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慶擡起兩手捂着嘴,其實也不是什麼緊要的事情,就是七王妃的位分上空置了,不少人惦記上了,尤其是一衆王爺紛紛攛掇起皇帝再給老七指婚,還有個尉遲雲璟看熱鬧不嫌事大,一力諫言要給尉遲雲臻再娶妻房。
“王爺,那太子爺太不地道了,明知道您剛喪了王妃,使了勁兒給您牽線搭橋的。”
尉遲雲臻負手立在廊下,誰說不是呢,尉遲雲璟的心思陰險。原本就見不得他跟夭夭夫妻情深,如今他以爲夭夭歿了,趕緊找人填了夭夭的位置,連思念的空隙都不給他留。“太子的閒話你少說,要是被人聽去了,本王保不住你。”
壽慶眼風往周圍一掃,還好王妃不在附近偷聽。自從夭夭住在芳庭,在世人眼裡她已經不再是七王妃了,她自己心裡也介懷,即便夫妻再是恩愛,可位分上缺了一大截,心裡總歸是失落的,住在他購置的外宅子裡,還真成了他在外面的女人了。
這個節骨眼上,尉遲雲璟還要給他保媒,保的不是別人,還是劉太尉的次女劉以昕。若是此事被夭夭知道了,非要上房揭瓦不可了。夭夭一氣之下,沒準還會找尉遲雲璟討要說法,夭夭若是現身,那就正中下懷了。
夭夭心事重重地在廚房中看菜色,蓮蓬瞧她斟了杯醬油要飲,連忙截停道:“主子,您留神,這可不能喝,鹹齁人了。”
夭夭這才醒神過來,趕緊把醬油碟子擱下,道:“切點薑絲、辣椒末,再輔點紅糖,一起放醬油裡,再用蒸籠熱一熱,那樣調味才鮮。”
蓮蓬按照夭夭的指點,在醬油碟子裡調了配料,放在蒸籠裡熱。“主子,您怎麼神不守舍的?”
щшш▪ тт kΛn▪ ℃O 夭夭怕自己多想,她這人是越來越疑神疑鬼了,自己也覺得這是個短處,容易與人難相處。“我覺得有一絲心慌,王爺該不會有事兒瞞着我吧。”
蓮蓬替尉遲雲臻說好話,誇得他天上有地下無似的。“哪能呀,奴婢都看在眼裡了,王爺對您一顆紅心可昭日月的。王爺可疼惜您了,就怕您心裡有個什麼不爽快的,您可千萬別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
道理誰還能不懂,她把懷疑心暫且放下,待蓮蓬備好午膳菜色,便往偏廳用膳了。尉遲雲臻在坐在窗邊的玫瑰圈椅裡,牀邊方桌上擱着棋盤,夭夭至今沒有學會下圍棋,他只好一個人自娛自樂,自攻自守。
在芳庭用膳席間,夭夭無意中問起珍珠,道:“王爺,洛公子這麼走了,那珍珠您準備如何安置?”
他揚起眉頭,道:“你不說我還差點忘了,府上地方大,閒置個把人,養得起。”
夭夭不在王府上鎮守,可操持王府事務的心一刻都沒有消停,她開始盤算起處置尉遲雲臻身邊的女人了。“話不能這麼說,珍珠在王府上身份尷尬,既不是婢子,又不是主子,過去您留着她是爲了照顧洛公子起居,如今洛公子用不上珍珠照顧了,那您總該給她找個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