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回不滿的看着容銘離開的身影,剛想繼續追上去,顏策就直接拽住了顏回的領子,咧着一口白牙笑道:“九弟,你這是想去哪啊?”
“大皇兄,你放開我,我還沒有給簡蘇討一個公道呢。”顏回不滿的掙扎了幾下,沉聲說道。
“你給我安分待着,和靜郡主的事情哪裡是那麼容易就說的清楚的,你若是再胡鬧,我就差人送你回去!”顏策面色一沉,直接冷冷的掃了一眼顏回,沉聲說道。
顏回一噎,頓時被顏策的嚴肅嚇了一跳,還沒有反應過來,顏策就直接擡手讓兩個侍衛跟在了顏回的身邊,然後自己穿着一身大紅色的衣衫,如同一隻花蝴蝶一般,直接朝着前面的一圈少女走了過去。
“小姑娘們,你們剛剛是不是在看本皇子啊?”
顏回站在原地,面上頓時落下了三根黑線,他這個大皇兄,到底是怎麼樣的一種存在啊?
街道不遠處的拐角,簡楓目光微深的看着剛剛那一幕,想着如今還生死不明的簡蘇,眼眸中頓時閃過了一抹痛色。
小蘇兒,你如今到底在哪裡?
簡楓低頭想了一會,剛要轉身離開,就迎面碰上了一個神色匆匆的小廝,那小廝驀地撞到簡楓,頓時踉蹌幾步,藏在袖中的信紙也悄然落了下來。
“你沒事吧?”簡楓朝着那人走了一步,剛要擡手將他扶起來,小廝卻是直接擺了擺手,從地上爬起來,恭敬的道:“是小的剛剛沒看路,打擾公子了,小的還有事情,公子請慢行。”
說罷,那小廝就急衝衝的朝着前面走了去,簡楓看着那小廝面上的急色,也不由搖了搖頭,轉身要走,卻是瞧見了落在不遠處的兩張信紙。
冷風從巷口灌進來,將兩張白紙吹起來,簡楓擡手接住,目光不經意的在白紙上劃過,然後倏地睜大了眼睛,手指瞬間收緊,將兩張信紙捏的極緊。
“王爺,汐國太子來了。”容銘剛剛回到房間,屋外就傳來了侍衛恭敬的稟告聲。
容銘聞言腳步驀地一頓,然後緩步走到一邊的椅子上坐下,淡淡道:“請太子進來。”
很快的,簡楓就捏着那兩張信紙走了進來,眼神中帶着無法抑制的激動和擔心。
容銘和簡楓暗中是有過聯繫的,在他的印象中,簡楓並不是這樣喜怒形於色的人,如今這樣失禮,這讓容銘的眼神中頓時閃過了一抹深色。
“太子這次前來,可是爲了蘇兒的事情麼?”容銘輕輕垂眸,語氣平靜的問道。
簡楓卻是無暇在乎容銘話語中的深意,捏着信紙的手依舊止不住的顫抖着,急聲道:“王爺,蘇兒有消息了。”
容銘聞言瞬間擡起了頭,眼神中滿是震驚之色,驀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剛剛朝着簡楓的方向走了兩步,又驀地停了下來,就那樣站在那裡,不言不語。
簡楓見狀頓時有些意外,還沒有反應過來,門外就又驀地飄來了一陣冷風,聞人遲推開門,眸色陰冷詭譎,幽幽的看着簡楓,“你有丫頭的消息?”
“你是……國師?”簡楓聞言一怔,看着聞人遲身上的玄衣,還有面上妖冶詭譎的妝容,頓時反應了過來,低聲說道。
“丫頭在哪?”聞人遲可沒有心情聽簡楓在這裡迷迷糊糊的認親戚,對他而言,除了簡蘇的事情,其餘的所有人,都可以無所謂。
簡楓對於聞人遲不請自來的行爲有些不解,但是想着聞人遲如今畢竟是簡蘇未來的夫君,而且,聞人遲的勢力,比之容銘,要多上許多。
簡楓心中想了一遍,然後就直接開了口,原來那兩張信紙上寫着治療寒症的藥方,簡蘇早些年的落過水,大病了一場,身患寒症,不易有孕,太醫診斷之後,留下了藥方,後來又根據簡蘇的身體酌量修改了一些。
因着簡楓擔心簡蘇到了徐國會有什麼意外,就讓簡蘇記下了這張藥方,所以這樣的藥方,世間獨獨這一份而已,除非簡蘇自己說出來,否則絕對不會有人知道。
“丫頭寒症犯了?”聞人遲聞言一雙幽眸中慢慢升起了些猩紅之色,幽幽的問道。
“既然能看到這張藥方,小蘇兒定然是不舒服了。”簡楓點了點頭,沉聲說道。
聞人遲身上的寒意慢慢滲出來,容銘聽完兩人的話,驀地朝着前面走了一步,沉聲道:“既然已經知道蘇兒就在這裡,我們該怎麼辦?”
“我來找王爺,便是爲了商討這件事情的。”簡楓的眼神中也閃過了一抹凝重之色,沉聲道:“此處乃是安國,便是知道了蘇兒的消息,我們也不好大張旗鼓的去找……”
兩人正說着,聞人遲卻是直接朝着前面走了去,簡楓見狀一怔,當即轉身問道:“國師,你要去哪?”
“與你無關。”聞人遲語氣幽冷的落下了一句話,然後就直接推門走了出去。
“墨三,召集黑兵衛。”聞人遲的一身玄衣在空中劃過,詭譎的紅色花枝在陽光下泛起詭異的光,聲音幽深寒涼。
“是!”暗處極快的傳來了一句應答聲,然後又極快的消失不見。
遮天蔽日的黑暗驀地遮蓋了安國皇城的天空,聞人遲神色幽冷,直奔簡蘇所在的宅院而去,早在來到安國之前,聞人遲就已經知道了安國燕王及他身邊所有人的信息,這纔過來,聞人遲可沒有兩國交好的意思。
他的丫頭,還被困在這裡……
他的丫頭,所受的所有的磨難,那些人,全都要百倍的還回來!
“可惡……”簡蘇如今並不知道聞人遲已經在來的路上了,她蜷着身子,瑟縮在牀榻之上,額頭滿是冷汗。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簡蘇想着剛剛傅清歡居然讓人在她的飯菜裡下了誘發她寒症的毒,她就恨不得現在過去將傅清歡大卸八塊。
而之前派出去買藥的那個小廝,居然還弄丟了她的藥方,這是要活生生的疼死她麼!
簡蘇的手心汗淋淋的,身子不斷的顫抖着,身上的寒意也愈來愈重,簡蘇只覺得腦子昏昏沉沉的,好似一個不小心,就會從徹底昏過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