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意外妖嬈,照的整個皇宮好似充滿了生氣,就連那漫天飛舞的瓊花,都盡力的舒展着自己的美麗,盡情的沐浴着陽光。
齊天澈身穿龍紋盔甲,立於城門前,看着身後恭送自己的衆人,嘴角揚起滿意的弧度,聽荷花的果真沒錯,正所謂國家有難匹夫有責,自己是爲了保衛他們而戰,爲何還要偷偷摸摸?所以,一切都順利的很,而韋光,也正如荷花所料,沒有前來早朝,相信消息現在已經傳進了他的耳朵了,但是他,也就只有幹跺腳的份了,因爲他不敢來,來了,便是一個欺君之罪,如今,他在齊天澈面前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把握。
“荷花,朕按你說的,帶上你與柳如飛,可是你爲何要留下西風?”齊天澈不明白,一直以來,西風都是自己的近身侍衛,這次,荷花卻不許他跟隨,要他留在了皇宮。
荷花一身簡潔利落的裝束,與齊天澈站在一排,說道:“天澈哥哥不是說整個皇宮內除了西風便沒有可以信任的人了麼,那麼你不在的這段時間,宮裡的一切事物,就暫時讓他幫你打理吧,我相信,他有分寸的!”
“沒想到你連這些事情都替朕想好了!”
“還好天澈哥哥現在還沒有子嗣,否則,恐怕荷花又要樹敵無數了!”荷花打趣的說着,不由也覺得奇怪,他與皇后成親也有五年了,怎麼還是沒有一兒半女呢?
齊天澈朗聲笑了兩下,這個荷花,真是既可以惹他生氣又可以惹他開心,於是二話不說,一把抱起荷花,將她扔到馬背上,自己接着翻身上馬,將荷花牢牢的抱在懷裡,大聲呼道:“出發!!!”
號角長鳴,塵土飛揚,一千萬大軍浩浩蕩蕩的啓程,支援邊界,通過胡克的描述,蚊渲國的攻擊很是意外,本來嵐阮國與蚊渲國一向交好,就算近幾年兩國交往已然不是十分密切,但是卻從來沒有過任何的矛盾,更是沒有相互侵犯的舉動,所以,向來駐紮在兩國邊境的兵力便比正常的兵力少上許多,只是不知爲何,一個月前蚊渲國突然起兵,攻打下了駐紮在邊界的城樓,更是勢如破竹般的逼的嵐阮國的大軍不得不後退,所以,從這一場戰鬥剛剛開始的時候起,大將軍楊闊便不斷的命人送書函回京求助,可惜都是有去無回,直到胡克帶着滿身的傷到來,嵐阮國國主齊天澈才瞭解,原來,國家的形勢已經如此的危急,甚至是連自己的國內都有了敵人!
齊天澈緊緊的將荷花擁在馬背上,柳如飛跟隨在身後一聲不吭,只是眼睛有意無意的向這兩個如此親密的人瞟上兩眼,或許,雖然在心裡他告訴自己可以放下了,卻是怎麼也放不下的!
這一路上還算順利,很快便到了邊界戰火之地,這裡比想象中的還要悽慘,到處戰火連天,屍橫遍野,天地間除了死亡的氣息還是死亡的氣息,駐紮在此地的嵐阮國的軍隊已經潰不成軍,若不是他們及時趕來,或許這裡也已經被敵人攻陷。
齊天澈看着疲憊不堪的人們,突的想起韋光借病不肯出
兵,更是想起胡克身中的毒,不由氣憤非常,然而,他的到來確實給將士們帶來了希望,將士們看到皇上親自率領大軍支援,不由鼓舞士氣,立誓一定將蚊渲國的人趕回他的老巢,而蚊渲國卻也在嵐阮國大軍到來之際駐地爲營,不敢輕舉妄動,卻也正巧給了嵐阮國一直奮戰的將士一點調養生息的時間。
帳篷內,荷花靜靜的看着擦拭着盔甲的齊天澈,雖然深處戰亂之地,她卻依舊神態自若,好似這戰亂,根本與她無關,更是不會給她帶來任何的傷害。
“現在將士們的情況如何?”齊天澈看着跪倒在前的林勳問道,雖然自己有一千萬大軍,但是蚊渲國的強大也是衆所周知的,這些大軍或許根本抵擋不住對方強勁的攻勢,只是不懂,爲何他們突的就掛起了免戰旗,沒有趁着他們疲憊之際予以攻破呢?難道他們在暗自謀劃着什麼?
“回皇上,受傷的將士已經在接受治療,雖然傷亡慘重,卻還有一部分可以繼續戰鬥的將士,咱們新到的大軍也正在養精蓄銳,等待着開戰之時大顯身手!”
“好!”齊天澈不由一揮手,說道:“那你先下去吧,這段時間,不能鬆懈!小心敵人偷襲!”
“遵旨!”
林勳退下,荷花將一杯烈酒倒進齊天澈的杯中,邊界天寒,喝點酒可以暖和一些,只是雖然是在倒酒,她的心,卻想着另一件事。
“天澈哥哥,對方休戰,你不覺得有哪裡不妥嗎?”荷花此言一出,自是說中齊天澈的心事,可是哪裡不妥呢,他卻說不上來。
“朕自是覺得此事大有蹊蹺,但是卻又不好妄下斷言。”
“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既然如此,不如我們派人前去刺探一番!”荷花說着,仿似心中已然有了合適的人選。
齊天澈對上荷花的眸子,深吸一口氣,小聲說道:“你指的難道是……”
荷花會意一笑:“除了他,再也沒有更合適的人了……”
這一日,空中雖然掛着高高的太陽,但是始終照不透這鋪天蓋地的煙火氣息,照不透這裡遍地的死亡氣息,就是在這裡,這樣一個除了孤煙與死屍的荒地之上,一個人影緩緩走來,他一身潔白的長衣猶如黑暗中唯一的一點光明,雖然渺小,卻好似可以給人某種生的希望。
當夜幕逐漸拉起,當朦朧的月光終於代替了天空那一抹昏黃的日頭,這個白色的人影無聲無息的進入了蚊渲國營地,白影晃動,仿似鬼魅一般的輕靈……
“大哥,我們爲何要休戰,此刻正是一舉殲滅他們的好時機,雖然他們大軍已到,但是一路上肯定會體力有所下降,我們休戰,豈不是給了他們養精蓄銳的時機?”蚊渲國的二皇子聞傲珏對着大皇子聞傲繭吼着,他不懂,到手的勝利,竟然就這樣放棄了。
“二弟先別生氣!”聞傲繭笑眯眯的說着,“雖然我們毫不畏懼他們剛剛抵達的一千萬大軍,但是你要知道,就算我們勝利了,我們也會損兵折
將,到時候,我們兵力大減,豈不是給了其他多我蚊渲國虎視眈眈的國家機會?”
“好!就算大哥說的在理,那你說,接下來的仗,我們怎麼打?”
“山人自有妙計!”聞傲繭笑的看似柔和,確實有着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只見他嘴脣輕啓,對聞傲珏說道:“二弟附耳過來!”
聞傲珏乖乖的湊過耳朵,聽着聞傲繭一陣耳語,不住的點頭,之後竟爽朗的大笑起來:“大哥果然妙計!弟弟佩服!”
門外的柳如飛只聽着屋內一陣寂靜後便便是聞傲珏的大笑,心想,這兩人到底在議論什麼陰謀,無奈,卻無法聽到他們的私語,不過,既然蚊渲國派了兩位太子親征,看來,他們對嵐阮國果真有勢在必得的駕駛,既然再也得不到其他消息,不如早點全身而退的好。正欲離去,卻不想一腳踩到一旁的一根樹枝,‘劈啪’聲一響,他暗叫不妙,身形一閃,便躍於屋頂之上,飛快的撤離,卻不想,剛跑幾步,便被一幫人馬手握大刀,攔了下來。
“大哥真是料事如神,果真有隻大老鼠在偷聽!”聞傲珏精銳的眸子看向柳如飛,露出嗜血般的笑意。
聞傲繭上下打量了一番柳如飛,此人一身白衣,氣宇非凡,深處險境卻依舊鎮定自若,不由心生佩服之意,然而敵人就是敵人,大手一揮,幾把大刀架在柳如飛的脖子之上,只聽他一聲令下,柳如飛便被壓了下去……
“大哥欲要怎麼處置這隻老鼠呢?”聞傲珏問着,好似已經心癢難耐,欲要殺而快之。
聞傲繭深思片刻,嘴角一揚,說道:“聽聞嵐阮國國主可以調動這一千萬大軍,是因爲一個名爲荷花的女子。”
“難道大哥認識她?還是……”聞傲珏看着大哥聞傲繭含笑的眸子,不用猜也知道,他定是想要見上一見那個荷花,他這個大哥,哪裡都好,就是美色在前,就算死,也要一睹芳容或是一親芳澤。
“聽說是個智慧與美貌並存的女子呢!”聞傲繭說着,看着柳如飛被帶離的越來越遠,回身看向聞傲珏說道:“就用這隻老鼠,來換與那女子相見一面不難吧!”
“什麼?”聞傲珏頓時暴跳如雷,“大哥,大好機會,你竟然只是換來見一個女子一面?”雖然他早就料到會是如此,可是他依舊抑制不住內心的暴躁大吼出聲,他這個大哥,爲了美色,竟然連戰爭都可以兒戲!
“有何不可?”聞傲繭笑着,好似他的面上除了笑再也無了任何的表情。
略帶寒意的風吹過,帶着濃烈的血-腥氣息,聞傲珏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顫,看着聞傲繭遠去的背影,不由憤憤不平的一跺腳,說道:“那好,弟弟就陪你見一見那個所謂的奇女子!我的劍,可是不長眼睛的!”
風,在那一刻捲起了層層的沙土,仿似突然間矇蔽了所有人的眼睛,透過風沙,那個遠遠的,被壓向牢房的白衣男子,仿似在猙獰的笑着,笑的是那樣的令人毛骨悚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