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方陵等人離雙生樹還有一大段距離的時候,熊武狼悄悄遞了個眼色過來,方陵便知道對方的人馬迎上來了。
果然,片刻之後,伍天寶便突然停了下來,沉聲手道:“方公子,前面有一隊人馬徑直朝這裡過來了。”
“他們有多少人?”方陵問道。
“十四人。”伍天寶斬釘截鐵的回道。
人數立刻對上了,莊大人手下有十個人,再加上宮羽、王子言和吳開三人,恰好是十四人,方陵便故作狐疑說道:“這裡應該還是八珍地府的外圍,無論是修真者的遊魂,還是兇獸的遊魂,這裡都十分稀少,有這麼一隊出現在這裡,怎麼都顯得有點詭異呀。這樣子,伍統領,咱們先不表露身份,看看對方究竟是什麼人,在這裡是什麼目的?”
伍天寶立刻點點頭,這時,前方已出現十幾個黑點,眨眼間便到了近處,正是王子言一行人。
衆人來勢洶洶,雖然人數、修爲都和方陵這一方有着不小的差距,但是這裡可是八珍地府的地盤,莊大人只要發送信號,便很快有大批地府守衛從城池方向趕來。
所以雖然人少,但是莊大人卻是氣勢不弱,一來到衆人之前,便冷喝道:“什麼人,膽敢擅闖八珍地府!”
王子言一見到方陵,則是哈哈大笑起來,洋洋得意的說道:“臭小子,你真是好大的膽子,居然真的敢跑到這裡來!”
宮羽臉上也浮出冷笑:“真是自不量力,以爲帶了這麼多幫手過來,就能夠在這裡撒野?”
對方一上來便沒帶着好臉,而且擺明一副認識方陵的樣子,伍天寶等人雖然疑惑,但是剛纔方陵既然吩咐過,便都沒有插嘴。
方陵一臉糊塗的樣子,拱拱手問道:“諸位同道,聽你們的口氣好象認識在下?但是在下可是第一次見到你們呀。”
見到方陵裝糊塗,而且那表情惟妙惟肖,一點也不象作假,兩隻眼睛更是純真得如同小羊羔一樣,以至於王子言三人都愣了愣。
王子言立刻鎮定下來,然後冷笑一聲道:“真是裝得好象,不過,同樣的相貌,同樣的修爲,更出現在這個地方,如此巧的巧合,你當我王子言是眼睛瞎了嗎?”
方陵慢條斯理的說道:“看三位的樣子也是修真界的人,或許咱們在修界真有過一面之緣也說不一定,不過在下真是第一次到這裡。”
“你當然是第一次到這裡,不過咱們之間的過節可是早就開始了。”宮羽冷冰冰的說道。
方陵搔搔頭道:“幾位又說認識我,又說和我有過節,這倒讓我糊塗,霍大哥,你可記得見過他們?”
霍峻遠放聲笑起來,故意說道:“二弟呀,你才智都不錯,但就是爲人太淳樸了。對方這樣又說認識你,又說和你有過節,不是明擺着找你打架嗎?只是隨便找個藉口罷了。”
宋影兒一錘小拳頭,直呼道:
“我早聽師門前輩說,出門在外一定要注意安全,有些修真者流氓得很,總會以各種理由,欺負外來人,將打得對方滿地找牙,吃了啞巴虧還無處申述,畢竟他說認識,你說不認識,最後還不是不了了之。”
伍天寶等人聽得恍然大悟,怪不得對方一本正經,方陵卻是苦苦解釋,原來對方打的是這樣的主意,說不定根本就不是朝着方陵來的,而是朝着蕭雪這三個絕色女子來的。
衆守衛頓時油然升起一股護花之情,直道這幾個修真者無恥下流,一雙雙正直的齊唰唰的瞪着王子言,好象他是採花賊似的。
“你們……真是不知死活!”王子言貴爲十大仙門的長老,又豈容受到這樣的污衊,頓時勃然大怒,朝着莊大人說道:“莊大人,這些人擅闖八珍地府的領地,按你們地府的規矩該如何處置呢?”
莊大人傲然說道:“當然是帶入地府中好好問個清楚了。”
方陵淡淡說道:“這位大人,據我所知,地府裡似乎沒有這樣的規矩吧?地府雖大,但是無論是外府的人,還是修真界的人,到這裡來走走並沒有冒犯地府律條。”
莊大人冷笑道:“地府裡是沒這規矩,但是老夫卻有這規矩,我不管你們是什麼來頭,到了我的地盤就得遵守我的規矩!”
說到這裡,他臉色陡然一沉,盛氣凌人的吼道:“我勸你們乖乖聽話,跟我去城池,否則的話,休怪本大人調來人馬,到時候可有得你們苦頭吃!”
見到莊大人耀武揚威,袒護淫賊,伍天寶等人都頓時有些氣憤,方陵卻微微一笑道:“莊大人話都說到這份下,我這外來人哪敢不聽呀?”說完,他扭過頭,朝着衆人說道,“那我們就——束手就擒好,咱們都是斯文人,打打殺殺實在不適合我們。”
見到方陵屈服於自己氣勢之下,莊大人不由哈哈大笑起來,一揚手,他帶來的十人人馬便紛紛趕過來,封住衆人的氣脈,只留下一小縷氣息供飛行所用。
看到不費吹灰之力就將方陵等人擒下了,王子言也不由哈哈大笑起來,他飛身來到方陵面前,肆意嘲諷着:“小子,上次你耍詐跑掉,就不該再回來。這裡可是地府的地界,你以爲就憑着你糾結着一夥烏合之衆就能佔到上風?現在我的手裡,有你好受的!”
方陵微微一笑,低聲說道:“王兄有這麼厲害的幫手,在下當然甘拜下風。”
這一說,王子言更是得意得不行,畢竟方陵耍詐騙開他,又擊敗了吳開逃跑,這怎麼都讓他臉上無光,如今靠威勢讓對方不戰而降,就好似打了場大勝仗一般。
他朝着吳開和宮羽說道:“吳兄,你和宮兄就留在這裡,我陪莊大人將他們押回城池去。”
吳開忍不住提醒道:“王兄,此人聰明絕頂,他這麼不戰而降,會不會另有陰謀?”
“陰謀?他就算有天大的陰謀又怎麼樣?莫非我王子
言還會被他騙第二次?”王子言冷笑一聲,然後拍拍他的肩膀道,“收起你的憐憫之心吧,對待敵人就要象用最狠的手段將他們放倒,讓他們趴都趴不起來。雙生樹這事情關係重大,我是絕對不是讓這隻老鼠壞了我的事。”
說罷,莊清風和王子言等人便押着方陵一行人朝着城池方向而去,一路上少不了冷嘲熱諷,極逞口舌之利。
方陵臉上始終帶着淡笑,蕭雪等人也都不慍不怒,唯有伍天寶等人哪裡受過這種侮辱,都忍着怒火,等着看這二人的好戲。
不多時,衆人已經來到上界城池之前,落到大門前,立刻引來不少路人的關注,和下界地府一樣,上界地府人員的構成並非只是擁有肉身的人修者,事實上還有着不少的死靈,這些死靈都是修真者死後落化而成,有機會待在府邸,便等於有機會重煉肉身,當然這只是很少的一部分,大部分的靈魂,無論人與獸都是按照生前功過投入上界輪迴塔中。
只是如今出了死靈失蹤的事情,大街上只有修真者在,八珍地府這一片區域因爲盛產八類上品藥材聞名,所以來往的修真者也都非常多,而方陵一行人被地府的人押進來,便顯得十分惹眼。
莊清風是早打好了如意算盤,他來幫王子言的忙不過是賣個人情,如果方陵只是區區幾個人前來,王子言等人就算殺了他們,他也就睜隻眼閉隻眼不管就是。
不過如今人多,他就乾脆全都抓了回來,就當是調查死靈失蹤的事情,也算是幫了王子言的忙。對於王子言而言,他所做的一切只是封鎖雙生樹的消息,所以將方陵等人先帶回城池,詢問清楚對方的門派出身,再對其門派施壓,更能一逞威風,比起殺了方陵來更加有意思。
就在衆人落到城門,莊清風吆喝着讓衆人朝裡面走的時候,“叮噹——”一塊令牌從方陵身上掉了下來,落到地上發出清脆的玉響聲。
王子言眼尖,一伸手將令牌給吸了過來,他當然知道任何長老都是帶着其門派的令牌,一看便知道這傢伙是什麼樣的來歷。
令牌入手卻豁然是一股陰寒之氣,王子言心頭暗喜,莫非這傢伙竟是邪道中人,若是那樣,就更有理由去折磨這小子了。
然而,當他翻過令牌,看到上面寫着的“州使”二字,頓時愣了愣。
莊清風一瞥間這令牌上的文字,頓時瞳孔放大,連忙一把奪了過來,辨別令牌材質,然後一瞪眼,朝着方陵虎吼道:“這令牌從哪裡來的?”
身爲地府官員,他當然知道這塊令牌的意思,立刻直覺認爲這令牌是這年輕人偷的。
方陵則是輕描淡寫的一笑道:“這塊令牌,當然是司州大人給的。”
“就憑你也認識司州大人?好,你現在不說可以,我就帶你到大牢中,好好拷問,到時候連你在孃胎乾的事都會老老實實的說出來!”莊清風哪裡肯信,臉色越發陰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