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雲臻上前把顧夭夭拉過來,湊在跟前細看,跟得了個稀罕寶貝似的。都說老夫少妻稀罕,他倆差了七歲,夠不上老,但也是稀罕得跟眼珠子似的。讓心尖寶貝餓了兩天,他錘死一衆下人的心都有了。
雙手掬起夭夭的臉比了比,比上回又瘦了點,原計劃是養肥點,湊手感更好,可計劃告破不成,連帶着少了二兩肉,心裡一個勁兒的懊惱。他板起臉訓斥她道:“你在這兒等我做什麼,好好的不吃飯,餓不死你麼?”
夭夭頭一回被他訓斥,心裡不犯嘀咕罵他,反而是滿心滿懷的擔憂。夭夭仰起臉,特別虔誠。“王爺,您是不是頭疼老毛病又犯了,我給您揉揉可好。”
尉遲雲臻握着她的手,身上乏累至死,心裡卻很受用。他佯裝無事,覷見身旁擺放的膳食,道:“下回不管我在不在,好好吃飯,知道麼?”
尉遲雲臻命壽慶去傳膳,他的寶貝餓了兩天,人瘦得跟紙片似的了,這會兒趕緊補上纔是。
夭夭說知道,可她仍然不放心,揪着問:“這兩天您去哪兒了,哪兒不舒服?您同我說,我給您分憂。”
“我那兒都好。”尉遲雲臻摸了摸夭夭額頭,安慰似的語氣,讓她讓心。“你怎麼不用膳呢?真的不餓麼?”
夭夭搖頭說不是,她餓得很,肚子餓得咕咕叫,可一點都塞不進去。擔心他出了事,擔心他病了,可她什麼都做不到,除了原地等他。
尉遲雲臻很滿意夭夭對他的關心,也許夭夭在感情上木訥,沒有發現自己心屬,可她的身體卻很誠實。“我會保重自己,眼下先填飽你的肚子。”
兩人靠的有些近了,身子並着身子,呼吸連着呼吸,夭夭覺得這種親密的距離有些燥熱,走到旁邊的圈椅裡坐下。餓了兩天,確實連站的力氣都沒有了。直到現在自己都不明白,不就是見不着面,做什麼餓着自己。不知道的人還以爲她玩什麼一哭二三上吊的把戲。
他就喜歡見着顧夭夭害羞的樣子,想探手再去撩撥下,可手臂沉甸甸發酸只好作罷。這兩日他過得也是苦不堪言,幾乎性命就此交付了,想到自己中了詭秘的毒,要是一命嗚呼了,那顧夭夭怎麼辦?
洛君欽掀了簾子進來,手上端着七葉一枝花熬製的湯藥,藥香醇厚有花味。
夭夭嗅了嗅藥味,問洛君欽道:“洛公子,王爺得了什麼病?”
洛君欽一時語塞,不知道怎麼回答,目光看向尉遲雲臻尋求幫助。尉遲雲臻接過湯藥,一飲而盡,道:“偶感風寒罷了。”
夭夭差點把來歡喜閣另一個目的給忘了,她接過尉遲雲臻空的藥碗,道:“我竟不知道世上有這麼香的藥。洛公子,顧蓁蓁風寒作病了,還要勞煩你去看看她。”
洛君欽尷尬地應了聲,恨不得趕緊插翅離開,忙道:“顧小姐病了啊,那我這便去。”
夭夭側眼看尉遲雲臻,“蓁蓁像是染了風寒,可您不怎麼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