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辦法?”容昊聞言一怔,當即沉聲問道。
簡蘇點頭,徑直的朝着荷花池走了過去,然後將自己頭上的一根金簪取了下來,將前後兩端的裝飾摘下,成爲一箇中空的吸管,沉聲道:“此處只有荷花池這裡可以藏身,王爺,勞煩你在這裡待上一會,我會很快將皇上他們帶走,到時候就是有驚無險。”
“憑什麼是本王跳進荷花池裡待着?”容昊聞言面色一沉,當即反問道:“而且,你手裡拿到是什麼東西!”
簡蘇聞言不由望天翻了個白眼,真是太沒有紳士風度了,大半夜的,難道讓她一個妙齡少女跳到荷花池裡麼,那些傳說中的翩翩公子都是假的吧!
至於這根吸管,拜託啊大爺,要是沒有它,你又不是蛤蟆,怎麼在水裡待那麼久!
“商王,你還是個男人麼?”簡蘇吐槽了一句,然後在容昊還沒有回過神來的時候,徑直的朝着荷花池邊走了去,沉聲道:“我進去行了吧,商王,你老人家一定要儘快帶着人離開啊!”
說罷,簡蘇就直接撐着池邊慢慢的進了水中,儘可能的將聲音放低,安安靜靜的躲在那裡。
容昊愣愣的看着這一幕,還沒有反應過來,容涵一行人就已經走到了容昊的面前。
“昊兒,深更半夜的,你在這裡做什麼?”容涵見到容昊不由皺了皺眉,神色不悅的打量他一會,沉聲問道。
“回父皇,兒臣覺得今晚的月色很好,是專門出來賞月的,閒庭漫步,便走到了此處。”容昊聞言連忙恭敬的朝着容涵行了一禮,語氣平穩的說道。
“商王也覺得此處月色甚好麼?不過賞月應有佳人相伴,獨自一人豈不是太過無趣了麼?商王真的只有自己一個人在這裡麼?”容昊話音剛落,一個陰柔的聲音就在容涵的身後響了起來,莫風月身着一襲紅色的衣袍,臉色微白,在月色下看起來陰測測的,很是駭人。
“那依着莫公子之見,本王應該和誰在一起呢?”容昊冷冷的掃了他一眼,想着他前兩日才受了傷,如今卻是能行走自如,這其中若是沒有詐,那就真的是見鬼了。
“這……這風月就不知道了,風月只是在來時的路上,曾經聽聞睿王妃也朝着這裡走了過來,如今確實沒有見到,這纔有此一問罷了。”莫風月聞言不由輕輕低下了頭,無辜的說道。
“昊兒,你可曾見到睿王妃了?”容涵聞言不由雙眼微眯,沉聲問道。
容昊心中一震,餘光看着簡蘇躲着的地方,然後又將視線放在容銘的身上,沉聲道:“回父皇,兒臣怎麼會見到睿王妃呢,此處只有一條路,想必睿王妃只是朝着這裡走了一會,然後改了主意朝着別的地方走去了吧。”
“原來是這樣麼?風月還以爲睿王妃是怕人誤會,特意躲起來了呢,畢竟這深更半夜的,睿王妃出來賞月,睿王居然不知呢。”莫風月幽幽的看了容銘一眼,陰陽怪氣的說道。
容銘聞言不由淡淡的笑了笑,語氣平靜的道:“王妃最近身子不適,本王連日勞碌,擔心擾了王妃休息,才搬到偏房去住兩日,今日,本王也是看着王妃早早的睡下了,莫公子口口聲聲說聽聞本王的王妃出來賞月,不知是聽何人所說?”
“這……風月只是道聽途說,並未看清究竟是何人。”莫風月聞言神色一變,沒有想到容銘這樣的人物居然能再面對自己妻子可能跟別人私通的情況下,如此冷靜!
容銘聞言脣邊的笑意卻是愈發幽深了一些,沉聲道:“只是道聽途說而已,許是那些下人看錯了人,莫公子一口認定是本王的王妃朝着這裡走了過來,本王還以爲是莫公子親眼所見呢,而且,不過是幾個下人的閒聊,莫公子竟然記得這麼清楚。”
此話一出,容涵的神色也驀地變得幽深了起來,看着莫風月的眼神中一下子就閃過了一抹懷疑之色。
“王爺誤會了,風月之所以記得此事,不過是因爲睿王曾說睿王妃身子不適,需要靜養,如今雖是夏日,夜深了卻也是有些涼的,風月也是擔心王妃的身子,這才記得清楚了一些。”莫風月眼簾輕垂,聲音陰柔卻又含着一絲森然的冷意。
“莫公子被刺客刺中心臟,九死一生,不過兩日就能出門賞月,本王的王妃不過是身子羸弱,需要靜養罷了,如何就出不得門了。”容銘涼涼的笑了笑,沉聲道:“而且,此處並未見到王妃!”
這下子,莫風月的臉色一下子難看了起來,咬着脣瓣站在容涵的身側,再也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來,“睿王說的是,是風月做錯了。”
容涵見狀微微皺眉,雖然知道這事確實是莫風月無理取鬧在先,但是如今畢竟什麼都沒有發生,莫風月又被容銘冷嘲熱諷,心中不由也就有了些心疼,沉聲道:“好了,不過是個誤會罷了,今夜月色這麼好,與其用來說話,不如一起賞月。”
“父皇說的是,兒臣聽說這院中還有一處竹林,竹林賞月,頗有意味,父皇若是願意,不妨移駕前去。”好不容易插上嘴的容昊連忙向前一步,想着如今還泡在水中的簡蘇,連忙說着別的地方,打算帶着這一行人先離開這裡。
你終於想起正事了,泡在水中的簡蘇聞言眼神中當即閃過了一抹欣慰的笑意,真是不怕虎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啊,她都在這裡泡了半天了,這個豬隊友硬是連一句話都沒有插上。
容涵聞言輕輕點了點頭,也不想在這裡多呆,當即沉聲道:“既然如此,不妨前去看看。”
莫風月此時也不敢再多言,只能幽幽的掃了一眼這裡的環境,想不明白簡蘇到底去哪了。
容銘也淡淡的點了點頭,示意君杉推着他跟着容涵離開,目光卻是複雜的從荷花池上掃了過去。
簡蘇躲在那裡,根本看不到外面的樣子,自然也不知道容銘已經察覺到了這裡有人,等着外面的聲音慢慢遠去,簡蘇才試探着伸出頭來看了一眼,然後喘了一口氣,一手捏着簪子,一手撐在地上,從荷花池裡爬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