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尉遲雲嶸眼裡唯有圖謀江山纔是他的大計,犧牲一個不上心的女人,這個代價簡直就是超值回饋的。
顧依依道:“這都是依依應分的,只要對您的大業有裨益的,依依都會盡力而爲。”
他握着顧依依的手,冷靜審視了眼前雜亂的場面,門外還候着一位御醫,確實不像回事兒。“依依,你爲本王做的事,本王都記在心裡,將來少不得你的好處。今日本王便走了,得了空會再來看你。”
顧依依訥訥頷首,尉遲雲嶸繞過屏風後出去了。夏芙是他安插在長生殿的人,表面是顧依依貼身可信侍婢,其實就是用來監視她的。
長安城飄着灰濛濛的雨,這是雨水充沛的季節,尉遲雲臻在灼華館書房中處置公務,夭夭坐在他面對繡荷包,他偶爾倦了擡起頭看夭夭凝神的模樣,頓覺煩困一掃而光。屋檐外雨水潺潺,入耳聽來曼曼清音,美人在畔,滿心滿懷都是歡喜。
夭夭大抵感受到了灼熱的目光拂過他的臉,她擡起頭對上他盈盈如玉的眼,她把針往繡面上一紮,放下手中的繡面,問道:“您怎麼了,是不是茶涼了,我去給您續上。”
“不忙。”尉遲雲臻笑道,“我就是看看你,覺得這日子是不是真的。”
夭夭起身湊到他眼前,拿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臉頰上,道:“您捏一捏,我會疼的,這日子就是真的。”
尉遲雲臻搖頭說不好,“哪裡捨得下手,捏紅了怎麼辦?”
夭夭蹬鼻子上臉,兩手去捏起他的兩頰,笑道:“您疼不疼,疼就是真的。”
“我捨不得讓你疼,你倒是心狠。”他作勢擼起袖子,“看我怎麼對付你。”
夭夭想跑卻被他捧住臉,咬住夭夭的脣瓣用力吸吮,夭夭被他咬了口,呼哧呼哧地推開他,道:“您好歹是個王爺,就是這麼對付人的麼?”
尉遲雲臻耍起賴皮來可以稱王,一把環住夭夭不撒手,道:“你可千萬別把我當王爺,我是你的爺們,在你面前我就是個無賴。”
夭夭沒法反駁他,由他環抱着,畢竟兩個互相喜歡的人過日子,彼此擠兌上兩句都是情趣。“您忙您的唄,我去忙我的去。”
尉遲雲臻不鬆手,額頭抵着夭夭的後腦勺,道:“我不忙,沒什麼比抱着你還緊要。”
夭夭往他書案上一票,赫然在目的是大江國州城地圖,她一向知道他胸懷天下,有經世之才,他在夭夭跟前也不避諱,由着她一眼眼掃視他的社稷抱負。“王爺,您看什麼這麼出神,都看了一個時辰了。”
他一指按在地形圖上,指給夭夭看,道:“長安城若要修葺直道,南北走向貫通的州城,再加上原來聯通東西的官道,那便真是四通八達了。”
夭夭問道:“那修葺直道,到底是利大於弊,還是弊大於利?”
他潛心一想,看着他暗自屯兵的州城,擰眉道:“那要看怎麼修?何人主持修葺之事?”
夭夭追問道:“您認爲皇上會不會恩准修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