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堅便爽朗的笑道:“小兄弟治好我手,又要傳我這金剛不壞的心法,我就算是有十條命也不夠償還這樣的恩情,無論是一把寶刀還是百把寶刀,我便將我後半生的打鐵生涯全都交給小兄弟了!”
方陵微微一笑,這纔開始將金剛心法傳授給他。方陵的悟性非同一般,在聽到這金剛心法之後便對修煉的方法有了初步的瞭解,這金剛心法和其他武道一樣,都是從練體開始,再到練氣,最終氣體合一。
不過金剛心法的練體之法也和其他武功心法不一樣,十分講求肉身的錘鍊,最好使用的方法便是站於瀑布之下,由瀑布不斷衝擊身體,再配合心法,日復一日的修煉。
而且爲了不影響到手臂的治療,所以方陵只是先傳授給他心法,讓他把這些爛熟於心,待到到達石城之後再開始修煉。
黃堅雖然是打鐵匠,但是記性倒也非常好,一邊聽一邊記,不一會兒便記熟了。
待到將半部金剛心法傳完之後,方陵便開始煉製培元丹,煉製這粗淺的丹藥對他而言已是輕車熟駕,清理藥材只需要一柱香時間,煉製需要一個時辰,煉完一顆丹藥之後便先遞給蕭雪服用。
然後便開始煉另外兩顆,一顆給自己,一顆給了黃堅。
方陵很清楚黃堅對於自己可謂是意義非凡,日後要想一統楚國,軍隊是必不可少的,而武裝軍隊的兵器也絕對是重中之重。
如果有黃堅煉製出比清水關軍刀還好的武器裝備全軍,那整個軍隊的威力會提升一個檔次。
所以,黃堅也是他必須要培養的對象,治療手臂,金剛心法,再加上這培元丹,便要造就出一個最強的鐵匠!
同時,方陵也發現,這煉丹居然也是一種修煉的過程,每每燃火之時,體內的太陽火勁和月亮冰勁便受到不同程度的刺激,在體內遊走起來,三顆丹耗費了四個時辰,待到煉完之後,非但沒有絲毫的疲憊之感,反而有一種精神抖擻的感覺。
比起方陵一日千里的進展,蕭雪的進展只能用緩慢來形容,她甚至還偶爾動過是否要讓方陵煉製更好丹藥的念頭,但是這念頭一起,便立刻將其掐滅了,以方陵那等悟性和記性,只怕是將藥方拱手相贈。
而且,見到他居然短短時間內便讓黃堅的廢手有了起色,對這傢伙更是警惕起來,更不敢將藥方泄露出來。
第二天,三人繼續上路,開始前往鄒郡。
鄒郡距離清水關一百里地,地處繁華的商業要道之上,這裡雖然不產物資,但是因爲交通便利,所以成爲清水關附近內重要的貿易集散地之一,來往的商旅衆多。
然而,三人來到城外的時候才豁然發現大事不妙,不爲別的,只因爲城門口上居然張貼着三人的畫像!
畫像對三人的相貌和描述倒是十分貼切,黃堅的畫像是一個大鬍子,眉心裡有顆痣,雖然畫得不算好,但是特徵很明顯。
方陵則畫的是個白衣少年,細線勾勒還挺英俊,唯有蕭雪那裡是有個輪廓,下方僅寫了幾個字,國色天香。
方陵看到這裡不由一笑,甚至揣測這畫像是出自吳天寶之手,因爲見過自己的人中,除了壯丁就是驛站老闆,唯有吳天寶還可能會畫畫。
而三人的罪行也很誇張,黃堅是在離縣殺了一家人的滅門兇手,二人則是幫兇。
三人連忙退到一側去,黃堅連忙道:“小兄弟,現在該怎麼辦,沒想到吳天寶出這種毒招。”
方陵淡笑道:“你就把鬍子颳了就好了,然後把獵戶帽戴低點,把眉頭遮住,這樣就不起眼了。然後我們就分開進去,應該就不成問題了。”
黃堅大讚好主意,連忙拿起砍柴刀在一邊剃鬍子起來。
方陵這時看着蕭雪道:“唯有蕭姑娘你,實在是沒辦法隱藏呢,是個人都看得出你是國色天香啊。”
這話中明顯有幾分讚美的意味,若是其他人這樣讚美,蕭雪大可不放在眼裡,不過這討厭的人這麼說起來,蕭雪倒不由有幾分得意,說道:“那你想怎麼辦,讓我變醜一點嗎?還是女扮男裝?”
方陵眼神在她隆起的胸脯上不經意的瞄了一眼,邪笑道:“那倒是個好主意,不過臉能瞞過人,這身材卻是瞞不過的。”
蕭雪哪裡沒注意他的目光,不由狠狠瞪了他一眼,一手擋在胸前,惡狠狠的道:“你再敢亂看,我就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
方陵打了個哈哈,沒把她的威脅放心裡,笑道:“白天太明顯,我們還是晚上進城吧,這樣子女扮男裝也就更象了。”
於是,等到華燈初上之時,三人分兩批進了城。
黃堅壓底着獸皮帽,臉上的鬍子也沒了,進城很順利,至於方陵和蕭雪,兩個少年公子進去,倒也沒有什麼盤問。
畢竟這年頭讀書人多了去了,到哪裡都是一堆書生。
進了城之後,三人便找了一家不大不小的客棧住了下來,馬匹交由店小二照顧着。
自從和母親分別後,時間已過了兩天,還有三天便是約定在平潭關見面的日子,雖說計劃周全,但是方陵還是不由得爲母親擔心,對宋皇后的恨意也更加的濃烈了。
大殿上刁難也就算了,竟然還給馬楷下了暗殺的指令,足見毒如蛇蠍,這樣的人又怎能配當皇后?
更可笑的是,自己那父皇還被矇在鼓裡,根本不知道有這碼子事,他極不想評判這個一點沒有感情,卻在事實上身爲父親的人,因爲他沒辦法選擇誰成爲自己的父親,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選擇自己的人生道路。
總有一天,也會讓這個父親知道,宋皇后纔是幕後的黑手,而清白的母親卻在冰宮裡呆了十 六年,不知道那個時候,這個站在王權最頂端的男人又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爲了避免身份暴露,方陵吩咐小二將飯送到蕭雪二人的房間
裡來,而他自己則到樓下去吃。
鄒郡的繁榮雖然比不上皇城,但是作爲一個郡而言也算是十分不錯了,就算這家不大的客棧,一樓也是人滿爲患,出了打尖住店的,吃飯的也不少。
方陵之所以到樓下來吃,不是沒有原因的,只爲聽取一些消息,這也是宮裡養成的習慣。
在皇宮裡,情報就等於生命,哪個公公得了娘娘賞賜,哪個公公得罪了哪位娘娘,哪個侍衛不小心犯了錯,受了皇上責罰,哪個侍衛立功,這一切的情報是宮內人的必修課,否則一旦投錯了靠山,就等於把脖子架在了刀刃上。
而情報的來源,便是消息,尤其是這茶餘飯後的閒談,很多人都收不住話匣子,漏出一些隱秘來。
何保一行人騎的是戰馬,一身軍人的打扮,在官道上應該很顯眼,而鄒郡又是來往商旅們的集散地,各種消息也會在這裡流傳開來,如果能夠在這裡得到何保他們的消息,也方便掌握到他們的動向。
方陵點了兩疊小菜,一盤滷牛肉,等着上菜的時候,便聽到鄰座的一羣人在聊天。
其中一個頭扎英雄巾,武夫打扮的年輕人興致勃勃的道:“你們聽說了沒有,前日在皇城大殿上,大皇子殿下可是一鳴驚人啊!”
旁邊的一個同齡男子點着頭道:“是啊,我也是前天才知道,原來咱們楚皇不止一個兒子,還有一個兒子一直在冷宮裡呆着呢。”
青年武夫笑道:“可不是嘛?不過這大皇子殿下可真不是蓋的,陛下爲了考驗他的難題,可是足足提了一百個難題啊!”
“一百個難題?哇!”周圍幾座的人也被吸引了過來,一個個張大嘴巴來。
方陵聽得啞然失笑,十幾個問題怎麼傳到這裡就變成一百個問題了,這還真是有點誇張了。
青年武夫享受着衆人的目光,認真說道:“這一個百個難題全是陛下精心挑選,準備了七天七夜,都是近年來朝廷上下都治理不了的頭疼事,陛下將這一百個問題依次問詢大皇子,你們猜怎麼着?”
“那大皇子答對了幾道?”一個年輕點的忍不住好奇道。
青年武夫一拍大腿道:“這還用說嗎?當然是一百道全部都解決了!”
“哇!”衆人驚訝連連。
青年武夫又說道:“大皇子會的還不止這些,答完了一百道難題,陛下又派出了一百名禁軍侍衛,要考驗大皇子的武功。”
方陵聽得有點犯暈,忍不住多看了那青年一眼,這青年不過20來歲,長得倒很端正,濃眉大眼的,光看面相倒是挺正派。
不過他也太會扯了,十幾道題變成一百道也就罷了,一個侍衛居然變成了一個百個,而且吹起牛來面不改色,就象親眼看見過似的,客棧裡的人對皇城中事也是道聽途說,瞭解得並不多,見到有個知根知底的人,都聽得是精精有味,不停的追問着下面要發生的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