熹貴妃怎麼都想不到,長孫子儒竟然會抱着一個女人站在涼亭裡,瞧着那女人的穿戴打扮,並不像是宮裡的宮女啊!
可如果不是宮裡的宮女又會是誰?她怎麼一直沒聽說過長孫子儒和誰家的千金已經私自好上了?
遼國國主瞧着長孫子儒的側顏,先是一愣,並沒有想他身邊的女子是誰,而是驚豔於他的長相。
曾經在長孫子儒年少的時候,他倒是見過他一次,那個時候雖然也是個翩翩少年,但卻並不像是如今這般的耀眼。
眼下再看看一旁的長孫益陽,遼國國主心裡已經有了自己的衡量。
就算是爲了自己的孫子着想,他也絕對不能讓自己的女兒嫁給這個太子,不然若是被其他人知道了,指不定說他瞎了眼睛,放着美男女婿不要,而是挑了一隻癩蛤蟆。
剛剛帶着其他元老趕過來的濮陽元老看見被長孫子儒摟在懷裡的女子,不由得鬆了口氣,不過這也更加堅定了他勢在必得的決心。
本來他並不是很想參與這場皇權是非之中,但奈何他欠着自己的女兒太多太多了,如果說自己的女兒當真如此喜歡二皇子的話,那麼他就是拼盡一切,也要讓自己的女兒有情人終成眷屬!
熹貴妃忍了忍心裡的狐疑,笑着開了口:“子儒,你這是在和誰說話?”
長孫子儒聽聞見了身後的聲音,帶動着懷裡的人兒一同轉身,猛地瞧見了這麼多人,淡笑着道:“一時賞景忘了時間,倒是忘記今日是遼國國主抵達的日子了。”
武青顏掃了一圈衆人,佯裝不安的往長孫子儒的懷裡縮了縮:“子儒,這些人都是誰?”
長孫子儒攏了攏她身上的貂裘,毫不避嫌輕吻着她的額頭:“是客人,別害怕,有我在你身邊。”
武青顏乖巧的點了點頭。
熹貴妃看見武青顏這麼一張臉,氣得恨不得上前將她扔湖裡去,這女人不是三皇子身邊的妾室麼?怎麼才幾日不見,就和二皇子勾搭上了?
“怎麼回事?”熹貴妃問着身邊的白七七。
白七七搖了搖頭:“回熹貴妃的話,臣妾也不清楚。”
剛剛遼國公主只是一味的在和長孫益陽聊天,並沒有注意到涼亭裡的長孫子儒,如今見長孫子儒回過身子,那英俊的面頰當即讓她紅了半邊的臉。
就連她這種見慣了美男的人,也忍不住感慨:好一個既慵懶又不失氣概的男子。
長孫益陽發現遼國公主的目光注視在了長孫子儒的身上,心裡難免不舒服了起來,擡眼一看,竟然見武青顏竟被他摟在懷裡,不禁笑了。
他要是沒記錯的話,這個女子好像是三皇子的妾室啊!
微笑着上前幾步,唯恐天下不亂的揚聲道:“二皇子還真是好興致,不但能在如此寒冷的天氣裡賞風景,更是爬牆扯紅杏的好手啊!”
武青顏擰眉看着長孫益陽,一副的我見猶憐:“太子殿下這是什麼意思?你這是在侮辱二皇子麼?”
長孫益陽瞥了她一眼:“我說的是什麼別人不清楚,你們兩個還不清楚麼?一個是三皇子的親哥哥,一個是三皇子是妾室。”
他語速太快,饒是熹貴妃想要阻止也晚了。
當然,熹貴妃的阻止並不是爲了武青顏考慮,她是怕給遼國國主留下什麼不好的印象!
果然,遼國國主聽了這話,微微皺眉的看向了熹貴妃:“怎麼?那個女子不是二皇子的妾室?”
熹貴妃正研究着這話要怎麼說,忽然見濮陽元老從人羣裡走了出來,一個大步上前站定在了太子的面前。
“太子空口無憑,何意污衊我家小女?”
這一行話,簡直是比長孫益陽剛剛的爆料更加勁猛,雖是遼國國主和公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熹貴妃,武傾城,長孫益陽,一時間統統定格在了原地。
剛剛濮陽元老說什麼?這個妾室是他的女兒?!
武青顏眼看着整個後花園裡的人都目瞪口呆,渾身僵硬,不忘火上澆油的開口喊了一聲:“爹爹……”
濮陽元老擺了擺手:“秀秀別害怕,這件事情爹會給你做主的!”
熹貴妃從震驚之中回過了神色,不敢置信的伸手指着武青顏,臉上的笑容帶着幾分顫抖:“濮陽元老剛剛說什麼?那個女孩是你失散多年的女兒?”
濮陽元老點了點頭,把從開始到最後的事情,一字不落的講了出來,並直接道出長孫子儒和武青顏雙宿雙棲的感情。
眼看着熹貴妃腳下一晃,濮陽元老直接彎下了腰身:“老臣本來還想過幾日再去找熹貴妃商議婚事,但是如今既然已經真相大白,那就擇日不如撞日吧。”
這,這……
熹貴妃忍不住又是後退一步,身子晃了幾晃,要不是白七七及時伸手,她很有可能倒在地上。
饒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她,也實在是接受不了如此超乎常理的事情。
按照濮陽元老所說,這丫頭和三皇子之間而是逢場作戲?而實則和二皇子纔是真情?
白七七轉了轉眉眼,低聲道:“這個妾室自從跟了三皇子之後,確實從未和三皇子合房。”
熹貴妃一愣,看着白七七半晌,就算是不相信也要相信了。
到底白七七是她的人,她不相信白七七會騙她。
可是如今要怎麼辦好?一邊是遼國國主,一邊是濮陽元老,看那架勢好像其他的元老也在支持着濮陽元老。
若是這個時候她一口否決,豈不是失去了大齊皇宮的所有支持?
可若是她答應了,那不就是說把遼國的支援轉手讓給了長孫益陽嗎?
遼國公主倒是不在乎熹貴妃的那些個考慮,忽然上前幾步,走到了長孫子儒的面前,輕輕一笑,眉眼一拋,好一個嫵媚動人。
“你就是大齊的二皇子?我記得我們曾經好像是見過一面的。”
武青顏鼻子一癢:“阿嚏……”打了個噴嚏。
長孫子儒直接忽視掉了遼國公主,低頭再次攬緊了幾分武青顏:“可是覺得冷了?不如我先陪你回去?”
武青顏看了看周圍一干的衆人:“不好吧,大家都還沒離開呢。”
長孫子儒輕輕一笑,狹長的眸子似有光在流動:“沒關係,在我眼裡,你纔是最重要的那個。”
武青顏面頰紅了紅,垂眸點了點頭:“好,不過我回去想吃桂花糕了。”
長孫子儒寵溺的颳了刮她的鼻尖:“知道了,早就已經讓御膳房的人去做了,這個時候恐怕是已經送到寢宮了。”
武青顏猛地撲進了長孫子儒的懷裡,笑的撒嬌:“就知道子儒對我最好了。”
長孫子儒毫無防備,被她撞的腳下一個趔趄,可饒是如此,他仍舊不見半點動怒的徵兆,只是無奈又好笑的摟着她。
“既然秀秀覺得累了,我就先帶着她回去了,母妃若是有事,晚一點我會去找您。”
武青顏朝着濮陽長老看了去,還沒等說話,就聽濮陽長老淡淡的道:“和二皇子回去吧,爹晚點去看你。”
武青顏點了點頭,根本不再等熹貴妃的回答,拉着長孫子儒的手,歡快的朝着拱門口跑了去。
一路上歡聲笑語毫不活潑,而長孫子儒只是微笑的寵溺,眼中滿是愛戀。
熹貴妃愣在原地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遼國公主不敢置信的看着長孫子儒的背影,有那麼一刻回不過來神色,剛剛那個男人是把自己給忽視了?
她從小到大,還從來沒有人敢這般無視她的存在!
武青顏拉着長孫子儒眼看着就要走出後花園,忽然停下了腳步,拉了拉長孫子儒的衣袖:“子儒,剛剛那位遼國公主,好像有事情找你吧?”
長孫子儒聽聞這話,連身子都不曾回一下,攬過了她的腰身,摸了摸她的發窩:“我不是說過嗎?在我的眼裡,沒有第二個人來的比你重要。”
“可不和人家打招呼似乎不太好吧?那公主好像是認識你呢。”
“我倒是想打招呼,可更擔心你凍着,若是你生病了,我豈不是要自責?你只要平安,我便再無所求了。”
兩個人一說一答的慢慢消失在了後花園,只剩下一干人等站在原地喝着西北風發呆。
長孫益陽見此,折身回到了遼國公主的身邊:“公主您也瞧見了,二皇子如此的沒有休養,您也犯不着和他一般見識,不如去我的寢宮坐坐?看看我給你準備的驚喜?”
遼國公主看着長孫子儒消失的方向愣了許久,根本沒聽見長孫益陽的話。
長孫益陽等了半晌,見遼國公主遲遲不曾迴應,擡眼一看,怒從心起,長孫子儒!
熹貴妃看了看站在自己面前的濮陽元老,又看看一臉迷糊的遼國君主,以頭疼爲由的也是離開了後花園。
如今長孫子儒的婚事還真是急不來了,她需要好好從長計議一番。
濮陽元老見此,帶着其他的幾位元老跟隨在了熹貴妃的身後,不管如何,在熹貴妃沒答應二皇子娶了他女兒之前,他不能有絲毫的鬆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