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蘇擡眸看着顏回可憐巴巴的眼神,當即嘴角輕抽,淡笑道:“顏回,你若是怕了,現在就可以自己走了。”
“不,本公子就要跟着你,本公子可是因爲你受了傷,還走了這麼久的山路,你現在得救了就想拋開本公子,沒門!”顏回聞言立刻開口拒絕,擡手指着簡蘇,眼神中滿是悲痛之色,高聲道:“你這個女人,真是太沒有人情味了!”
簡蘇無奈扶額,看着面前戲精一般的顏回,真相開口問一句,請問你是中央戲精學院畢業的麼?
片刻後,一個暗衛架着馬車過來,君倓恭敬的扶着簡蘇上了馬車,然後將顏回攔在了馬車外坐在,自己坐在另一側,駕馬朝着城內睿王府駛去了。
“太妃!不好了,王妃,王妃自己回來了!”一個粉衣丫鬟冒冒失失的從褚玉苑外跑出來,急聲說道。
“什麼?那個賤丫頭自己回來了?”躺在牀上有氣無力的襄太妃聞言心中頓時冒出了一股子怒意,眼神中也閃過了一抹兇狠的暗芒,當即從牀上坐了起來,冷聲說道。
一邊的夏嬤嬤見狀連忙擡手給襄太妃倒了杯清水,遞了個眼神示意那個丫鬟退下去,然後坐在牀邊輕拍着襄太妃的背後給她順氣,輕聲道:“太妃,你如今需要休息,王爺又一門心思的記掛着王妃,你又何必在現在跟王妃過不去,萬一傷了自己的身子可如何是好?”
“那個賤丫頭,居然能活着回來!她果然是個難纏的賤人,是故意跟我睿王府過不去的!”襄太妃何嘗又不知道這個道理,只是這些年順風順水的過的慣了,如今突然來了一個不招她待見的玩意,她還除不了,心中的怒意就愈發的濃了一些。
“太妃莫急,王妃不過就是個十五歲的丫頭罷了,等着太妃身子好了,想要捏死她,還不是動動手指的事,何必如此多計較呢。”夏嬤嬤的附和的點了點頭,好言好語的勸着襄太妃。
“你說得對,管她是不是千年的狐狸精,跟本太妃鬥,她還嫩了點!”襄太妃冷冷的笑了笑,眼神中極快的劃過一道暗色,寒聲道:“夏嬤嬤,一會把那賤丫頭給本太妃叫過來,本太妃病了,身邊沒有個侍疾的人可怎麼成!”
“太妃,王妃剛剛歷險歸來,太妃此舉,王爺怕是會心生不滿。”夏嬤嬤聞言立刻不贊同的搖了搖頭,小聲的說道。
“銘兒對她不過是一時的興趣罷了,過了這些日子,他就知道本太妃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他好了,再說了,那個賤丫頭身爲王妃,難道不該來照顧本太妃麼?”襄太妃狠狠的攥着手中的被角,面上滿是幽冷的笑意。
“太妃,表小姐還在偏房住着呢,若是表小姐知道太妃招了王妃前來,定然會多心的,表小姐性子溫軟善良,太妃看着也順心不是麼?若是王妃來了,太妃定然會心生不喜,到時候再累了自己的身子,那多不值當啊。”夏嬤嬤搖了搖頭,看着面前鐵了心思非要簡蘇好看的襄太妃,心中不禁涌起了一股子的無奈。
襄太妃真是年紀大了,順心日子過的久了,連基本的判斷都沒有了。
“夏嬤嬤,你莫要多言了,本太妃身子如何,本太妃心中有數,你只管去辦就是了。”襄太妃一直聽着夏嬤嬤的勸諫,眼神中也不由閃過了一道厭煩之色,不耐煩的打斷了夏嬤嬤接下來的話,冷聲命令道。
夏嬤嬤聞言神色一震,心知襄太妃這是已經決定了,當即只能起身恭敬的福了福身子,然後轉身朝着外面走了去。
而此時的王府前院,慕青得了消息就早早的候在那裡,看到簡蘇後,淚水就忍不住的落了下來,然後上前扶着簡蘇小心的走進屋內。
簡蘇雖然一早起來身子痠痛,但是過了一個時辰,如今已經好多了,看着身側小心翼翼的慕青,簡蘇不由有些哭笑不得。
扶着慕青的手踏過門檻,簡蘇一擡頭就看見了坐在輪椅之上的容銘,容銘一夜未眠,眸中血絲遍佈,整個人的身上不自覺的散發出一股子寒涼的氣息。
簡蘇不由腳步一頓,看着距離她幾步遠的容銘,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不該走到他身側。
而容銘凝重的臉色再看到簡蘇之後瞬間緩和了許多,然後立刻擡手滑着輪椅朝着簡蘇而去。
“回來了。”容銘擡手伸到簡蘇的面前,目光溫和深情的看着她,語氣放的極柔,好似是怕驚嚇了她。
簡蘇低眸看着容銘的手掌,略微有些蒼白的掌心中有着一道明顯的傷痕,淡淡的血色凝固在周圍,看起來讓人頓生不忍。
簡蘇猶豫了一瞬,還是擡手放在了容銘的手心之中,溫熱的小手剛剛落在微涼的手心中,就一下子被攥的極緊,好似擔心一旦鬆手,簡蘇就會離開一般。
簡蘇輕咬住下脣,目光復雜的看向容銘,然後輕輕的在容銘身前蹲下,輕聲道:“你怎麼受傷了?”
容銘溫柔的笑了笑,擡起另一隻手替簡蘇整理了一下她臉前有些凌亂的髮絲,輕聲道:“無礙,不過是些小傷罷了。”
“抱歉,若不是因爲我……”簡蘇聞言眼神中頓時閃過了一抹愧疚之意,輕輕垂眸看着自己故意劃破的衣裙,咬脣道。
容銘輕輕搖頭,目光極盡溫柔,整理完簡蘇的髮絲後又擡手拍了拍簡蘇的額頭,笑道:“傻丫頭,你我之間,何須如此。”
真是肉麻!跟在後面的顏回看着這一幕,忍不住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正欲開口打破這一幕場景,一邊的君倓就驀地點了顏回的穴道,然後遞給了慕青一個眼神,兩個人拖着顏回退了下去。
感覺到身後的動靜,簡蘇心中剛剛生出的感動也瞬間熄滅了下去,訥訥的回頭看了看緊閉的房門,又轉身看着面前的容銘,兩人對視一眼,簡蘇忍不住輕輕的笑了起來。
容銘見狀也輕輕的勾了一下脣角,目光溫柔的看着簡蘇,示意她在一邊的椅子上坐下,又倒了一杯茶水給她,輕聲道:“剛剛那個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