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那個戲子雖說身份卑賤,可是他救了父皇的命啊。”東陽公主聞言微怔,眼神中當即閃過了一抹思量之色,小聲的說道。
“你說得對,可是皇上乃是一國之君,救駕有功,賞些銀子也就夠了,可是皇上卻是想要留下這個戲子的。”蕙貴妃聞言也不由的輕嘆了一聲,繼續說道。
“爲什麼?”東陽公主心中更加不解,再次開口問道。
蕙貴妃的神色也一下子變得十分複雜了起來,拉着東陽靠近自己,然後小聲的解釋了一番。
等着蕙貴妃從東陽的耳邊離開,東陽的神色也瞬間變得十分難看,咬牙道:“父皇竟然想將他收到後宮裡?這怎麼可能呢,那個戲子可是個男人!”
“你說的有理,可是這個男人,偏生生的比一個女子都要美,皇上怎麼能不動心呢。”蕙貴妃輕嘆一聲,眼神中滿是無奈之色。
東陽公主也不由的沉默了半響,再擡頭的時候眼神中已經有了決定之色,徑直的站了起來,沉聲道:“娘娘,你放心,我是絕對不會讓父皇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的,父皇平日最疼東陽了,只要東陽去跟父皇說,父皇絕對會殺了他的。”
“不可,東陽,本宮知道你是想要爲本宮解憂,可是若是皇上震怒,你可該怎麼辦?”蕙貴妃聞言連連搖頭,當即擡手拉住了東陽。
東陽公主卻是直接將蕙貴妃的手推開,一臉自信的道:“不會的,父皇怎麼會對我震怒?娘娘且等着吧!”
說罷,東陽公主就直接朝着外面跑了過去,蕙貴妃面色一慌,連忙在後面叫道:“東陽,東陽!”
等着東陽公主的身影消失在了眼前,蕙貴妃才滿意的點了點頭,重新在椅子上坐了下去,脣邊滿是幽冷的笑意。
“娘娘,你爲何要讓東陽公主去跟皇上說呢?”一邊的崔嬤嬤滿臉不解,當即上前一步,小聲的問道。
蕙貴妃冷冷的笑了笑,開口道:“東陽那個蠢丫頭,到了皇上那裡一定會大喊大叫,到時候,便是皇上不願意殺了那個下賤的戲子,也要顧忌大臣的想法,至於東陽會被皇上怎麼處置,那就不關本宮的事情了。”
“娘娘果然高明。”崔嬤嬤聞言立刻點了點頭,沉聲說道。
而容涵這邊,巡撫正在跟他稟報刺客的調查結果,然後巡撫一句話都沒有說完,東陽公主就急急的衝了進去。
“父皇,兒臣有話要說!”
“放肆,誰讓你進來的,這是你該來的地方麼?”容涵看着東陽毫無規矩的樣子,眼神中瞬間閃過了一抹寒意,當即狠狠的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冷聲斥道。
“皇上恕罪,公主跑的太快,奴才們擔心傷到公主,一時疏忽就讓公主跑了進來。”跟着跑進來的幾個太監聞言立刻跪了下去,領頭的那個連忙開口請罪。
“父皇,兒臣真的有急事跟你說,這才忘了通報,父皇,你聽我說……”東陽公主卻好似沒有看出容涵臉上的冷意,還一門心思的朝着前面走了一步,急聲說道。
容涵神色不悅,立刻喝道:“成何體統!”
東陽公主心中一驚,連忙站在了原地,只是面上的着急之色依舊沒有散去,“父皇,你讓兒臣說完!”
“皇上,公主許是真的有事跟皇上商量,微臣先行告退。”巡撫站在一邊神色尷尬的看着面前這一幕,忽的上前一步,恭敬的說道。
容涵冷着臉點了點頭,沉聲道:“你回去繼續查探,查清楚再來回報。”
“是。”巡撫應了一聲,剛剛轉身要走,東陽卻是不等他離開,當即高聲道:“父皇,你是不是要留下那個戲子,父皇,那可是個男人,而且還是個下賤胚子!”
“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在屋內響起,屋內的太監齊齊的低着頭,沒有一個人敢擡頭去看。
東陽則是踉蹌幾步,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一臉冷意的容涵。
容涵冷冷的掃了東陽一眼,沉聲道:“放肆,朕要做什麼事情,何時輪到你還置喙了,你如今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父皇,兒臣哪裡錯了!你怎麼可以打兒臣!”東陽公主還是頭一次被容涵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打了耳光,眼淚瞬間就從眼眶中落了下來。
“朕平日就是太寵着你了!事到如今,你還不知道自己哪裡錯了!”容涵面色陰沉,看着東陽哀聲哭着,心裡也沒有絲毫的動容,沉聲道:“來人啊,把東陽公主送回院子裡,沒有朕的吩咐,誰不不許放她出來!”
“父皇,兒臣不走,父皇,你是被那下賤的戲子蒙了心麼?你是一國之君啊!”東陽公主聞言立刻抓住了一邊的柱子,大聲的哭喊道。
站在一邊的奴才面面相覷,不知道該不該上前將她拉走,容涵卻是冷冷的掃了他們一眼,怒聲道:“還愣着幹什麼,不想要你們的腦袋了麼?”
幾個奴才聞言心中一驚,立刻上前將東陽公主從柱子上扒了下來,然後直接拖着朝着外面走了去,東陽公主劇烈的掙扎着,口中不斷的叫喊着,“父皇,你怎麼能這麼對兒臣!”
巡撫站在門前,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聽到了這些不該聽的話,若是皇上要殺了他……巡撫的額頭上滿是汗珠,戰戰兢兢的回頭看了一眼,見容涵一直冷冷的盯着東陽,就連忙走了出去,剛剛走出房間,腳上就驀地一軟,頓時摔在了地上。
“巡撫大人這是怎麼了?可是日頭太大了,怎的摔在了皇上的門前?”一道幽冷邪魅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巡撫身子一僵,擡頭看着不遠處站着的聞人遲,連忙從地上爬起來,恭敬的行了禮,“見過國師大人。”
“巡撫大人起來吧,熱鬧可不是那麼好聽的,剛剛巡撫大人可聽夠了?”聞人遲的語氣中帶着一股子陰森森的味道,眼神更是幽寒的沒有一絲暖意。
巡撫心中一驚,連忙跪下去朝着聞人遲磕了一個響頭,急聲道:“下官剛剛什麼都沒有聽到,什麼都沒有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