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容九歌依然是沒有擡眸看他,而是繼續吩咐,“繼續趕路。”
“是。”殘影和夜風坐馬車後,繼續揮起馬鞭,開始朝前駛去。
帝阡陌笑意盈盈的看着馬車內的其他三人,最後視線落在了還算熟悉的玉傾城身,不過語氣還是一貫的輕佻,帶着幾分玩笑,“小美人啊,聽長輩一句話,懷孕呢待在府裡好好養胎,別經常出來亂跑,小心將來生了個到處亂蹦亂跳的小娃娃。”
玉傾城挑眉看着他,“多謝宸王關心了,您的‘忠言逆耳’呢,我暫且聽下了,只是……不知您這一大早在這郊外打坐有何貴幹呢?”
整個福樓齋都是他的地盤,雖說昨夜已經撤去了半數的暗衛,可是他們一行人的蹤跡依然在他的監視之。
說好聽點是打坐,說難聽點,其實是來截人的。
聽到這話,帝阡陌也沒有絲毫尷尬。
他笑了笑,“遠到是客,這東海國你們不熟,我在這兒生活了近三十年,哪條路有幾條縫都知道的清清楚楚的,所以,我今日無事正好爲你們指指路。”
容九歌嘴角掀起一抹鄙夷的弧度,不冷不熱的涼聲道,“能讓東海國戰無不勝的宸王爲我們引路,當真是我們的福氣。”
“嘖,北爍啊,你這話說得不對了,我呢……”帝阡陌話語戛然而止,因爲他發現自己竟然在無意喊出了帝北爍這個名字。
果然,容九歌在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臉色也漸漸陰沉下來。
見狀,帝阡陌連忙打哈哈的訕笑一聲,“不是,我的意思是,不僅是你們的福氣,也是我的福氣,哈哈,畢竟咱們這很多年沒有外人來了。”
唉,這個親侄子看起來好像不大好相處啊。
嘖嘖,不過這容貌,倒是和皇兄有幾分相似,不過還是更像故去的皇嫂。
玉傾城的注意力雖然一直放在容九歌身,但也細細聽着帝阡陌的‘瘋言瘋語’。
不過,最令她詫異的是,眼前這個人竟然已經快到而立之年了。
這副皮囊,倒還真的看不出來。
想到這裡,她不禁搖了搖頭,而後將一旁的宣紙遞去,“既然宸王這麼有心,我們又怎好推辭,不若請您現在幫我們看看,這畫所指的是何處的哪座山?”
帝阡陌自然不會拒絕,他巴不得和這夥人好好套套近乎呢,故而悻悻然的接過宣紙,正準備仔細看的時候,面色驀然大變。
連拿着紙的雙手都在止不住的顫抖,語氣也有些不穩,“這……這地圖你們是從何處而來的?”
見他這副受驚的模樣,玉傾城,容九歌以及夜子軒三人齊齊警惕起來。
容九歌墨眸微眯,冷言道,“可是這畫有什麼問題,這只是從昨日買來的東海國地圖隨意謄抄的一片山脈罷了,難道這處地方我們去不得?”
帝阡陌抿了抿脣,看待三人的眼神也嚴謹起來。
良久,他深呼一口氣,道,“你們實話說吧,這次你們突然來東海國,到底是爲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