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將軍,我們還是繼續討論正事吧,莫要在這件事情浪費時間了。”簡蘇輕咳一聲,打破了場面詭異的氣氛,直接擡手指着沙盤上的長山。
容銘重新將目光放在沙盤上的長山上,淡淡道:“蘇兒,如今長山正值兇險之際,實在沒有必要前往,你只需告訴本王,你爲何會那麼想就好。”
簡蘇沉默了一會,努力的將自己的話組織的具有邏輯性,但是最終依舊只能想起一些七七八八的事情。
簡蘇無奈的輕嘆了一聲,只能徑直的開口道:“長山常年積雪,積雪的應該是山的陰面,陰面常年沒有太陽,這纔會積雪,這樣的積雪,便是夏日,也難以消融,更何況如今是冬天,而山的陽面雖然積雪,但是植被茂盛,便是積雪融化,也不會有太多流到山下。”
“剛剛王爺說城外的河已經漲潮,我覺得哪裡有些不對,想去山上打探一番,看看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簡蘇看着容銘,儘可能的將自己的話說的可以讓人理解。
聞人遲聞言輕輕挑眉,看着簡蘇道:“郡主,你是怎麼知道這些事情的?”
“因爲我讀書多。”簡蘇極淡的掃了他一眼,看着他陰魂不散的跟過來,將整個京都的事情拋了下來,語氣淡漠的說道。
容銘聞言不由極淡的勾了一下脣角,想着簡蘇剛剛的話,卻是直接開口道:“蘇兒是認爲這件事情有蹊蹺麼?”
簡蘇點頭,一臉認真的道:“這件事情其實是有些不合常理的,但是若是真的發生了,也只能歸於大自然的神奇,若是真的是人爲製造的假象,那我們一定要小心提防。”
“郡主言之有理。”一邊的將軍也點了點頭,雖說簡蘇剛剛說的一大堆他都沒有怎麼聽懂,但是感覺好有道理的樣子。
簡蘇看了他一眼,重新將視線放在容銘的身上,“王爺,你覺得呢,因爲這件事情,你們可能都會有一點不明白,所以我想親自過去看看。”
她本以爲行軍大戰都會像兵書說的一般,她以前曾經讀過三十六計,還有一點點的孫子兵法,但是好似都沒有如今這麼詭異,所以說,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容銘聞言眸色微深,深深的看了簡蘇一眼後,沉聲道:“好,既然蘇兒你要去,那本王陪你一起去,不然本王不放心。”
“陪我一起?”簡蘇聞言一怔,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目光瞬間危險起來的聞人遲,輕聲道:“王爺坐鎮懷州,怎麼能陪我上山,不過是一件小事罷了,我自己前去便可。”
“不可,本王不同意。”容銘當即搖了搖頭,擡手指着沙盤上的長山,沉聲道:“長山上有山匪,如今冬日數日大雪,山匪定然缺糧,雖說匪不與官鬥,但是若是如此情況,誰也不知道山匪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王爺不必爲此憂心,我只是前往查探一下地形,並不會驚動山匪。”簡蘇輕輕的搖了搖頭,繼續說道。
“蘇兒……”
“王爺不必如此憂心,我可以陪着郡主前往。”就在這時,聞人遲又從簡蘇的身後走上前去,目光極淡的看着容銘,幽幽的說道。
容銘目光一深,看着聞人遲的眼神中滿是冷意,“本王憑什麼把蘇兒交給你?”
“王爺,你如今還有資格站在郡主的身邊麼?”聞人遲薄涼的勾了一下脣角,擡手扶了一下面上的半邊面具,語氣極淡的說道。
“你到底是什麼人?王爺和郡主討論事情,豈是你一個護衛可以插嘴的……”那將軍驀地皺眉,直接看向了聞人遲,沉聲斥道。
只是那將軍的話還沒有說完,聞人遲的一雙幽眸中就閃過了一抹冷意,隨意的從那將軍的身上掃了過去,他眼神中的寒意讓那將軍不寒而慄,當即頓了一下,一個身經百戰的將軍,心中驀地生出了些懼意來。
容銘自然也感覺到氣氛的不同尋常,眸中的暗色當即愈發深了一些,直直的看着聞人遲。
簡蘇見狀卻是心中輕嘆了一聲,然後擡手拉住了聞人遲的手掌,藉着袖子的遮掩,往聞人遲的身側走了一步,目光平靜的看着容銘,淡淡道:“既然王爺不放心,那就讓我的侍衛隨我一起去就好了,畢竟侍衛的職責,就是保護我,他絕對不會讓我出事的。”
容銘聞言眼神中當即閃過了一抹暗色,沉聲道:“蘇兒,你便如此相信他麼?”
簡蘇點頭,眼神中極快的閃過了一絲溫情之意,不過很快的,簡蘇的神情就已經與平常無異,輕聲道:“王爺,我自然是相信他的。”
容銘瞬間握緊了自己的手掌,看着簡蘇的眼神中有着絲絲傷痛之色。
簡蘇輕輕垂眸,避開容銘的眼神,淡淡道:“這件事就這麼決定了,我一會就收拾一下上山,王爺和將軍在府中等着我回來就好。”
說罷,簡蘇就又行禮告退,直接帶着聞人遲離開了太守府的書房。
行至院中,聞人遲目光淡淡的看着走在自己前面的小丫頭,幽幽道:“丫頭,你這是怎麼了?本座來了,你不開心麼?”
“怎麼會,國師大人你千里迢迢的趕過來,真是讓簡蘇心中無比的驚喜,還有些驚嚇。”簡蘇腳步一頓,轉身看着聞人遲,一本正經的說道。
“驚嚇?本座看你是見到了自己的前夫,然後有些樂不思蜀了吧?”聞人遲目光薄涼的掃了簡蘇一眼,語氣極淡的說道。
簡蘇無奈扶額,輕嘆道:“國師大人,國師爺,你是不是把全徐國的醋都給買了?”
“本座不喜歡吃醋。”聞人遲傲嬌的別開了臉,直接說道。
“是是是,你老人家喜歡泡在醋缸裡。”簡蘇敷衍的點了點頭,語氣極淡的說道。
“好你一個大逆不道的丫頭,居然敢對本座說出這樣的話來,當真是不知尊卑了?”聞人遲陰測測的笑了笑,語氣寒涼的說道。
簡蘇聞言卻是輕咳一聲,直接擡手擋了一下聞人遲的眼睛,淡淡道:“我如今也是未來的國師夫人,與國師您的身份應該不相上下吧,哪裡就有尊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