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來的還真快,只是可惜了,太妃剛剛好沒有看到王爺臉色蒼白的樣子。”簡蘇極淡的勾了一下脣角,銳利的眼神直直的看向襄太妃,見她神色陡然一變,才又冷冷的笑了一聲,道:“不過也沒什麼,反正襄太妃一來就問王小姐,顯然一點都沒有將王爺放在心裡。”
“王小姐就在屋內躺着,太妃想去看便去看吧,只是人……太妃卻是不能帶走的,膽敢給王爺下迷情香,王小姐真是好大的膽子,好大的心思!”簡蘇冷冷的一甩袖子,聲音冰冷無情的道:“王小姐這番作爲,真是符合太妃口中的王小姐善良溫和,懂規矩識禮節的樣子!”
“你放肆!”襄太妃臉色驀地一變,眼神中滿是無法掩藏的難堪之色,目光觸及就在不遠處的王梨落,更是用力的攥緊了手指。
簡蘇冷冷的勾了一下脣角,毫不在乎襄太妃在背後的怒罵聲,只冷冷的對着慕青吩咐了幾句,然後就徑直的朝着正屋走去。
“樑大夫呢?”簡蘇放輕腳步走進屋內,看着躺在內室裡臉色蒼白的容銘,不由皺着眉問道。
君杉臉色也是難看的厲害,沉聲道:“回王妃,暗衛已經去請了。”
簡蘇輕輕點頭,拿着帕子輕輕擦了擦容銘額上的汗珠,輕聲道:“你去倒杯清水過來。”
君杉點頭,立刻轉身倒了杯清水,恭敬的遞給簡蘇後就又恭敬的站在了一側。
簡蘇輕輕的將容銘扶起來,動作小心的將水餵了進去,感覺到容銘輕輕顫抖的身子,又摸了摸容銘有些冰涼的手指,皺眉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大夫來了!”隨着簡蘇話音落地,一個暗影也極快的在屋內閃過,拉着樑大夫穩穩的落在了簡蘇的面前。
“年輕人,就是毛毛躁躁,王爺怎麼教出了你們這些不沉穩的暗衛來!”樑大夫一被暗衛放下來,就忍不住的吐槽了幾句。
簡蘇連忙起身讓了位置出來,樑大夫坐在牀邊,搭手診脈,半響後才鬆開了手,輕聲道:“王爺這是中了情毒,情毒本就無藥可解,以冷水沐浴,亦或……那般也是可以的,只是王爺情急之下,用內力逼毒,幾乎耗盡了內力,這纔會如此,休息上幾日就無事了。”
“那王爺可要用些什麼補身子的藥方?”簡蘇聞言心中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同時開口問道。
“王爺身子一向強健,不必用藥,好好休息就行了。”樑大夫搖了搖頭,開口解釋道。
簡蘇點頭,知道樑大夫的醫術十分可信,當即開口道了謝,然後吩咐君杉送樑大夫回去。
屋內安靜了下來,容銘淺淺的呼吸聲在耳邊響起,簡蘇神色複雜的坐在一側,輕輕的看了他一眼,然後輕嘆一聲,低低的道:“爲何要如此對自己呢?王梨落樣貌不錯,雖說有王家依仗,但是這件事並不難解決,便是你跟她發生了關係,也不會如何,何必要……”
簡蘇說着說着忽的閉了閉眼,想要將腦海中煩亂的情緒捋上一捋,卻是剪不斷,理還亂……
其實容銘是個很不錯的人,身份高貴不說,樣貌爲人個個都是上乘,對她更是溫柔,能跟他在一起,算的上是她簡蘇的福氣纔對,可是怎麼會沒有感覺呢。
腦海中驀地浮現了那個囂張邪魅的聞人遲,簡蘇心中一驚,霍然睜開了眼睛,看着躺在牀上睡着的容銘,簡蘇不由深深吸了一口氣,若是從來都沒有遇見過那個死變態就好了……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黑沉沉的夜,彷彿無邊的濃墨重重地塗抹在天際,褚玉苑中愁雲慘淡,襄太妃跌坐在椅子上,手指顫抖的捧着茶盞,目光無神的看着遠方。
“太妃,時辰不早了,早些歇着吧。”夏嬤嬤輕嘆一聲,沒有想到襄太妃居然瞞着她做了這樣的事情,當即上前取下襄太妃手中的茶盞,輕聲勸道。
“夏嬤嬤,你說我該怎麼辦,銘兒願意將性命作爲賭注,也不願意碰梨落,我這一步棋是不是走錯了?”襄太妃神色惶恐的擡起頭來,想着剛剛丫鬟稟告的容銘出來的樣子,心臟好似沉到了深深的湖底。
“太妃莫要慌張,王爺是個有孝心的人,不會因此就對太妃不管不顧的,但是生上些氣卻是一定的,依着奴婢之見,太妃這幾日可千萬不要摻和表小姐的事情,不然結局就真的不好說了。”夏嬤嬤輕嘆一聲,一邊扶着襄太妃朝着牀前走去,一邊輕聲說道。
“不,若是我不管梨落,梨落絕對是死罪一條啊!不妨我逼着銘兒娶了梨落吧,梨落今夜雖然沒能和銘兒發生關係,但是也同房共處了許久,這要是傳了出去,銘兒是一定要把梨落納爲妾室的!”襄太妃聞言卻是不贊同的搖了搖頭,腦海中的想法一個個閃過,然後驀地停在這條上,沉聲說道。
“太妃,王爺此刻正在氣頭上,若是太妃再如此,王爺只怕會更加生氣。”夏嬤嬤聞言心中一驚,不明白剛剛還一臉驚慌的襄太妃怎麼就突然想起了這麼一個荒唐的點子。
“銘兒一直記恨我,哪裡會真的將我視爲親母,倒是梨落,只能依靠着我活着,這件事我絕對不能這樣作罷,失了梨落事小,但是若是我在這府中連一點指望都沒有了,這纔是最可怕的!”襄太妃的眼神中滿是不甘之色,咬牙說完了一席話都就驀地站了起來,徑直的要朝着外面走去。
“太妃!你這是要去做什麼?”夏嬤嬤心中一驚,連忙追了上去。
“來人啊,把西園的百合園收拾出來,將梨落的東西搬過去,就說是本太妃的命令,日後在府中,梨落就是以爲正兒八經的姨娘!”襄太妃冷冷的掃了一眼院中的丫鬟,沉聲說道。
院中的丫鬟聞言面面相覷,擡眸看着襄太妃冷戾的眼神,只能咬牙應了下來。
“王妃,不好了!”簡蘇正愣愣的坐在牀前等着容銘醒過來,慕青就神色慌張的跑了進來。
“出了什麼事?”簡蘇聞言驀地回過神來,看着身後臉色慌張的慕青,不由擡步走了出去,輕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