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蘇聞言也是微微愣了愣,看着容銘溫柔似水的眸子,還有一邊一副壞笑的袁謀,簡蘇不由輕輕垂下了眼眸,下意識的換了話題道:“這麼說到這裡來了,對了,袁二,你今天到底是來做什麼的?”
袁謀下意識的看了看簡蘇和容銘一眼,心中覺得哪裡不太對,但是也說不清到底是哪裡不對,只能從袖子裡掏出了幾張地契和房契,一邊遞給簡蘇,一邊道:“這是上次王妃吩咐置辦的產業,今日是來讓王妃過目,然後問一下王妃接下來的計劃。”
簡蘇接過來看了幾眼,眼神中極快的閃過了一絲迷茫之色,不得不說,古代的這些東西,她真是看不懂……
“這些日子事情有些多,我還沒有想太多,過兩日我讓人將計劃送去給你。”簡蘇輕嘆一聲,將東西收到袖中,輕聲說道。
袁謀毫無意見的點了點頭,容銘也沒有多說什麼,表示不打擾簡蘇的事情,只是見袁謀沒了別的事情,就直接揮手讓袁謀回去了。
可憐的袁謀沒有想到自己被下了逐客令,可憐兮兮的看了簡蘇一眼,最後還是捧着自己七零八碎的小心臟離開了睿王府,還夾帶走了顏回。
想着顏回被拖走時的驚恐樣子,簡蘇忍不住笑出聲來,輕聲道:“沒有想到顏回和袁二還挺合的。”
容銘極淡的點了點頭,扭頭神色有些複雜的看着簡蘇,輕聲道:“蘇兒,那事……”
“什麼事?”簡蘇不解的擡眸,看着容銘眸底的隱忍之意,這才稍稍回過神來,輕聲道:“王爺是說王梨落的事情麼?”
容銘點頭,沉聲道:“你若是不喜,我立刻將她送走。”
“要是如此,明日整個京都就要傳出睿王妃沒有婦德,心胸狹隘的消息了吧。”簡蘇極淡的笑了笑,隨口調侃道。
只是容銘聞言臉色卻是瞬間沉了下去,鄭重的承諾道:“不會的,我絕對不會允許發生那樣的事情。”
簡蘇聞言一怔,擡眸看進容銘滿是深情的眸中,心中驀地涌起了一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感,當即訕訕的點了點頭,“那就多謝王爺了。”
許是氣氛突然有些尷尬,簡蘇坐了一會,就說還有事情要做,然後走出了房間。
最後踏出房間的時候,簡蘇下意識的回頭看去,容銘坐在屋內光影交接的地方,讓人看不真切他的神情,簡蘇輕輕抿了抿脣,然後轉身離開。
夏日的白天真長啊,簡蘇跑到藏書閣,隨意的在書櫃上尋了一本書,然後翻了起來,灰塵在空中揚起,在透過窗戶的陽光下變成金色的細粉,努力的搖曳飛舞着。
簡蘇在書櫃中走過,將自己尋得書整整齊齊的摞在桌上,然後躺在搖椅中,一搖一晃的讀着書。
“丫頭,好高的興致啊。”簡蘇輕哼着小曲,正閒適的翻着書,一個幽冷入骨的聲音就從不遠處傳了過來。
簡蘇口中的小調戛然而止,轉身看向藏書閣的一角,只見那處露出一角玄色的衣袍,上面繡着金紋在陽光下熠熠發光。
簡蘇繼續低頭去看書,神色並沒有太大的變化,只淡淡道:“比不得國師大人翻牆不走正門的興致,不知國師大人遠道而來,所爲何事啊?”
“真是個沒有良心的丫頭,本座聽說你那相好納了妾,是特意來看看你有沒有傷心欲絕,輕生欲死的,畢竟本座也算是你的師父,還有你的姦夫啊……”聞人遲目光幽幽的看了簡蘇一眼,又開始不靠譜的胡謅。
“那還真是多謝國師大人的關心了,我沒有傷心欲絕,也沒有輕生欲死,國師請回吧。”簡蘇嘴角輕抽,放下書冊看向聞人遲,一本正經的說道。
聞人遲輕嗤一聲,朝着簡蘇走近幾步,俯身湊近簡蘇的臉頰,目光極淡的看了她一會,“哪裡沒事了,丫頭啊,你自己照照鏡子,你的臉上面分明寫着我不開心,我被拋棄了。”
“國師大人真是英明神武,聰明絕頂啊!居然能看到人臉上有字了,那……”簡蘇忽的咧嘴一笑,惡意調侃道:“國師你自己有照過鏡子麼,你上面寫了八個大字,日出東方,唯我不敗!”
聞人遲微微皺眉,思索了一會後,頗有些讚賞的睨了簡蘇一眼,幽幽道:“沒想到你這麼一個沒文化的丫頭,居然還能說出這麼好的詞。”
簡蘇笑笑,心道:姐好歹是來自有着先機科技的未來啊,武俠小說什麼的,姐看的最多了!
“丫頭,你這幾天身子可好些了?”聞人遲的目光幽幽的落在簡蘇的肩窩處,輕聲問道。
簡蘇下意識的也朝着那裡看了一眼,淡淡道:“倒是沒什麼事,只是師父啊,你真的不打算將那隻黑蠍子給我取出來麼?你看,你就只有我一個徒弟,若是我死了,那你多虧的慌啊!”
“丫頭,誰說你會死了?”聞人遲輕笑一聲,語氣極淡的問道。
簡蘇聞言一怔,擡眸看着近在咫尺的聞人遲的臉龐,雙眼微眯的道:“師父的意思,是我不會因爲這隻黑蠍子死掉麼?”
聞人遲點頭,忽的擡手將簡蘇拉了起來,然後將她牢牢的抱到了懷中,自己在搖椅中坐下,一手輕撫着簡蘇的手背,淡淡道:“丫頭,你和離吧。”
簡蘇身子驀地一僵,擡眸不可思議的看着聞人遲,驚訝的道:“你說什麼?”
“丫頭,容銘那傢伙可是真心把你當王妃看的,既然你沒有心思,就早早的跟容銘說清楚和離吧,爲師還在這裡等着你呢。”聞人遲輕垂下眼眸,繞了簡蘇的一縷秀髮一點點的在指尖繞着,語氣平靜的好似再說今日是什麼天氣一般。
簡蘇聞言愣了許久,半響後淡淡一笑,靠在聞人遲的胸前看向上方,淡淡道:“師父,我是對王爺還沒有那方面的意思,但是這也不代表,我對你會有那樣的心思。”
聞人遲的動作驀地一僵,目光極冷的從簡蘇的身上掃過,眼神中帶着不容忽視的佔有慾,聞人遲忽的幽幽一笑,一手捏着簡蘇的下巴,語氣幽寒之至的說道:“丫頭,你以爲你還逃得掉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