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奴家真的不希望再看到皇上遇刺,若是皇上受傷,簡直比讓奴家被刀刺中還疼痛難忍,皇上,你一定要好好保護自己,奴家真的只有皇上了……”莫風月輕輕的點了點頭,神色眷戀的拉住容涵的衣袖,語氣中滿是關懷之意。
容涵一臉受用,當即感動點了點頭,沉聲道:“你放心吧。”
“剛剛聽到外面動靜,巡撫大人怕是不能再替皇上效力了,不知皇上打算讓何人再來查探此事呢?”莫風月輕輕頷首,繼續問道。
容涵聞言一怔,沉默了一會後才道:“這件事朕自有思量,不過今晚朕還是要召集各位大臣,問上一二。”
“如此就好,皇上勞累了許久,現在不妨先去休息一會吧。”莫風月一臉信任的看着容涵,輕聲說道。
容涵聞言神色一變,眼神中瞬間有着絲絲暗色,當即一掀外袍翻身上牀,直接躺在了莫風月的身側,語氣曖昧的道:“朕就在這裡歇上一會。”
“皇上,奴家身上還有傷,皇上在此休息,實在不妥。”莫風月輕輕垂眸,做出一副嬌羞的樣子,輕聲說道。
容涵聞言卻是徑直襬了擺手,沉聲道:“這裡是朕的院子,朕想在哪裡休息,就在哪裡休息,你不要思慮太多。”
“是。”莫風月輕輕應了一聲,知道容涵是真的不會離開後,莫風月的眼神中不由閃過了一抹嫌惡之意,不過很快就消失不見,然後輕輕的朝着容涵靠近一些,緩緩閉上了眼睛。
是夜,容涵端坐在正廳的主位之上,府中所有人都按地位坐在正廳之中,面前擺放着豐富的菜餚。
“王爺,皇上這是要做什麼啊?”簡蘇不解的挑了挑眉,按理說,心上人受了傷,不是應該悲痛欲絕麼,這一桌桌美酒佳餚的,難道說皇上已經把昨天的刺客抓起來了?
容銘極淡的勾了一下脣角,目光平靜的從上首容涵的身上掃過,輕聲道:“今日下午巡撫死了,皇上大概是想找到一個人重新來查探昨夜刺客的事情。”
“巡撫死了?”簡蘇聞言心中一驚,不可思議的重複了一遍。
容銘點頭,沉聲道:“巡撫冒犯了國師,後來便失血過多而亡。”
冒犯了聞人遲,哇,那個巡撫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大的膽子,只怕是那個聞人遲自己心中煩悶,隨便拿了個人出氣吧。
簡蘇兀自想了一會,然後神色平靜的點了點頭,餘光從廳內掃過,看着大臣們一個個都正襟危坐的樣子,簡蘇忍不住低笑一聲,壓低了聲音道:“王爺,既然是因爲這種事情,那我就先回去了。”
容銘輕輕點了點頭,溫聲道:“好,我讓君杉送你回去。”
簡蘇點頭,放輕聲音站起來,悄悄從側門退了出來,最後轉身的那一刻,簡蘇明顯感覺到有人目光幽幽的看着她,簡蘇擡眸對着上首神色冷淡的聞人遲輕輕的勾了一下脣角,然後就徑直離開了這裡。
聞人遲收回目光,極淡的掀了一下脣角,丫頭,你走了,好戲可就看不了了。
走出正廳,簡蘇就緩緩的朝着自己住的院子走了去,途經一處院子,聽得裡面吵鬧聲不止,簡蘇不由輕輕皺了皺眉,側首看着君杉,好奇的問道:“這裡面是誰啊?”
“回王妃,是東陽公主。”君杉恭敬的站在簡蘇的身側,壓低聲音道:“今日東陽公主去皇上那裡鬧事,就被皇上關了起來。”
“沒想到一個莫風月,居然能扯出這麼多的事情來,真是水不在深,有龍則靈,水若太深,妖精縱橫!”簡蘇輕輕搖了搖頭,感嘆的說道。
君杉聞言則是一怔,然後低低的笑出身來,“王妃,你這形容,真是十分貼切。”
簡蘇聞言當即挑了挑眉,笑道:“那是,十二年義務教育,本王妃可一直都是學習上的佼佼者。”
“王妃,什麼叫十二年義務教育?”君杉不解。
“呃……”簡蘇眨了眨眼,努力的解釋道:“就是你們說的十年寒窗。”
“王妃也讀過書麼?”君杉又問,他記得寒窗苦讀的都是男子啊。
“本王妃整日在藏書閣待着,你說本王妃讀沒讀過書,君杉,你不會一直覺得本王妃沒有文化吧?”簡蘇雙眼微眯的看着君杉,幽幽的笑道。
“屬下不敢。”君杉聞言立刻低頭認錯。
簡蘇輕哼一聲,眼神中卻是極快的閃過了一抹笑意,然後繼續朝着前面走去。
剛剛回到院子,夏嬤嬤就直接迎了上來,“王妃,太妃邀你前去一敘。”
“這深更半夜的,本王妃有些累了,太妃若是有事,不妨等王爺回來,去找王爺吧,至於敘舊,本王妃和太妃之間,可是沒有什麼要說的。”簡蘇目光平靜的看着夏嬤嬤,淡笑着說道。
夏嬤嬤聞言臉色一變,當即朝着簡蘇跪了下來,急聲道:“王妃,奴婢知道你是個心善的,你若是不去,太妃身邊的丫鬟就要受苦了啊。”
“受苦便受苦吧,這世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數,本王妃是人,不是神,拯救不了別人,夏嬤嬤請回吧。”簡蘇雙眼微眯,似笑非笑的看着夏嬤嬤說道。
“王妃!”眼看着簡蘇就要走回房間,夏嬤嬤又驀地從地上站了起來,徑直的從發間拔下一根銀色的簪子,直直的抵着自己的脖間,“王妃,你若是不去看太妃,奴婢就死在這裡!”
簡蘇聞言神色陡然冷了下來,寒聲道:“夏嬤嬤這是在威脅本王妃了?”
“奴婢不敢,但是王妃若是不去,奴婢也只能出此下策!”夏嬤嬤定定的看着簡蘇,咬牙說道。
“這還真是下策。”簡蘇極淡的勾了一下脣角,冷冷道:“夏嬤嬤,你憑什麼以爲本王妃會因爲你的死活而動容,你是本王妃的誰啊?夏嬤嬤你若是想死,那你就死吧!”
“君杉,守在這裡,若是夏嬤嬤自盡了,就直接扔出去!”簡蘇冷冷的收回自己的目光,徑直的回了自己的房間,再也沒有多看夏嬤嬤一眼。
房門輕輕關上,夏嬤嬤手中的簪子頹然掉在地上,半響後才臉色灰敗的離開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