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圍着顧蓁蓁噓寒問暖一通關心,冷落了一旁的顧夭夭。月兒看在眼中不忿,可主子沒有發怒,她也只能忍着氣。大家都在關心蓁蓁這趟的遭遇,卻好似忘了顧夭夭也被擄走的事實,夭夭心涼了大半截。
顧蓁蓁回府的消息在府上傳了個遍,可卻遲遲不見繡雲的身影。夭夭記掛孃親,也就不跟着一起湊熱鬧了,她帶着月兒和採青往雅舍走去。
周蘭湘佯裝關懷,聽聞顧蓁蓁被人擄去義憤填膺,雙手合十走到門邊對着蒼白的穹窿雙手合十,道:“菩薩有靈啊,保佑咱們蓁蓁平平安安回來,他日必要去殺雞還神纔是!”
顧蓁蓁不見的那些日子,顧博文的心懸着一根鋼絲似的,以爲一心教養的女兒不思名節,着了壞人的道,與人私奔,眼下活生生回到眼前,卻照舊心裡塞了鉛塊似的沉重。人是回來了,可清譽是回不來了。
王秀清見着顧蓁蓁回來,喜憂參半,可總歸是自己肚皮裡蹦出來的,拉着她不鬆手,生怕一個閃失又不見了。
顧博文對顧蓁蓁道:“自你失蹤後,你娘整日茶不思飯不想的,既然回來了,好好孝敬侍奉着。”
顧蓁蓁點頭說曉得。
周蘭湘表達關懷之餘,總有填不滿的好奇心,便道:“蓁蓁,到底是何人吃了雄心豹子膽,敢打怎麼顧相府上的千金主意?你倒是說出來,讓老爺給你出頭去。”
顧蓁蓁別過頭看了眼王秀清,王秀清摸着顧蓁蓁的手背,給她鼓氣似的。“蓁蓁別怕,都是自家人,說出來,父親給你去討回公道。”
顧蓁蓁回憶起被擄的經歷,還是心有餘悸。“抓我的是東越國人。”
在場衆人震驚,東越國遠在千里,卻膽敢來兜率寺抓丞相千金,這膽子養得跟豬似的肥壯。顧博文吹鼻子瞪眼,“東越國與我大江國毗鄰,素來相安無事,友邦之交,此番卻不仁不義,擄我顧博文的女兒作甚?”
顧蓁蓁惶然,“女兒不知。”
周蘭湘不知什麼國政邦交,總之清白的姑娘被賊人擄去,總讓人憂心忡忡,便問道:“這兒都是自家人,我擔心蓁蓁安好,被擄走的日子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了……”
話已至此,再問就多餘了,王秀清自然聽出弦外有音來。除了自己肚子裡生的和自己睡過的,其他都是外人。王秀清岔開話題道:“老爺,你瞧蓁蓁風塵僕僕地回來,該是累乏了,我先帶她回去洗漱沐浴,有什麼事,等蓁蓁養好精神再說吧。”
顧博文心疼顧蓁蓁,讓她趕緊回去休息纔是最要緊,旁的事將來有時間慢慢說不遲。
周蘭湘通情達理道:“老爺所言極是,蓁蓁累了,姐姐又許久不見女兒,母女倆定然有許多話要說。”
王秀清帶顧蓁蓁回秀清軒,顧博文約了朝中同僚出門應酬去,這趟回府相認戲碼散場,各自回各自的據點,各自揣測各自的心事。
顧依依挽着周蘭湘,笑道:“孃親,你這一軍將得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