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稟皇上,辰妃娘娘當時脈搏微亂,有流產之先兆,微臣給其服下了保胎丸,此保胎丸萬無一失,只要辰妃娘娘勿要動氣,是絕不會落胎的。”老太醫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謹慎般回答着。
辰妃身子孱弱,被如意扶下chuang榻,她重重的踢了老太醫一腳。致使孱弱的身子險些跌倒,皇上扶住了她,身旁的如意惡狠狠的看着司徒雪茹。
“你這個老匹夫,究竟收了晉王什麼好處?竟敢爲他們說話?本宮的孩子已然沒了。”辰妃的眸子傷痛,“到這個時候,你這個老匹夫,還不說實話!”
老太醫震驚,蒼茫的從地上爬起,“皇上娘娘息怒,微臣沒有亂說。”
皇上眸子深沉。
司徒雪茹接口說道,“皇上,既然太醫也在此,何不讓太醫驗下辰妃娘娘的食物,或許是食物出了問題。孕婦本就忌諱一些食物,許是食材出了問題,也說不定。”
辰妃眸子凌厲,“皇上,這個老匹夫絕對不能用,他們很可能是一夥的。皇上千萬不要上了他們的當。在聽樓那處就是聽了她的話,臣妾纔會錯失保住孩兒的良機。”
軒轅凌蒂怒,辰妃愈說愈離譜,“辰妃娘娘,微臣從未對其賄賂。辰妃娘娘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皇上卻是擡手,“傳喚柳太醫來。”
不消一會兒,柳太醫進來了。他是個年輕的太醫,相貌俊朗,舉手投足間有些fengliu氣息。
他按照皇上的吩咐去查驗桌子上的膳食兒。每一樣都仔細的驗證過了。好一會兒,纔不卑不亢的說道,“回稟皇上,這些食物不曾有致使孕婦落胎的藥物。”
辰妃慘白的面上浮起一抹紅潮,眸子仍舊是狠毒,幽幽的說道,“皇上,臣妾就說,定是之前他們讓臣妾動了胎氣,臣妾纔會落胎兒。”
“皇上,你定要爲臣妾的孩兒報仇。臣妾的孩兒怎的那般命苦,還不消來這個世間看上一眼,就那般的去了。”辰妃眸中含淚,楚楚可憐。烏黑的髮絲盡數瀉下來,映襯着那張慘白的面容。
皇上微微一擺手,眸中犀利閃過,冷聲,“既是如此,晉王妃毆掌辰妃,致使辰妃落胎,拉下去,杖責三十!以儆效尤。”
司徒雪茹眸子微沉,是要挨板子?呵,來參加太子婚宴,竟然要挨板子了?早知道,這太子的婚宴還不是不要來。
軒轅凌蒂緊緊護住司徒雪茹,沉聲說道,“父皇,不能打姐姐,父皇,你要打就打兒臣,都是兒臣的錯,姐姐都是保護兒臣,纔會出手打了辰妃,都是兒臣的錯!”
“若不是辰妃恥笑兒臣癡傻,姐姐又怎會出手!辰妃恥笑兒臣被年幼就被封爲晉王”
辰妃瞬間打斷了晉王,“皇上,如今世間皆知晉王癡傻,臣妾只是好奇的這般問了句,就遭到掌摑!”
軒轅凌蒂寬大袖袍下的手指捏緊,不再言語,眸子狠狠的盯着辰妃,那裡面閃過的冰冷,仿若刀鋒一般,饒是辰妃都不禁嚇了一跳。
皇上面無表情,“將晉王妃拉出去!杖責三十!”
司徒雪茹心有不甘,“皇上,事情還未查明,皇上怎能將這些盡數賴到臣媳的身上,若是真正的兇手不查出,怕辰妃之後若懷上孩子,也是保不住!”
辰妃怒喝,姣好的面容已然變形,聲音淒厲,“你竟敢詛咒本宮!”
司徒雪茹不卑不亢,“皇上,老太醫也說了,在聽樓的時候,辰妃的確沒事,保胎丸已然服下,怎還會無端流產,這其中定然有蹊蹺。”
辰妃拂過皇上的手,眸子陰狠,卻是快步將桌案上的一盆血水,盡數潑向了司徒雪茹。
整盆污穢不堪的血水盡數潑下,兜頭澆來。軒轅凌蒂作勢欲擋,已然來不及。
司徒雪茹猛揮衣袖,只是擋住了一部分,頭髮上,衣衫上盡是血紅斑駁。雪白的面容上也是血污一片。司徒雪茹用袍子擦去面上的污穢之物。
司徒雪茹眸子冰冷的可以凍死人,那眸光仿若是來自十八層地獄的冰冷,毫無暖意。
皇上也沒料到辰妃會有此舉動。老太醫和柳太醫均是一愣,那污穢之物,辰妃怎能隨意兜頭潑到晉王妃的身上?
“辰妃!你逾矩了!”皇上眸子深沉,盡是不悅。
辰妃放下盆子,如意趕緊接過,辰妃眸光婆娑,緊抓住皇上的明黃龍袍,“皇上,臣妾不能容忍她如此的詛咒皇上與臣妾的孩子。臣妾的孩兒不能死不瞑目,她如此詛咒臣妾的孩兒,臣妾就要臣妾的孩兒教訓她。”
司徒雪茹冰冷的指尖幾乎嵌入了手掌心。充斥鼻腔的是難聞的血腥味。
“這盆血水就是臣妾那無緣來到人間的孩子,她詛咒臣妾,也讓她領落一番臣妾失去孩子的痛苦。這般潑她,都是便宜了她。”辰妃仍舊在尖叫。姣好的面容都微微變了形。
軒轅凌蒂眸子狠狠的看着辰妃,“早知道就不該去爲你找太醫,讓你在聽樓裡,孩子就流產了,微臣和姐姐也就坐實了害死你孩子的兇手!”
辰妃氣竭。俏臉毫無血色。似乎沒想到一個傻子都能這般巧舌如簧。
“皇上,晉王如此袒護他的王妃。今日如若不懲戒晉王妃,還不知他日裡晉王妃還會囂張跋扈到什麼地步?”辰妃咄咄逼人。“晉王會如此護住她,定是受了她的教唆!”
皇上龍袍一揮,冰冷的呼道,“來人,將晉王妃拉出去,杖責三十!”
下一瞬,就有人將司徒雪茹拉出去,軒轅凌蒂惱怒的撕扯着他們,不讓他們靠近司徒雪茹。
衆人就這般拉扯着。
混亂一片。
皇上怒喝,“杖責!”
重重的板子就衝着司徒雪茹而來。
軒轅凌蒂一把撲到司徒雪茹的身上,重重的板子就那般砸到他的身上。他緊緊的摟住了shen下的司徒雪茹,眸子堅毅,聲音堅定,“姐姐,我說過,我要保護你。”
司徒雪茹內心劃過一陣暖流,眸中迷霧婆娑,“小傻子,你起開,我的身子能抗的住的。”
“不!我不要!”軒轅凌蒂緊緊的將司徒雪茹摟入懷抱中,根本沒有絲毫鬆手的意思。
辰妃眸子深沉,雖說他是一介傻子,可倒也是個癡*。怎麼覺着她自己成壞人了?哼,都怪她們,若然不是她們,她的孩兒怎麼會流產的,她還不足三個月啊。想想這些,眸子就轉爲陰狠。不出這口惡氣,她怎能舒坦。她定要爲她的孩兒報仇。
重重的板子狠狠的打在軒轅凌蒂的身上。沒有絲毫的憐惜。所到之處,皆是皮開肉綻,鮮紅瀰漫出來。
皇上大怒,“將晉王拉開。晉王竟然袒護晉王妃到如此地步,司徒府的女兒,朕當真是刮目相看!”
軒轅凌蒂楞是別人再怎樣拉,都拉不開他,他只知道護住身下的姐姐,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鼻腔充滿濃郁的血腥味。那噁心的味道令他想吐,這個辰妃,實在太過分了。竟敢將那污濁之物潑到姐姐的身上,想想之前隱隱瞧見的血塊就覺一陣噁心。
一聲又一聲的板子重重的打在軒轅凌蒂的身上,痛楚傳遍四肢百骸,他眉頭緊蹙,眸子妖冶,咬緊牙關,哼都不哼一聲。
柳太醫瞧見他們如此這般,不禁唏噓。晉王,宮中都道是癡傻,沒想竟會和晉王妃,情感如此深厚,晉王妃恍若天人,他們?眸子盯着那張倔強的小臉,她臨危不懼,果真是女中豪傑。柳太醫冒着大不韙的插口,“皇上,此事的確有蹊蹺。”
皇上面沉如水,深邃的眸子只是盯着不遠處緊緊相擁的二人。他的傻兒子,竟然對這個女子動了真情?他們?周身散發着無盡的威嚴。
重重的板子聲音,不斷的在耳邊迴盪。
每打一聲,那聲聲刺耳,仿若冰錐一般戳穿她的心口。針扎般的疼痛。她覺察仿若一隻手狠狠的抓着她的心。小傻子總是這般護着她,讓她情何以堪。
不論旁人怎麼拉開軒轅凌蒂,他都不肯離去,只是緊緊的摟住她,不讓他受到任何的傷害。他微熱的汗珠落到了她的脖頸。生平第一次,司徒雪茹忍不住的哭了。
潮水般的心酸齊聚心頭,令她心酸不止。她的淚珠仿若流不完,顆顆滾滾而落。
她哽咽着道,“小傻子,你起開,別捱打了。”如若面前的龍袍男子不是皇上,她的素手就會緊緊扼住他的喉嚨,將他給掐死。小傻子總是這般護住她,不讓她受到傷害,饒是她是鐵石心腸,也會被其感動。
你倨傲,你冷若冰霜,都奈何不得了皇權,她身後有司徒府上百條的性命,如若不然,定要將眼前的人,一個個殺了。那個辰妃,她定要砍掉她的頭。讓她受盡各種侮辱折磨,她冰冷的指尖緊緊嵌入肉裡。她不能哭,不能讓這些人看她的笑話。
司徒雪茹垂下了眸子,遮住了眼底滔天的怒火。
重重的板子仍舊在打着,她推開小傻子,他又會撲過來,擋在她的身上。她被他緊緊護住在胸前。
不讓她受到絲毫的傷害。
“姐姐,別推開我,你推開我,我心口疼,針扎一般的疼!”軒轅凌蒂小聲的呢喃。熱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耳後。
司徒雪茹被他緊摟入懷中,她冷眼瞧着不遠處的人,內心痛恨。不知這樣的折1磨持續了多久,終於聽到皇上開口,“別打了!”
辰妃不甘心的說道,“皇上,三十大板還沒有夠。”
皇上一記眼神瞄過去,辰妃趕緊住口,不再言語。
辰妃瞧着司徒雪茹被軒轅凌蒂緊緊護在胸口的樣子,滿眼裡都是嫉妒,這個小jianren的命可真好,當真是遇到了一個好男子。就是一個傻子。
皇上面上鐵青,冷聲,“司徒雪茹,朕命你兩日之內查清真相。還自己一個清白!”
司徒雪茹冷眼看着高高在上的皇帝,皇上怎麼想通了?哼,這會子纔想通?罷了,定是之前在盛怒邊緣,無法理智思考了。
司徒雪茹不卑不吭的說道,“臣媳接旨!”
身後的軒轅凌蒂重重的伏在司徒雪茹的身上,司徒雪茹驚覺軒轅凌蒂的身子格外的熱,那熱度仿若要穿透她的衣衫一般。
司徒雪茹推開他,映入眸中的就是背部血水的泛濫,潮水一般的瀰漫開整層衣衫。驚呼,“小地弟?”
軒轅凌蒂重重的伏身在地面上,雙手重重的按1壓着地面,渾身散發出邪魅的氣息,
司徒雪茹覺察很不對勁,“小傻子,你怎麼了?”她的腦海閃過了那次在谷崖的那次發狂。手指捏緊。
軒轅凌蒂擡頭,就瞧見那雙眸子已然赤紅一片。仿若血水般的紅。面色慘白,額頭上佈滿了密實的汗珠,眸子深情的看着司徒雪茹,神智仿若混沌不受控制,驟然仰面而嘯!烏黑的髮絲隨風而起。仿若鬼魅一般。
司徒雪茹眸子撐大,小傻子這是怎麼了?莫非是上次中的詭異之毒又發作了?怎麼會這樣?
司徒雪茹走近他,輕聲說道,“小傻子!”
軒轅凌蒂驟然血紅的眸子驚呆了衆人。
皇上眸子凝滿了驚,辰妃眸子恐懼,她身旁的如意瑟瑟發抖,老太醫提着藥箱的手不禁一抖,將藥箱子扔在了地上。柳太醫墨玉般的眸子盯着那眸子赤紅,神情癲狂的男子,眸中驚異,不知思及什麼,面上一片深沉。
軒轅凌蒂眸子血紅,頭痛欲裂,他拿起地上的板子,凌厲的用板子衝着之前毆打他的兩個太監打去。
兩個太監嚇的瑟瑟發抖,“王爺,王爺,別,別過來啊。”
軒轅凌蒂閃電般的欺近那二人,一手抓住一個,神情冷冽,“你們竟敢欺負姐姐?恩?”
那赤紅的眸子,配着那駭人的神情。真是一陣的詭異。他周身散發的冰寒之氣,凍的兩個太監瑟瑟發抖。一個太監尖聲叫道,“王爺,饒過奴才!!”
軒轅凌蒂狠狠的鉗住兩人的脖子。
辰妃驚慌的叫道,“來人哪,護駕!來人哪,護駕!”
皇上眸子深沉,不發一語,似乎對目前的狀況有些困惑,他的眸子深沉,“快將晉王拿下,勿傷他!”
辰妃那聲喊不要緊,層層的侍衛帶着兵器而來。
司徒雪茹眸中倒映着層層的侍衛,怒喊,“小傻子,快鬆開他們。”
軒轅凌蒂眸子赤紅,仿若血一般,脣慘白一片,“姐姐,他們要打姐姐,我怎能容他們!”
他好看的眉頭緊皺,鉗住兩個太監的脖頸愈加用力,兩個太監的眸子睜的死大,仿若死魚一般在他的手中掙扎着。脣大張,竭力的呼吸着。尋求生命的源泉。
侍衛揮舞着劍飛身過去。
軒轅凌蒂將手中的兩個太監飛扔出去。兩個太監發出淒厲的慘叫。跌落地面後,就重重的喘息着,趕緊連奔帶爬的離開混亂的地方。
軒轅凌蒂仿若着魔一般,與幾個侍衛激烈對打着。他仿若機器一般,眸子赤紅,毫無表情,只是瘋了一般襲擊着層層的侍衛。錦袍揮動,仿若刀子一般,將侍衛手中的兵器打落。
凜冽的氣勢將這處深深的籠罩,司徒雪茹飛身進去,欲喚醒小傻子,小傻子此番這般樣子,太過心驚,如同上次在谷崖那處一樣,他就仿若一個機器一般,可是這次不同,這些侍衛不是刺客,若是將這些刺客給殺了,皇上定會怪罪,急呼,“小傻子,別打了。”
層層的打鬥不絕於耳,“小傻子,別打了。”
司徒雪茹閃身靠近軒轅凌蒂,軒轅凌蒂神智混沌,竟衝着她這個方向揮出一掌。司徒雪茹大喊,“小傻子。”
軒轅凌蒂瞧清來人,瞳孔皺縮,才驟然收回掌,運氣不當,高大的身子向後倒退數步,口中瀰漫開鮮紅的血絲。蜿蜒而下。
司徒雪茹震驚,她因無法近身他,急的滿頭大汗,只能不斷的喊着,“小傻子,我是姐姐,這裡是皇宮。你快醒醒。”
軒轅凌蒂紅眸如血,凌厲的攻擊着周圍的侍衛,寬大的袖袍仿若都成了兵器一般,所到之處,盡是聽到侍衛們呼痛倒地的聲音。
軒轅凌蒂重重的捂住頭,周身散發出邪魅氣息。“頭好痛,頭好痛,頭真的好痛,姐姐!!”周身好似都在微微的顫抖着。
司徒雪茹瞧見一個侍衛正欲向他背後打去,凌厲的飛身過去,惱怒的揮去一掌,“誰讓你傷他的?”
那侍衛面上難堪。
他沒想傷害王爺,只是正面交鋒不利,只有在背後偷襲,說不定能擒拿住王爺。
司徒雪茹抓住軒轅凌蒂寬大的袖袍,眸中凝滿了焦急,“小傻子,你怎麼了?頭痛了?”透過如同血水般的衣衫,都能感到軒轅凌蒂渾身在微微的顫抖,他極力的控制着,血眸中倒映着司徒雪茹慌亂的神情。
軒轅凌蒂反握住司徒雪茹的手指,“姐姐,我不知道爲什麼,我的頭很痛,姐姐,我是不是”軒轅凌蒂眸子深深眯起。重重的拍打着自己的頭。
話還未說完,就緊緊捂住自己的頭顱,蜷縮下來,錦袍瀉了一地。那後背慘紅一片,着實驚人。
司徒雪茹眸光微閃,濃郁的痛惜。然後欲用手背打上他的後脖頸。卻好似被他察覺,他凌厲的揮出手,重重的抓住了她的手指。擡起眸,眸子妖冶的血紅,盡是狠辣。
“誰都不能傷害我!誰都不能!”軒轅凌蒂的聲音陰森無比,眸中毫無情感。他的面容扭曲。
他的力道生猛,抓住司徒雪茹的手指很痛。司徒雪茹大喊,“小傻子,我是姐姐!”
軒轅凌蒂單手冷冽的襲擊着司徒雪茹,直衝着其咽喉而去。
司徒雪茹凌厲的一個後仰,避過那致命一擊中。司徒雪茹猛攻他下盤。軒轅凌蒂凜冽的揮動着錦袍,眸子懾人,神智已然不再。
司徒雪茹心下暗忖,該怎麼辦?該怎麼辦?電光火石之間,司徒雪茹手腕上的玉鐲,發出淡淡的光。司徒雪茹靈機一動,然後猛然掏出袖口中的夜明珠,白日裡光線何等刺眼,夜明珠反射着灼熱的光芒。軒轅凌蒂下意識的用手擋住眼睛。
司徒雪茹逼近其身,然後快速的點住了其昏睡穴。軒轅凌蒂只是輕喊了聲姐姐,就陷入了深深的黑暗,在陷入黑暗中時,手指還是緊緊的握住她的手指。不鬆開。高大的身子就那般頹然的靠在司徒雪茹的身上。
皇上冰冷的龍袍一揮,侍衛們就退下了。皇上幾步走過來。辰妃還不忘叮囑,“皇上別過去,晉王被妖邪附身了。那血眸着實嚇人。”
皇上冰冷的眼神一掃,周身散發的寒意,嚇的辰妃險些昏過去。她身旁的如意扶住了她。
皇上幾步走至緊緊相擁的二人身邊。司徒雪茹手指輕柔的撫過軒轅凌蒂散亂的髮絲,然後輕撫他的眉角,“小傻子。”
眸光如水般的溫柔。她的身上雖然血污一片,甚至還有着難聞的血腥味,可是她卻給人一種異常聖潔的感覺。仿若她是仙女下凡。並未因那骯髒的血腥影響半分。
皇上沉聲出口,眸中盡是關切,“皇兒這是怎麼了?你可曾知道?”
司徒雪茹忖了忖,卻是沒有道出實情,只因實情如何,她也不曉得,還是什麼都別說最好,皇宮裡說的愈多,愈是錯。她還懷疑上次的刺殺事件會跟宮廷有關,她如何說?
司徒雪茹恭敬的福了下身子,眸光微閃,“皇上,臣媳也不知,他怎會變成這般樣子?他剛剛嚇人的樣子,着實把臣媳嚇壞了。”
皇上眸子沉沉的盯着她,不放過她面上的一絲表情,“此話當真?”
“臣媳縱是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欺瞞聖君!”司徒雪茹面無表情,不卑不亢的說道。
皇上似乎陷入了深思,良久,纔出口,“來人,將晉王送去如鸞殿,你們二人隨朕一同前去。”皇上指着不遠處的老太醫和柳太醫。
辰妃眸子微驚,瞧着遠去的龍袍身影,只能不斷的呼喊,“皇上,皇上……”
辰妃面色慘白,重重的剁了剁腳,“皇上竟然就這般甩下本宮,那個晉王,當真是晦氣!”
身旁的如意貼心的說道,“娘娘,晉王畢竟是皇上的兒子,他剛剛那般癲狂的模樣,饒是誰見了,都會心驚的。皇上於情於理,終歸是該去看看的。將他帶離也好。萬一那個晉王當真是妖邪附體,那豈不是會壞了這辰月閣的風水,妖邪真的是不祥之物!”
辰妃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如意,你說的對,妖邪,快快滾遠點兒。只是可憐了本宮的孩兒。就是被他們兩個妖孽給害死的。本宮定要爲本宮的孩兒報仇。”
“娘娘,您趕緊躺下歇息歇息吧,當心風吹壞了身子。娘娘落胎,更要好好保重身體,纔是,這樣纔有機會再度懷上龍子的。”
辰妃眸子深沉,“如意,你說的對,攜本宮進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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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鸞殿裡靜悄悄的。衆人都瞧着chuang榻上躺着的男子,他面容蒼白,脣角還蜿蜒而下鮮紅的血絲,髮絲凌亂,撲鼻而來的是濃郁的血腥味。
身着龍袍的皇上眸子盡是關切,他靜靜的看着昏睡過去的兒子。這個癡傻的兒子,究竟怎麼了?怎麼會有剛剛駭人的神情?他神情癲狂,六親不認。他究竟是怎麼了?濃眉深鎖。
司徒雪茹滿身的污漬站立在那處,小何早已嚇的魂飛魄散。天知道她看到晉王,晉王妃渾身是血的出現在如鸞殿的時候,她嚇的渾身顫抖,她家小姐怎麼了?她焦急的撲到司徒雪茹的懷中,問東問西,司徒雪茹面上緊張,只是道她沒事,晉王有事了。小何瞧着龍袍身影,嚇的大氣都不敢出。
司徒雪茹眸子焦急,她沒心思回答小何太多的問題。只是眸光沉沉的看着老太醫和柳太醫兩人在軒轅凌蒂身上反覆查看。
老太醫不時的把把脈搏,眉頭深鎖。柳太醫倒也不慌不亂,手指輕輕的翻了翻軒轅凌蒂的眼皮。那赤紅的血眸令司徒雪茹心驚。手指捏緊,指尖幾乎嵌入肉裡。
皇上開口,“如何?究竟是爲何?晉王怎會無端變成如今這番樣子?你們可曾查出什麼情況?”
老太醫搖搖頭,柳太醫眸子深沉。
老太醫規矩的對皇上說道,“皇上,王爺脈搏混亂,微臣卻是查不出王爺何故會癲狂不止?”
皇上大怒,眸子犀利懾人,“放肆!查不出?朕養你們這些人有何用?”
“都是飯桶!”皇上面容鐵青。
司徒雪茹內心不禁一陣失望,還以爲宮裡的太醫會有所不同,能查出小傻子身上的詭異之毒。奈何卻是什麼都查不出。滿是希冀的眸子不禁一黯。
倒是柳太醫處變不驚,先開口,“皇上,撇過晉王之前癲狂神態不談,他後背上的傷很嚴重。那血紅盡數瀰漫,當務之急,是先爲晉王將後背上的傷,包紮好。然後再慢慢查晉王癲狂的原因。”
司徒雪茹內心一陣絞痛,不禁對這個年輕的柳太醫多了分欣賞。之前也是他不畏皇上怒顏,進言的。眼下,向這樣的年輕有擔當的太醫着實不多了。
“柳太醫,勞煩你用最好的藥物,將晉王背後的傷痛降到最低。”司徒雪茹出口。眸子堅定。天知道,她瞧着軒轅凌蒂如此昏迷傷重的模樣,多心痛,她真是恨透了面前身着龍袍的皇上,可真是鐵石心腸。
皇上也點點頭。眸光深沉,“柳士昭,你也查探不出晉王爲何會如此癲狂?”
司徒雪茹心底微沉,柳士昭?原來他喚做柳士昭。
柳士昭面上無波,“皇上,微臣定會盡力。不負隆恩。”
這個柳士昭不懼皇上怒顏,言辭坦蕩。
皇上沉沉的出氣,“好!柳士昭,你可千萬別讓朕失望!若然查不出晉王此番癲狂緣由,休怪朕不客氣!”
柳士昭面上仍舊平淡,不卑不亢的道,“皇上,微臣這就爲晉王治傷。這血腥氣,會冒犯龍顏。還望皇上移駕!”
柳士昭墨玉般的眸子瞧着司徒雪茹,淡淡說道,“晉王妃,不要着急,先去洗漱一番,待王妃來時,微臣定會將這裡處理的好。”
皇上眸光深沉,脣抿緊。不發一語。不知想到了什麼,卻是說道,“老匹夫,你退下!”
老太醫趕緊點頭規矩的離去,離開之時,還不忘擦擦額頭上的汗水。
皇上眸光不斷的打量着這大殿裡的設施,眸子竟泛起一層溼潤。如妃?如兒,你定在怨恨朕吧!如兒!朕竟覺的沒臉見你!你唯一的兒子,朕今日卻將他打成重傷。如兒,你定是恨慘了朕吧。
擡頭瞧見那熟悉的的娟秀字跡,久久。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仿若一把利劍刺入他的胸膛。狠狠將他的心扭做一團,深邃的眸子覆上一層溼潤,如兒,是朕對不住你!
深邃的眸子盯着chuang榻上的軒轅凌蒂久久,面上莫測。交代了一番,方纔轉身離去。他都有些不敢接近這所宮殿,他的耳畔仿若聽到了如妃淒厲的慘叫,如妃惡狠狠的怒斥他……
此刻,室內只有司徒雪茹,小何,柳士昭還有chuang榻上昏迷不醒的軒轅凌蒂。
司徒雪茹不肯去清洗,她要在這裡看着小傻子。柳士昭的眸光不禁在司徒雪茹身上多停留了幾分。
然後拿來剪刀,利落的將軒轅凌蒂上半身的衣物給剪開。然後靈巧的一一除去。露出軒轅凌蒂的胸膛。柳士昭眸子盯着軒轅凌蒂胸口一處結疤的劍傷。眸子閃過一抹狐疑。沒多說什麼,利落將軒轅凌蒂翻了個身,對着chuang裡,司徒雪茹禁不住倒吸了口涼氣。軒轅凌蒂背對着他們,觸目就是鮮紅的血,還有那重重的斑駁紅痕。那掌板子的太監下手可真夠狠的。
司徒雪茹接過小何手中的帕子,利落的給軒轅凌蒂清洗乾淨。儘量避開他傷到的地方。
柳士昭這般近距離的瞧着她,墨玉般的眸子閃過驚豔。她的肌膚很白,她的神情很專注,都倒專注的女人最美,更何況專注的傾國傾城的美人。她此刻很是狼狽,髮絲有些凌亂,衣衫袖口還有着明顯的血污,可卻不影響她的美。
他的眸光駐足在她的身上,久久。
司徒雪茹察覺到一道視線在她身上徘徊,擡頭,怒道,“趕緊給晉王治傷!看什麼看?”
柳士昭拿出最好的藥粉,熟稔的灑在軒轅凌蒂的身上。然後給其包紮好。
做完這一切,柳士昭盯着司徒雪茹,只是道,“晉王妃剛剛隱瞞了皇上。晉王胸口一道已結疤的傷口,看那情形,定然是不久前所受到的劍傷。”
不是疑問,卻是肯定。
司徒雪茹眸光微閃,這個柳士昭果真細心。司徒雪茹倒也不瞞他,“不錯。這傷痕的確是晉王前些時候受傷的。怎麼,這很奇怪?”
柳士昭淡淡的笑,笑有深意,“若是其他的皇子王爺,定然沒有什麼奇怪。可是世人皆知,晉王癡傻,他的身上怎會無端出現劍傷?”
司徒雪茹眸子凌厲的看着他,“柳太醫,你的醫術很高明?還喜歡猜忌?”
柳士昭面容無波,只是淡笑着看她,“王妃,微臣只是覺的這會對查找晉王爲何癲狂會有幫助。還望王妃能夠如實告之。微臣已然查探過,晉王身上並無人操控的痕跡,爲何會無端發狂?他的脈搏混亂,可卻不是中毒之兆。”
司徒雪茹瞧他的眸子凝滿了幾分欣賞。卻是反脣相譏,“怎麼?柳太醫年紀輕輕,自認自己的醫術好過行醫數十年的老者?”
“王妃,微臣祖上歷來行醫,微臣對醫術頗有研究。微臣只是覺察王爺會神智癲狂六親不認,與習武之人走火入魔之兆有些相似。血紅的眸子,神智不清醒。都是入魔的特徵。”
司徒雪茹怒喝,“放肆,你是言王爺會武?”
柳士昭搖頭,“非也!微臣懷疑王爺得了一種病!”
司徒雪茹眸子不敢置信,“什麼病?”
“讓人喪失理智的病!”柳士昭不卑不亢的回答。
“胡說,王爺怎會得這種病?”
“王妃不過與王爺成親沒多久的時間,又怎會知曉王爺沒患這種病?”他的眸中閃爍着琉璃般的光澤,只是好笑的看着她。
“之前他一直好好的,就是上次受了劍傷,他纔會雙眸赤紅,仿若殺人機器一般。”司徒雪茹忖了忖,說道。
“醫術所載,有一種癲狂症,就與王妃所言全部符合。患癲狂症之人,多數都是內心有着深深的創傷疤痕,據王妃所言,他受傷後纔會變成雙眸赤紅,仿若殺人機器一般。若是服下靜心藥物,又會沒事。王妃想想,如今王爺怎會好端發狂?他今日爲了護住王妃,不讓王妃受到絲毫傷害,或許是刺激到他內心深處的疤痕,王爺纔會再度發狂!此種癲狂症最怕見血,若是見血,就會神智混沌。往往也能激發出人內心的潛能。”
司徒雪茹的身子禁不住微微一個踉蹌,癲狂之症?“小傻子,怎麼會患上這種病?”
司徒雪茹眸中盡是不信,“難道他不會是中了什麼詭異的毒,纔會變成這樣?上次他所中的劍傷,有毒。我爲他處理乾淨。你說會不會是這種毒”
“王妃所言,也不無可能。也許這種毒刺激了王爺的心脈,即便毒已然清理,可是心脈受傷,加劇了癲狂症的病情。”他的神情認真,面上無波,淡淡的說道。
“那會不會是這種詭異的毒,操縱了他?”司徒雪茹聲聲逼問。
“王妃,據在下所知,毒是無法操縱人的。毒只會害人。微臣知道世間有一種傀儡術,那是可以操縱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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