,也不知道穿過了幾宮幾殿,也沒讓丫鬟指引,走得累了,看見前面一有一處涼亭,外面還有一個湖泊,湖泊里長滿了碧綠的翠荷,看起來生機盎然,微微一陣清風拂過,荷葉就像是一羣身着碧衣的仙女兒在跳舞,閉上眼輕嗅,還能聞到一陣淡淡的荷香。
張開雙臂,任由帶着荷香的清風拂過她的面頰,不遠處一道白色身影匆忙而過,因她而佇足,他笑着走過來,淺淺道:“北方有佳人,遺世而獨立……”
蘇傾泠鳳眸睜開,轉過身來,目光一凝,感嘆道,皇宮果然出精品,只是不知這又是哪位皇子?
她笑道:“古詩云: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公子這生得脣紅齒白,面若桃花的也不差啊!”
前半句的時候,白初塵還想着,這女子還是有些內涵的,可後半句聽着怎麼像是*裸的調戲呢?
“姑娘果真有趣得很!”
“是嗎?”,蘇傾泠嘴角微翹,心情頗好,“本姑娘也這麼覺得!”
頓時,白初塵有種被噎住的感覺,他微微頷首,“還未請教姑娘的芳名?”
蘇傾泠笑嘻嘻的回道:“公子莫不是看上我了吧,不用這麼直接的,含蓄一點,我能明白的!”,說着還嬌羞的用帕子捂住小半張臉,眼睛眨巴眨巴。
誰知道這傢伙會不會秋後算賬,還是小心些爲妙。
白初塵眉梢一挑,頗爲欣喜的應道:“看來姑娘對我也是有意了,如此甚好,今晚上我可是很期待哦!”
蘇傾泠瞬間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而這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微雨公主追過來了,而且貌似看到了兩人相互凝視的唯美畫面,這可不妙了。
只聽她大吼道:“白初塵,你給本公主站住!”
白初塵臉色難看得不能再難看,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今天死活都擺脫不了微雨公主,蘇傾泠滿爲可惜的嘆道:“看來我和公子是不成了,那邊還有一個嬌滴滴的大美人兒等着你呢!”
白初塵環視四周,這地方臨湖,完全是死角,逃無可逃,往底下一看,正好有一葉扁舟,他二話不說,拉起蘇傾泠就往下跳。
隨着濺起的浪花,蘇傾泠尖叫一聲,沒想到把蘇傾暖她們引了過來,原來這處湖邊的旁邊就是攬月樓,大部分姑娘都聚在那裡,相互試探着彼此的才藝。
微雨公主追過來,雙手抓住欄杆,使勁兒的拍了幾下,小船卻漸漸沒入荷葉從中,蘇傾暖卻看到那道淡紫色身影,眼神微閃,那是蘇傾泠?
再看看微雨公主的表情,心下想着,或者可借公主的手,好好修理某人一番……
“公主,您……”
微雨公主火氣正旺呢,轉身沒好氣的盯着她,眼神陰暗得像一條毒蛇,“蘇傾暖,你來幹什麼?!”,生氣中的女人沒多少理智,把所有的女人都當成是假想敵。
蘇傾暖並不在乎微雨公主的語氣,她是正宮皇后的女兒,真正的天之驕女,可以俯視天下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不盡的女人,有資格傲氣,她輕輕盈身,道:“公主可是在爲剛纔那道紫色的身影惱怒?”
微雨公主微仰着下巴,高傲的看着她,並不說話,蘇傾暖也不覺得尷尬,自說自話,“看起來那道身影和初塵公子頗爲熟悉啊”,事實上,她壓根兒就沒看見白初塵,只不過全天下能讓微雨公主這麼追趕的,只怕也只有白初塵一人了吧。
“說下去!”,微雨公主難得是居然沒有當場生氣,不過看她扶住欄杆的手指微微發白,想來是刻意壓制着吧。
蘇傾暖笑了,笑得很優雅,“剛纔那道紫色的身影應該是我的妹妹蘇傾泠!”
微雨公主在她身邊閒晃兩圈,才淡淡的道:“看來我們這京城第一美女加第一才女對自己的妹妹頗有微詞呢?”,呵呵,那道紫色的身影是讓她惱恨,可蘇傾暖也不見得能多如她意。她怎麼可能在明知是靶子的時候,還非得充當那尖銳的箭頭呢?
天下間沒有人可以利用她!
蘇傾暖沒想到她並不接招,微雨公主不是對任何一個靠近白初塵的女子都痛下狠手嗎?爲何蘇傾泠是例外?
她不知道的,微雨公主也有自己的傲氣,爲了白初塵動手,那是因爲愛,現在動手,是當她蘇傾暖的劊子手嗎?又不是腦袋被驢踢了。
蘇傾暖有些失望,“看來是我錯估了初塵公子在公主心中的分量!”
微雨公主泠泠笑着,“蘇傾暖,你錯了,白初塵在本公主心目中無可比擬,所以不要挑戰我的極限!”
意思是,本公主和初塵公子的事,你丫的有多遠滾多遠,不要進來瞎摻和,不然的話,嗯哼,管你是侯爺的女兒還是將軍的女兒,本公主照揍不誤!
蘇傾暖臉色有些難看,心頭的憋屈翻涌着,緩了小會兒,直到恢復到了高貴嫺雅的模樣時,才道:“是暖兒冒失了,我在這裡祝公主和初塵公子早日締結良緣!”
全天下誰不知道,微雨公主單戀初塵公子呢?這其中幾分真幾分假明眼人自然看得明白。
微雨公主揮手,她款款離去,心頭的那份恨意又深了一分,不動手是嗎?她可以自己動手!
微雨公主在她離開之後,面色陰寒,死死盯住湖中央,她不會因爲蘇傾暖的挑撥動手,可是她也不會放過蘇傾泠,因爲招惹了她看中的男人,就得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