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王爺在尉遲佑玄跟前維繫着兄友弟恭的表現,連一向桀驁不訓的尉遲雲嶸都一臉笑容很是合羣。
尉遲佑玄對尉遲雲稷讚賞有加,多番褒獎,還御賜了黃馬褂,以示重視。“老三此次東行收穫頗豐,不僅取了仙丹妙藥回來,還把練就仙丹妙藥的美人都請了回來,足見用心良苦,朕心甚慰。”
尉遲雲臻本想尋得名醫爲尉遲佑玄診病,沒想到讓尉遲雲稷捷足先登,他的心態很好,只要是正經的藥方,對尉遲佑玄的病有裨益,誰尋得都是一樣。
可練就仙丹妙藥一向是道家所爲,何時用美人煉丹?尉遲佑玄好色的老毛病改不了,尉遲雲稷投其所好,沿途又蒐羅了不少絕色美女回來。託了個新的說法,煉丹美人。
尉遲雲璟低頭抿茶,他一早將所有人的嘴臉看在眼中,尉遲佑玄這趟大病初癒,心思越來越難琢磨,似乎看哪個兒子都對眼,連平素嗤之以鼻的尉遲雲臻都能和緩笑色以對,他這個賢王當得越來越沒有底氣了。
尉遲佑玄要他處理政務,給他半邊虎符,表面上是信賴,但也無異於把他堵在人眼前,尉遲雲嶸與他越發不對付,在政見上每每與他背道而馳。如今再見他與老三、老七之流言笑晏晏,心裡越發不是滋味。
尉遲佑玄精神好起來,不由想起好笑的事,道:“前陣子朕龍體違和,荒廢了不少政事,幸虧老三和老五從旁扶持,朝政無虞,倒是璟兒這一趟出使東越國,看了赫迪無極的一場笑話,你都沒有與朕好好說項說項。東越國御龍山的祭祀大典到底是不是赫迪無垢捲土重來,重奪政權?”
衆王爺聽後議論紛紛,尉遲雲臻默然不語,只是押了口茶,頗有閒情逸致地聽他們敘話。
尉遲雲璟不露聲色,此行東越國去的人不多,知曉其中緣故的人更少。有些話藏着掖着不便說,比如東越國祭祀聖女是大江國的七王妃,這話說不得,此言一出,後面的麻煩事就層出不窮了,聖女必須是處子,怎麼能是七王妃?再比如他與七王妃孤身相處之類。
尉遲雲臻拱了拱手,回道:“兒臣原以爲是赫迪無垢,誰知並無後續。祭祀大典被毀,兒臣便離開東越國都城回了長安。之後鉅細詳情,並不太瞭解。”
尉遲佑玄納悶,問道:“不是赫迪無垢還能有誰?沒想到他還真是沉得住氣,皇位被奪都能忍下。既然畢其功於一役破壞了大典,倒不如將赫迪無極一併行刺拿下罷了。”
尉遲雲嶸插話道:“那赫迪無垢想來也是夠孬的,身旁有個狼子野心的兄弟,一直毫無察覺,早些斬草除根,也就沒有了其後的禍患。”
之後又聊到了東越國活人祭祀的詭譎秘術,紛紛表示不屑。
尉遲佑玄今兒高興,一衆兒子濟濟一堂,又恰逢身子爽氣,就留着他們多說了幾句。到了用藥的時辰,大家都特別識相,紛紛告退,漂亮話說了一車,無非都是請他保重身體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