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答應你。”就在蘇平樂話音剛落的那一刻,穆尋釧忽然擡頭,沉聲說道。
沒想到蘇平樂現在倒是聰明瞭很多,竟然想出了這樣的方法來算計他們。
穆尋釧雖然覺得很是憋屈,可眼下也只能先答應蘇平樂的要求了。
畢竟蘇平樂方纔也說了,如果蘇清翎不早點吃解藥的話,恐怕會出現什麼意外,這是穆尋釧無論如何都不願意見得的。
所以還不如先成全了蘇平樂的算計,到時候再想辦法便是。
總之和帝已經知道了所有事情的真相,也知道了蘇平樂的稟性,想來等蘇清翎吃下全部的解藥之後,和帝便會處置蘇平樂。
所以他們根本就不用操心蘇平樂的下場。
蘇平樂聽到穆尋釧答應了,她像是計謀得逞一般地笑了,“穆將軍果然是聰明人,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爽快。”
“那一半的解藥呢?”穆尋釧沒有理會蘇平樂的話,直接問說。
“別急嘛,這解藥我已經答應了,就自然會給你的。”蘇平樂朝下人使了個眼色,那下人會意地走了下去,爾後將一樣東西給端了上來。
蘇平樂將那個銀碗的蓋子打開,裡面靜靜地躺着半枚黑色的藥丸,散發着一種苦味。
“這就是那個毒藥的解藥了,拿回去給蘇清翎服下吧,趁她現在還沒有出現什麼其他的症狀,不過本公主需要提醒穆將軍一句,蘇清翎服下這個解藥之後,可能會出現一些嘔吐的症狀,不過穆將軍不用過於擔心,多給她喝些水便能緩解了。”
蘇平樂笑着說道:“怎麼樣穆將軍?本公主將一切都跟你說了,也將這半枚解藥給你了,本公主夠有誠意吧?穆將軍在我父皇面前了也一定要對那些事守口如瓶哦。”
穆尋釧冷着臉點了點頭,“這是自然,清兒的命如今都掌握在你的手中,本將軍又怎麼可能會去冒險得罪公主你呢?”
“哈哈哈。”蘇平樂聽了穆尋釧的話之後很是得意,她笑了幾聲,“如此便好。”
確實如穆尋釧所說的那樣,如今蘇清翎的命可是掌握在她的手中,這些人一個個地如此護着那個賤人,就算是爲了那個賤人的安危着想,也會順着她的意思,不會和她作對的。
這自然是蘇平樂最樂於見得的一面。
穆尋釧將解藥拿在手中之後,起身便想,沒個蘇平樂打招呼,蘇平樂似乎是有些不高興了。
“穆將軍這是要走了嗎?本公主今日爲了見穆將軍,可是吩咐這酒樓的人上了很多的好菜呢,穆將軍不吃幾筷子就走,未免也太可惜了吧?”蘇平樂捂着嘴陰陽怪氣地說道。
穆尋釧咬了咬後牙,冷聲道:“既然是好菜,自然要讓公主自己好好消受,府中還有人等着穆某,穆某便先行離開了。”
“好吧……穆將軍原來是急着回公主府去陪清姐姐啊,那既然是這樣的話,本公主自然是不好攔着的,畢竟清姐姐現在情況特殊不是,沒準穆將軍又一個不留神,清姐姐又被人要挾了可怎麼辦?而且這解藥確實是要早點讓清姐姐吃下去,不然萬一失了藥效可就不好了。”蘇平樂自說自話道:“既然如此,本公主就寬容一些,不留穆將軍下來吃飯了,穆將軍……”
“好走啊……”蘇平樂陰笑着揮了揮手。
穆尋釧沒再和蘇平樂廢什麼話,拿着藥便離開了這家酒樓。
蘇平樂看着穆尋釧匆匆離去的背影,不覺愉快地笑出了聲,連這桌上的菜聞在她的鼻子裡,都香上了不少。
將這些人的命把握在自己手中的感覺可真好,她可是頭一次見到穆尋釧對着她這般屈辱的樣子,可是偏偏,穆尋釧又不能對她做什麼。
蘇平樂想要仰天大笑,她都快迷戀上這種感覺了。
穆尋釧快馬加鞭回到公主府,雖然他知道蘇平樂方纔說的那句話很大的可能是在戲耍他,但他就生怕如蘇平樂所說的那樣,如果遲上一些的話,這藥的藥效便會降低。
所以他很快趕到公主府,他翻身下馬,有人立刻來迎接他,“穆將軍,您回來啦。”
穆尋釧沒有理會那人,徑直立刻前往蘇清翎的閨房。
“清兒!”穆尋釧邊走邊喊了一聲。
蘇清翎一聽到穆尋釧的聲音,立刻從牀上坐了起來,她正要下牀,就被幾步走過來的穆尋釧給攔了回去。
“你身子沒好,就在牀上好好休息吧,我已經將解藥給拿回來了,我立刻餵你服下去。”穆尋釧說道。
“解藥?”蘇清翎有些疑惑,“這解藥是蘇平樂給你的?她真的肯這麼輕易地就將解藥給你?”
難道這蘇平樂是轉了性子了?
“對,這就是她給我的,不過這解藥只有半枚,只能解一半的毒。”穆尋釧回答說。
半枚……
“但是,你怎麼確定這解藥是真的呢?萬一……”蘇清翎出言提醒說道。
穆尋釧聽言,心中一跳。
是啊,他方纔是方寸大亂了,竟然沒有想到這一點,萬一這解藥是假的呢?!以蘇平樂那人的稟性,完全可能做出這種事情。
“而且,這解藥也可以給容兒拿來研究,我現在身子並沒有什麼大礙,並不急着將這東西吃下去,我想,爲了安全起見,還是先讓容兒看過再說吧,你覺得呢?”蘇清翎擡起頭問說。
穆尋釧有些自責,“是我太過着急了,竟然沒有想到這一茬,萬一這解藥是假的,那我可就害了你了。”
“人總有疏忽的時候,這不怪你尋釧,你自己爲了做了太多了。”蘇清翎看見穆尋釧反應如此之大,心中有些愧疚,她出聲安撫道。
穆尋釧說道:“我這就將這東西送去給容兒看看,看她能不能看出其中的藥材。”
“好。”蘇清翎輕聲應說。
穆尋釧接着趕去穆習容所在的那家客棧,將這銀碗中的半枚解藥交給了她。
“這是蘇平樂給你的解藥?”穆習容看着那半枚解藥,問說:“怎麼只有一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