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先是瞞着他將大牢的賀蘭嫣給放了,如今更是助紂爲虐般的送去了一封史無前例的休書。
這……怕是容安歌心再大,也受不了這接二連三的刺激。
玉傾城抿了抿脣,不着痕跡的轉移了話題,“肖側妃眼下還住在寧聖宮?”
“據暗衛來報,她昏迷了整整三日,今晨太后出殯後才醒來,甦醒過後又哭了許久,十四回來之後也一直在寢殿陪着她。”容九歌說着,便將懷的小妖精用浴布圍好,將她抱出了浴池,往牀榻走去。
雖然兩人坦誠相見了許多次,但此刻玉傾城在愣神之際突然看見,一時間竟然有些臉紅。
好在,方纔沐浴許久,臉的紅暈倒也看不出了。
她撇開眼輕咳一聲,而後拿起放在牀榻邊的寢衣套,問道,“你可有懷疑過她?”
聞言,容九歌穿衣的動作一頓。
他薄脣輕啓,聲音微冷,“懷疑過,不過此刻她又有了身孕,十四將她保護的很好,而且她的身份我讓殘影去查,也未曾探查到什麼。”
玉傾城脣瓣動了動,到底沒有將想說的話問出。
兩個時辰後,外面的天色還是一片黢黑。
突然,一陣喧譁聲打破了未央宮的沉靜。
牀榻相擁而眠的兩人均是相繼被聲音吵醒。
蘇德勝在外面急得團團轉,一直攔着眼前要往寢殿內衝的安王殿下。
他左右擋着,苦哈哈道,“王爺,眼下時辰還早,皇和娘娘還在休息,您不若再過一個時辰再來?”
容安歌的手緊緊捏着一封書信,雙目猩紅的瞪着他,聲音嘶啞而又凌厲,“滾開,別逼本王對你出手。”
蘇德勝也看出來眼前的王爺是真的惱了,但也只能硬着頭皮說道,“王爺,您別讓奴才難做啊,這皇和娘娘剛歇下還沒多久,奴才實在是不敢放您進去。”
這時,殿門‘嘎吱’一聲響後,被打開。
容九歌穿着一身墨色的寢衣,冷眼瞧着眼前的兩人。
他目光落在了有些狼狽的容安歌身,沉聲道,“放肆,堂堂一個王爺天還未亮闖入後宮嬪妃的寢宮之,成何體統?”
蘇德勝很有眼力見的退到一旁站着。
容安歌這才怒氣衝衝的走到他面前,將手的‘休書’舉起,言辭激烈道,“大理寺大牢是你的地方,若是沒有你的命令,她又怎麼能從裡面順利出來,還有這個,賀蘭嫣她殺了母后,你居然讓她修下一封休書便離開了,皇兄,死去的人是我們的母后啊,不是旁人!難道你當真冷血到連親情都不顧了嗎?”
他半夜突然從睡夢醒來,本打算去一趟大理寺大牢,到了那才知道人昨晚便已經離開了,之後回了王府竟然在書桌看到了一封休書!
呵,真是天方夜譚,聞所未聞,他容安歌竟然還有被自己的王妃給休了的一天!
見他如此激動,容九歌只瞥了眼他手的休書,淡淡道,“朕會查出殺害母后的真兇,必然不會讓母后枉死,還有……你與她僅僅是拜了堂的關係,並非真夫妻,這休書便當你們之間的一個了斷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