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你這是要做什麼?”聞人遲輕勾了一下脣角,眉眼含笑的看着簡蘇。
簡蘇一噎,直接靠進聞人遲的懷中,氣鼓鼓的道:“你說我要做什麼?”
“本座如何會知道?”聞人遲脣邊的笑意愈發深了一些,好似是在刻意的誘引着加上簡蘇說着那些臊人的話一般。
簡蘇卻是一閉眼,一蹬腿,同時死死的抱着聞人遲,擺出一副裝死的樣子來,死活不開口。
聞人遲忽的笑出聲來,看着簡蘇這幅樣子,擡手輕撫了一下簡蘇的髮絲,然後薄涼的手掌順着簡蘇的衣縫滑進衣服內,驀地被涼意一擊,簡蘇身子驀地一顫。
一夜難眠,翌日一早,將士嚴陣以待,簡蘇換上了一身勁裝,坐在一匹黑色的千里馬上,時不時的打一個哈欠,眼底還有着淡淡的青色。
柳陽駕馬立於簡蘇的身側,看着簡蘇這幅模樣,眼神中當即劃過了一抹譏諷之色,然後淡淡道:“郡主這是怎麼了?可是昨夜沒有睡好?”
簡蘇極淡的點了點頭,想着昨夜被聞人遲翻來覆去的各種折騰,險些忘了今日要出征……簡蘇的心中無法抑制的生出些羞愧之意。
而聞人遲呢……
簡蘇不滿的掃了一眼跟容涵站在一起的聞人遲,昨夜折騰了那麼久,她如今腰痠背疼,身子各種不舒服,還有瞌睡的很,而聞人遲卻是精神抖擻,這樣看着,連身上的戾氣都少了一些。
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差別麼,還真是讓人生氣呢。
不過很快的,簡蘇就將腦海中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給拋了出去,整頓將士開始,簡蘇駕馬巡邏,容涵站在上面訓話。
不多時,整頓將士完成,簡蘇跟柳陽走到將士的面前,帶兵出發。
從京都前往懷州,路途遙遙,簡蘇和柳陽日夜奔波,帶着軍隊馬不停蹄的朝着懷州趕着。
每日都能得到懷州的最新情況,得知容銘還能再撐上一段時間,簡蘇心中也稍稍放心了一些。
“郡主,明日便可抵達懷州了,今夜不妨我們不要趕路了,好好的休息。”柳陽駕馬走到簡蘇的身邊,想着他剛剛截獲的情報,眼神中滿是算計之色。
簡蘇擡眸看了一眼柳陽,又看了看周圍士兵的情況,想着前日她得到消息,說安國最近已經放棄了猛攻,而她帶兵已經這麼久,也確實應該好好休息。
簡蘇點了點頭,表示贊同柳陽的提議。
柳陽心中冷笑,面上卻是絲毫未顯,擡手道:“全軍聽令,整頓休息。”
一時之間,所有的士兵都停了下來,安營紮寨,開始準備今晚的休息。
簡蘇起身在周圍查看了一番,然後兀自找了個安靜的地方,靠在樹幹上,神情平靜的看着遠方的夕陽。
“郡主,吃點東西吧。”一道熟悉的聲音驀地在簡蘇的耳邊響起,簡蘇回頭看去,看着站在身後的袁謀,沉默了一會,還是擡手將他手中的東西接了過來,輕聲道:“多謝。”
“明日就要到懷州了,郡主可害怕麼?”袁謀坐在簡蘇的身側,驀地開口問道。
簡蘇輕輕的搖了搖頭,一邊將食物塞到口中,一邊開口道:“有什麼好怕的,若是害怕,我從一開始就不會來了。”
“郡主說的是,我都險些忘了,郡主其實並不如表面看上去那麼柔弱。”袁謀淡淡的笑了笑,眼神中滿是平靜之色,語氣極淡的說道。
“人都是有兩面性的,袁二你不是也不如表面上看着那麼紈絝麼?”簡蘇輕勾了一下脣角,平靜的說道,她不傻,她聽的懂袁謀話中的意思。
不過是埋怨她始終不曾以真正的樣子示人罷了,這世上諸多風險,人自然也有許多面,若是可以,她也希望她一直都是之前的樣子。
“郡主總是有理的,屬下說不過郡主,倒是郡主,真的做好打算回去之後嫁給國師了麼?要知道,國師和王爺可是素來都不對付的。”袁謀輕輕的點了點頭,好似不經意的問起了這件事情。
簡蘇聞言一怔,偏頭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袁謀,沉默了一會後才淡淡的開口道:“這些事情不說也罷,倒是你,和寧若的婚事如何了?你這次出來,寧若可有纏着你要跟你一起來麼?”
“王妃倒是瞭解若兒,她自然是吵鬧着要一起來的,只是戰場無情,我怎麼能讓她來這麼危險的地方。”提起寧若,袁謀的眼中當即有了絲絲暖意,語氣也放柔了許多,輕聲說道。
“寧若那樣的脾氣,居然也能聽得進去的你的話麼?”簡蘇輕輕的搖了搖頭,依着她對寧若的瞭解,只怕便是她答應了袁謀,之後也會偷偷跟着來吧。
“郡主的意思是……”袁謀聞言也是一怔,當即擡眸直直的看向了簡蘇的眼睛,試探着問道。
簡蘇輕輕的搖了搖頭,並沒有多說什麼,畢竟都是說不準的事情,她也不過是推測罷了,哪裡能隨便說出口來。
袁謀輕輕低下頭,也認真的思考起這件事情來,越想越覺得這件事情有可能,袁謀頓時就有些坐不下了,當即從地上站了起來,好似是要去吩咐些事情。
簡蘇也不攔他,自顧自的吃着手中的食物。
袁謀剛剛走出三步,又驀地頓了頓,轉身看着簡蘇,沉聲道:“郡主,屬下昨日已經將到了這裡的消息傳給了王爺,想來今天應該就能收到答覆,郡主,明日見到王爺,還望你莫要提及你與國師的婚事。”
“袁二,便是我不提,王爺就永遠都不會知道了麼?”簡蘇聞言眼簾輕垂,極淡的勾了一下脣角,語氣極淡的說道。
袁謀眸色微深,沉聲道:“如今戰事在即,王爺晚知道一會,總是好的。”
“王爺從來都不是感情用事的人,你多心了。”簡蘇輕輕的搖了搖頭,語氣平靜的說道。
袁謀聞言卻是極淡的勾了一下脣角,眼神中驀地閃過了一抹暗色,不是感情用事的人……袁謀永遠都不會忘記那個夜晚,容銘拉着他喝的伶仃大醉的樣子,這麼多年,他從見過容銘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