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容九歌面色一沉。
他捏了捏眉心,疲憊道,“說起來,一次見到師父還是朕登基的時候,師父是江湖人過慣了閒雲野鶴的生活,左右消息已經全部散出去了,師父他若是知道了,定然會來的。”
夜子軒抿了抿脣,沒有說話。
對於那個神出鬼沒的老和尚,他幾年前是見過幾次的。
若不是知道他武功高強的話,還真的看不出是個出家人,呵,喝酒吃肉的出家人。
至今他還對那句‘酒肉穿腸肚,佛祖心留’印象極深。
突然,御書房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緊接着,蘇德勝猛地推開殿門,連滾帶爬的進來。
他跪在地,悲愴的看着龍椅的皇,好一會兒都沒說出一句話。
容九歌心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下意識的站了起來,“怎麼了?”
“皇……”蘇德勝跪伏在地,良久纔出聲道,“皇,娘娘出事了,娘娘出事了……”
話還未說完,只覺得耳邊一陣疾風閃過,眼前哪裡還有皇的身影了。
夜子軒心暗道不好,急匆匆的跟了去。
——
未央宮外,宮人們跪了一地。
容九歌趕到的時候,只見宮女們端着一盆又一盆的血水往外走。
他的腦袋‘轟’的一下懵了,一時間直愣愣的站在了原地。
從外面可以看到裡面的場景,以孫太醫爲首的幾個太醫正瑟瑟發抖跪在屏風外面,時不時的還用衣袖擦着額頭的冷汗。
夜子軒緊跟着趕來之後,看到這些之後,也大概猜到了什麼。
他側頭問向身後的蘇德勝,“怎麼回事?”
蘇德勝嚇得臉都白了,到現在還沒還過神,反應慢了好幾拍才答道,“具體的奴才也不清楚,只是剛剛烈陽過來傳信,才知道的。”
容九歌緩了緩,邁着步子走了進去。
他居高臨下的看着跪在地的四個太醫,厲聲道,“怎麼回事!”
孫太醫硬着頭皮開口道,“皇,娘娘平日裡服用的安胎藥不知道被誰人換成了落胎藥,現下娘娘她已然小產了。”
“落胎藥!”聽到這三個字,容九歌憤怒的將一旁路過宮女手裡端着的熱水給踹翻了,“安胎藥一直都是由你親自煎熬的,你告訴朕,哪裡來的落胎藥!”
“皇明察啊,臣的的確確是熬得安胎藥,藥童送來之前臣還檢查過的,臣不敢謀害娘娘,謀害皇嗣啊。”孫太醫伏在地惶恐的說道。
夜子軒眼尖的看到一旁圓桌的一個空碗,拿起放在鼻下嗅了嗅。
果然,這是落胎藥,而且……藥效溫和且快速。
玉傾城臉色慘白的躺在牀榻,額頭的細汗已經將頭髮全部弄溼,整個人和水打的似的。
墨梅跪在一旁,用帕子給她擦汗,哭泣道,“娘娘,若是疼你便叫出來吧,您這樣強忍着,奴婢看着也心疼。”
玉傾城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耳邊不斷傳來容九歌的怒吼聲。
她滿腦子都是那日在太承殿,玉子瀾與她說過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