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撕破臉
柳士昭閃電般的退離身子。駐足在軒轅凌蒂身側。柳士昭給軒轅凌蒂使了個眼色。
軒轅凌蒂心領神會。脣角浮起一抹戲謔般的笑容。
軒轅凌蒂咬牙切齒。氣息不穩。他眸子陰狠的看着不遠處的獨念。他狹長的丹鳳眼已然變形。氣息灼灼噴出。他冷哼。“皇族鐵甲首領?你當真以爲你是皇族鐵甲首領?哼。朕差點上了你的當。”
棲息微微一楞。他是什麼時候發現他不是獨念?柳士昭發現了什麼?何以斷念他不是獨念?棲息心頭閃過一種不好的預感。剛他故意要他斬殺妖妃,明知他根本不會去殺妖妃。如此這般來,更會激勵起將士們的士氣。沒想竟然會被軒轅凌蒂給將了一軍?
棲息眸子複雜深沉的看着軒轅凌蒂。眸光掠到軒轅凌蒂身畔大腹便便的雪貴妃身上。雪貴妃卻是不覺的轉頭。沒有與他對視。
軒轅凌蒂哈哈大笑,“當真以爲朕會被你們牽着鼻子走?真當朕如此昏庸?”軒轅凌蒂狀似無意的輕撫手上的玉扳指。脣角的笑意冰冷至極。
軒轅凌蒂眸子深邃,眸子是那般的晶亮。他諷刺一笑,“獨念脖頸左側之處。有一道深深的水蟒齒痕,你卻沒有。這說明什麼?這道齒痕一直在他的脖頸之處。他與水蟒的感情極爲深厚。怎麼會無端沒有的?那麼只有一種可能。”
軒轅凌蒂面上是那般的冰冷。
眸子放射着精光。
棲息心中大驚。下意識的往脖頸之處探去。水蟒齒痕?軒轅凌蒂竟然對獨念如此熟悉?是他太過大意了。棲息冷冷看着柳士昭。莫非剛同柳士昭對打。被其打了一掌。柳士昭無意抓其衣領。露出脖頸。卻是被軒轅凌蒂看見脖頸之處沒有水蟒齒痕。是以這般說?當真是糟糕。
柳士昭墨玉般的眸子盡是欣然。
棲息惱羞成怒。“柳太醫。你的武功可是大有長進。”
柳士昭漫不經心的說道,“敵人太過高深,我若還不進步,當真會丟我們柳家的顏面。不用聖上說。微臣已然知道你是誰了。”
棲息見軒轅凌蒂如此說破。也不再僞裝。他冷笑。“既然被你識破。那我也無需再僞裝。皇上果真觀察入微。柳太醫也很厲害。”
柳士昭冷笑。這個棲息。哼,只不過是到這個地步。棲息也懶的僞裝獨唸了吧。還是皇上會演戲。他都差點被皇上給騙到。皇上早就知曉他是棲息。剛那般佯裝,當真是像極了。
棲息猛然撕開面上的人皮面具,發出茲啦難聽的聲音。露出他原本俊美的容顏。衆人皆驚。是棲息?皇族鐵甲首領獨念竟然是棲息假扮的?
不遠處的軒轅錦脣角浮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軒轅凌蒂還在做着垂死掙扎?如今發現當真是有些太晚了。哈哈哈。眸底盡是得逞戲謔般的笑意。
棲息的聲音尖利無比。他已然被閹割,聲音嘶啞難聽。很是刺耳。“我僞裝的如此成功。還是被皇上識破。皇上當真好眼力。不過你們發現的太遲了。皇族鐵甲兵盡數已然被我給調走,我還給他們用了迷幻之術。盡數聽我指揮。你*信妖妃。今ri你的帝王之路。就要滅亡了。”
棲息尖利的高喊出聲,“周皇昏庸,被妖妃所迷,執意不肯斬殺妖妃。我們今日就要替天行道。斬殺妖孽,否則周國將要葬送在妖女手中。”
將士們慷慨激昂。“斬殺妖孽。斬殺妖孽。”
軒轅錦沉聲說道,“皇上。今日是你最後的機會。你還如此護住她。不肯廢黜她,不肯斬殺她。”軒轅錦面上沉痛,眸子複雜的看着軒轅凌蒂身畔華服女子。
軒轅錦頓了頓,“那麼,本王只能討伐你。”
軒轅凌蒂驚覺身畔的雪貴妃身子微微僵了一下。
軒轅凌蒂面容鐵青,“軒轅錦,你大言不慚。那些言論也是你故意散播的。朕沒想到你連你自己的孩子都敢利用。你是周國的皇子,竟然如此妄自菲薄,動搖周國的根基。竟敢收買靜安寺的和尚。”
軒轅錦失笑,“皇上。你定然盤問過靜安寺的和尚了。他們處變不驚。想必還是如是說。周國已現妖孽。周國將有一場浩劫。”
“皇上手腕再毒,封住靜安寺和尚的口。不沾血腥。可還是無法阻擋住流言蜚語。皇上,靜安寺是什麼地方?那是周國皇家的寺廟,夜觀星象,豈是能被本王收買?皇上還是不肯相信她是妖女。”
軒轅凌蒂面容扭曲。“靜安寺的和尚,都是一派胡言。”
“皇上殺了靜安寺的法師。還會有新的法師。皇上當真以爲能護住這個妖女。”軒轅錦眉頭緊緊皺起。聲音異常的諷刺。
“昔日雪貴妃迷惑軒轅辰。致使兄弟不和。這些都是有目共睹。皇上還要執意護她?”軒轅錦一陣扼腕嘆息,“本王也不想除她。實在是天意難違。”
軒轅凌蒂冷喝一聲,“荒謬。”
雪貴妃心中忐忑。今日交戰是一番強烈的廝殺。不過棲息已然將皇族鐵甲給成功調離。那麼冰的勝算還是很大。
她還是習慣稱呼他爲冰。她一直知道他的野心。他曾告訴過他的野心。他說過會給她最好的一切。可他卻沒有告訴過他的名字。他是睿王軒轅錦。軒轅錦。這個名字很稱他。他的模樣還是那般俊美無比。
他當真襯得上這個名字。他那般慷慨激昂的話語。一身戎裝。是那般的意氣奮發。雪貴妃不由的輕撫腹部,今生能遇到這般氣勢恢宏的好男兒。當真是她的幸。
冰這般有辦法。相信定然能夠將她帶離這裡。她輕撫腹部。一陣胎動。孩子也明白。也深知爹就在不遠處。纔會動的如此快。雪貴妃的心情極爲激動。想到很快就要和冰團聚。一陣欣然。
雪貴妃側眸,瞄着一身龍袍的男子。她的心情複雜。擡眸看着身畔明黃龍袍的男子。他對她很好。非常非常好。他的深情。曾一度令她恍惚。她有時也好期盼她是雪貴妃。可是她腹中的孩子提醒着她。
不遠處負手而立的俊美男子在提醒着她。
他在等待着她的迴歸。
她心中的天平已然失heng了。在後宮中,她一直在等待這一天。可是當這一天到來的時候。她的心情無比複雜。聽聞外面戰火廝殺聲。婢女太監逃跑的聲音,她曾欣喜過。這就是她所期盼的。
她在深宮中,就一直在等待着冰來接她。
可是她沒想到的是,身着明亮龍袍的軒轅凌蒂慌忙進來。徑直抓住她的手。她不知他是何意。他只是簡短的說道,“雪茹。跟我走。這裡有危險。”
“你只有呆在我的身邊。我才能放心。”軒轅凌蒂無比深情的說着。
那一瞬間,她驚覺她的心跳的是那般快。她沒有言語。任憑他那般牽着她的手。緩緩朝前走去。她只能咬脣。看着腳下的影子。外面有廝殺聲,他竟然還是這般擔心自己?
這樣一個重情重義的男子,她如何心神不恍惚?曾今他爲保護她。抓住有毒的匕首。先給她服藥。方纔放心。若不是她提醒,他都不知道服用解藥。
不知道爲什麼,她的腦海想的最多的就是他恍若天神一般,爲她抓住匕首的那一刻。那一幕深深的印在她的腦海。她想,她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曾今有個妖孽般的男子救過她。曾今她很愛金錢,因爲她曾今過的不如意。可是當享受這些奢華時,她方纔明白,情纔是最重要的東西。
她已經漸漸的被改變。不再愛金錢。她有時就想這般被他*着。當他的雪貴妃。她這是怎麼了?怎麼會這般想?是他的溫柔,他柔的恍若能滴出水的眸光令她深陷。
她是那般的矛盾。曾今無比期盼的一幕,如今卻無比痛恨它的到來。兩個天神般的男子。冰和皇上。她矛盾了。
她心底暗暗告訴自己。倘若軒轅凌蒂敗了。她一定會求冰給他一條活路。她不想讓他死。他的柔情,令她沉醉。這個妖孽似畫的男子。她已然對他着迷。雖然二人一直是冰冷相對。可是他編織的夢幻般的情網還是會讓她沉醉其中。
看着他好看的側臉。堅毅的下巴。緊抿着的脣角。
雪貴妃有些微微恍惚。他鐵青着臉的樣子。也是那般好看。
他環抱住她,沙啞的低聲喃喃,“雪茹。你放心。我會永遠保護你。永遠永遠。不要聽信他們如此說。你絕不是什麼妖孽。我更不會殺你。”
雪貴妃眸子沉痛複雜,她驟然推開他。面上依舊冰冷一片。
她冰冷無情的樣子,當真令他傷透了心。軒轅凌蒂還欲再說什麼。耳畔卻是滔天的廝殺。砰砰乓乓的聲音不絕於耳。
棲息與層層的士兵對打。
將士懇請皇上斬殺妖孽。
軒轅凌蒂怒不可遏。將帶頭請命的那個將士一箭封喉。
軒轅凌蒂護住身後的雪貴妃。他怒喝,“放啐火的箭矢。將這羣亂1黨給斬殺。一個不留。”
層層的啐了火的箭矢紛紛而射。密密麻麻的箭雨紛飛。在空寂編製成密密麻麻的網。是那般的令人恐懼。哀嚎聲。廝殺聲不絕於耳。
這裡四處瀰漫着血腥。濃郁的血腥氣息瀰漫開來。滔天的殺戮聲不絕於耳。咔嚓,血霧飛濺的聲音。是那般的驚人。
馬車中的司徒雪茹心微微一顫。身處戰1爭中的感覺是這般的心痛。聽聞那些廝殺的聲音,她真的好難過。眼前是一道鐵壁。她沒想到軒轅錦竟然還會在這輛馬車裡安上了機關。這道鐵壁擋住了她與外面的聯繫。她恨軒轅錦,可是軒轅錦這般做,想來也是保護她吧。外面的一切都傷害不了她。她身處後面的暗閣之中。四處均是鐵壁。沒有窗戶。怎麼還會有人能傷害到她?
軒轅錦冷喝。“軒轅凌蒂。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你一直佯裝癡傻。竟然將自己的親生女兒都不給明確名分?”
軒轅錦一聲大喝。惹得人羣一陣騷1亂。廝殺的戰爭陡然靜止。都被軒轅錦的話語給震懾。
軒轅錦沉聲喝道,“宛心公主其實就是軒轅凌蒂親生女兒。他一直在欺騙衆人。大家都不要相信他。”
軒轅錦啪啪拍手。就瞧見一個柔弱女子被人給押上來。
馬車中的司徒雪茹內心猛然一震。小蘭?軒轅錦竟然找到了小蘭?軒轅凌蒂不是將其給安排到很遠的地方?怎麼還會被軒轅錦給找到?還是林浩出賣了軒轅凌蒂?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軒轅錦是想說出軒轅凌蒂一直佯裝癡傻的事情。
丟失威信。可惡的軒轅錦,起先是逼凌蒂斬殺妖妃?呵呵。她司徒雪茹可是名副其實的妖妃了。呵呵。只不過目前這些都是被假貨給擔待了。
他們此番的名頭就是斬殺妖孽。凌蒂當然不會肯。
可是如今這個小蘭出現。對於凌蒂而言是不是雪上加霜?小蘭可是宛心的母親。小蘭的存在,對凌蒂而言,絕對是個威脅。司徒雪茹內心一陣緊張。她好想衝出去。奈何她如今虛弱至極,卻是沒有那個能力。
柔弱女子周身盡是一身白衣。看上去是那般的柔弱憔悴。她緩緩擡起眸子,眸光點點。
看着高臺之上一身明黃龍袍的男子。她淚流滿面。
二人眸光對視。軒轅凌蒂眸中閃過一抹驚愕。卻被他掩飾的極爲好。
軒轅凌蒂輕聲喃喃,小蘭?小蘭怎麼會在他們手中?軒轅凌蒂眸子盡是陰狠。
軒轅錦側目輕瞄着一身白衣的柔弱女子。軒轅錦輕笑,“皇上怕是早就忘記你了?你就告訴衆人。你究竟是誰吧。將士們會爲你討回公道。”
柔弱的白衣女子,身處在浩瀚的將士之中。是那般的突兀。白衣女子只是眸光深深的看着高高在上的軒轅凌蒂。
她沒想到她還有一天能夠這般光明正大的出現在他的面前。他怕是沒有想到吧。女子眸中浮起一層淚痕。水霧繚繞。能夠在衆人的面前。與他相視。只不過此刻是那般的突兀。這是戰場。軒轅凌蒂,他始終都不肯給她一個名分。她的女兒宛心,也從沒有正過名分。他對她再*愛也罷。
那又能怎樣?宛心是他的親生女兒,他爲了掩蓋他曾今佯裝癡傻。欺瞞先帝的污點。她的宛心就不能被正名。她不甘心。不甘心!!爲了他的英明,他就這般捨棄她和她的女兒。她如何能甘心。她曾今陪伴在他的身邊那般久的時間。她如何能甘心?
此女子只是沉默。可是這般遙遙相望,隔着那般遠,她還是能感受到他身上的冰冷氣勢。他是極爲痛恨她的出現吧。可是軒轅凌蒂,對不起。她愛他。可是她更恨他。
周遭好似瞬間安靜下來。
這個白衣女子瞬間成爲關注的焦點。
白衣女子只是不斷的流淚,卻是不肯說一句話。她不知道該如何說。千言萬語。當見到朝思暮想的男子時,卻是什麼都說不出。她知道這些人都在逼他。
可是他的身邊有別的女人。他很愛她。她如何不傷心。她連一個名分都沒有。即便被逼,他還是如此袒護那個女人。她如何不嫉妒。她和她腹中骨肉被他看的那般重?那她和她的宛心?是什麼?她的心情激動。無法平復。她很矛盾。不知是給他雪上加霜,還是……
驟然傳來一聲粗獷的聲音。“小蘭。爲什麼不向衆人表明你的身份?爲你討一個公道。這裡有衆將士爲你作證。你怕什麼?”
小蘭身子微微一震。
軒轅錦冷聲說道,“衆位將士,定然很好奇這個女子的身份。周皇的親信。你們若是知道你們效忠的皇上是什麼樣的人。還能如此效忠?”
軒轅凌蒂眸子深深眯起。就瞧見一個身形粗獷之人。緩緩出現。軒轅凌蒂冷聲,胡震?哼。胡震這個時候方纔出現?倒真是一個好時候。起先不出現,讓衆人都很難發現冰雕面具人的身份。若他早出現,他早就確定冰雕面具人是軒轅錦了。因爲胡震可是胡青青的爹。
軒轅凌蒂眸子陰狠的看着下方的小蘭。神情震怒。
胡震大聲說道,“皇上,這個女子你定然認識。她到此刻都不願意揭露你的真面目。她對你用情至深。皇上卻是如此薄情寡義。”
軒轅凌蒂眸中精光一閃,定然是舅舅出賣了他。舅舅如此逼他?還讓他如何念昔日的情分?
軒轅凌蒂的拳頭捏緊。面容已然扭曲變形。
林浩舉刀砍落密密麻麻的箭矢。周圍的廝殺聲音不絕於耳。林浩大聲吼道,“小蘭。說出你的一切。不要怕。讓衆人都聽一聽。”
小蘭淚流滿面。她聲音異常的悽楚。“皇上,你不記得小蘭了?小蘭是曾今爲你生兒育女的小蘭啊。”
軒轅凌蒂眸子噴火。“住口。”
軒轅凌蒂驟然搭上弓箭。嗖的一聲,凌厲的箭矢就衝着小蘭射過去。
軒轅錦利落的將奪小蘭命的箭矢給打落。
軒轅錦冷笑,“皇上怕她說出皇上昔日的一切。就想殺人滅口。”
小蘭卻是心碎了一地。他還是對她如此無情。竟然還是要殺她?他可曾有心,爲何他的心中只有那個女人?爲什麼?
小蘭面色蒼白。
脣角微微顫抖。她嘶啞的哭泣。“皇上。你爲何要如此對我?就算你不給小蘭任何名分。可是你的女兒宛心。你怎能不給她正名分?皇上一直在佯裝癡傻。纔不敢給宛心正名分。如此挽回皇上的面子。卻是將宛心推到了何等地步?宛心,她是你的親生女兒。爲何不能得到名分?”
“我一直對你忠心耿耿。你卻要如此對我?爲何這個妖女卻能陪伴在你的身邊?而我卻要一直被你關在假山之中?”小蘭瘋狂的嘶吼。
“你還想要洗去我這段記憶。我懇求了你多少次,才保留住這段記憶。皇上,我一次一次的對你哀求。我不是怕死,而是我舍不下我的女兒。是你微薄的憐憫之心,饒恕了我。讓我帶着記憶存活下來。可以思念我的女兒。可是我的一生就如此斷送,當真對我不公平。”
小蘭接近崩潰。她的女兒,她是多麼的想她。可是皇上卻剝奪她看女兒的權利。她的心有多麼的痛楚。
皇上沒有殺她。昔日定然是看在女兒的面上。因爲她的哀求,保全了記憶。可是被關押在假山當中。見不得天日。好不容易能夠從假山中出來。那是知道他已然順利的奪權。她以爲她可以光明正大的陪伴在他的身邊。好生照看她女兒宛心。那個孩子,如今長成什麼模樣了?是不是變的很漂亮?
小蘭淚水肆意的流着。
小蘭哭泣,“皇上。都到這個時候。你還不承認嗎?小蘭一直盼着您有朝一日能夠給小蘭名分。給小蘭的女兒名分。可是你卻狠心的註銷這一切。小蘭就好似一張白紙一般。什麼都不是。這對小蘭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