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陵猛一提手,狠狠將匕首朝着敖登的五指扎去,敖登不知道法器匕首的厲害,手勢停都未停一下。
法器匕首是何等的鋒利,縱然敖登掌如鋼鐵,亦被深深的扎入,敖登雖然不知道疼痛,但是掌心出流出的巫血也不由得讓他動作一滯。
方陵立刻抓住這個機會,貼身而上,一掌狠狠的壓在了他的額頭上!
敖登此時剛將魯北震開,刀勢猛地回落,斬向方陵的腰間,以他的刀速,足以在方陵手掌接近其額頭上將方陵開膛破肚。
不過,方陵卻迅速的拔出匕首,穩穩的擋下了戰刀,戰刀帶着的力道震得方陵雙腳離地,但是此時,他的手掌已經穩穩的按在了敖登的額頭上。
吸魂珠立刻發揮作用,敖登象發狂似的發出痛苦的殘叫聲,融入肉身的靈魂被硬生生扯了出來。
衆人都被敖登發出的淒厲慘叫聲所吸引過去,激烈的戰事爲之一停,待看到眼前情形時,無論是圖日根三人,還是已經跪地不支的圖蘭莫拓等人,嘴巴一下子拉得長長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
只見方陵一掌按在敖登的額頭上,敖登則象失了魂兒般,眼中綠光一收,直挺挺的朝後躺去,摔倒在地上,巫屍出現這種狀態,除了死只怕是沒有其他的解釋了。
圖蘭賽汗不由得乾嚥着口水,腦袋裡象塞了一團糨糊似的,想要說話卻發現不知道能說什麼。
無論是紅巫還是族長們,哪個不知道行氣境巫屍的厲害之處?就算這裡所有的人加起來,只怕也不是他的對手啊,所以剛纔方陵說憑三人之力便要擊殺敖登,衆人都只當是個大笑話,只以爲這南人是腦袋出了問題,在這種時候還能說胡話。
然而,此時見到敖登死亡,方陵三人雖然氣喘吁吁,傷痕累累,但是卻無一傷亡,所有的人都象被雷擊中一般,一個個石化掉了,嘴不能言,手不能動,似乎靈魂都出竅了一般,唯有一顆心臟無序的狂跳着,內心深處除了震撼還是震撼。
“魯大哥,你沒事吧?”方陵一掌擊殺敖登,重重的喘了口粗氣,連忙朝着魯北望過去。
魯北早已封住身上的穴位,用刀撐着地面,使得身體還能夠直立起來,他苦笑下道:“殿下放心,我刻意避開了要害。”
方陵這才鬆了口氣,扭頭見到宋影兒也無恙,這才朝着金椅之上望去,一見到前方情形,剛松下的一口氣又立刻提到了嗓子眼,圖日根等人順着方陵的目光朝前望去,頓時有人驚,有人喜。
薩滿巫王此時手握無敵金刀,金刀上的光芒已經完全散去,足見突吉可汗的殘識最終還是被他壓制了下去,殘識雖然仍然留在金刀之上,然而卻已經無法再限制薩滿巫王動用金刀了。
無敵金刀,並非是用黃金製成,其材料乃是極爲稀罕的密金所制,密金之物,雖似金物,但是其硬度卻猶在精鐵之上,製成刀器後堪稱神兵利器。
不過,因爲巫屍的死亡,薩滿巫王的嘴角也流出了一絲血
跡,足見受到牽連而導致了內傷。
方陵暗道了聲糟,始終還是晚了一步,金刀在手,殘識無法壓制巫王,眼前的形勢又馬上是一邊倒了。
就在他暗歎之時,眼前突地一晃,薩滿巫王鬼魅般的出現在了方陵跟前,方陵臉色一沉,捏緊着匕首,沒有避閃。修煉風之氣息的薩滿巫王在速度上絕對超過自己,若是貿然躲避,只怕反而會陷入被動。
二人近在咫尺間,宋影兒等人不由爲方陵捏了把汗,圖日根等紅巫則是一臉興奮,只因爲無敵金刀已落入巫王手中。
薩滿巫王漠然的看着眼前的少年,伸出手指抹去嘴角的血跡,淡淡說道:“殿下,你的實力真是出乎我的預料,居然連敖登也死在了你的手裡。只不過,你再如何厲害,結局也只有一個——死字!”
此話一落,未見薩滿巫王有何動靜,方陵胸口便被一掌劈中,浩大的真勁讓他飛出十幾丈外的地方,撞在地宮的石壁上。
方陵人還未落下,薩滿巫王身形一閃,衆人眼睛一花時,他已落到方陵跟前,隨手一揚,方陵便象秋風捲起的落葉一樣又飛了出去,遠遠撞到了金椅上,一旁突吉可汗的遺骨頓時震得砸落在地。
衆人嚇得出了一身冷汗,薩滿巫王的速度太快太快,快得已經無法用眼睛來捕捉,連殺死了敖登的方陵都如此不堪一擊,其他人又哪裡是他的對手。
“殿下!”宋影兒失聲大叫,飛身朝着方陵趕了過去,魯北想要動,但是體力早已到了極限,撲通一下半跪在地上,嘔出一口血來。
薩滿巫王蔑視的掃了方陵一眼,他對自己的修爲信心十足,雖然不知道這楚國皇子究竟是用什麼方法殺死了敖登,不過這已經不再重要,獲得金刀的狂喜使得他連敖登被殺的怒意也給掩蓋了,有無敵金刀在手,等於族長之位已是囊中之物,日後可以找到更好的材料來製成更強大的巫屍。
隨後,他一眼瞟向了圖蘭莫拓等人身上,不屑一笑道:“你們的結局只有一個,不如一起來吧,本王正好可以試一試無敵金刀有何鋒利之處!”
圖日根三人立刻招着巫屍走到一邊,圖蘭莫拓等人咬牙冷看着薩滿巫王,目光中既透着恨意,又有着一股深深的絕望。
宋影兒撲到方陵身邊時,方陵已經連吐了幾口鮮血,薩滿巫王一掌之力讓身體象散了架一般,別說再動手,只怕一根指頭的力氣都擡不起來。
宋影兒眼中含淚,將方陵小心攙扶的坐在金椅上,見到心愛的少年重傷到這種程度,咬着朱脣顫聲道:“殿下,你一定要堅持呀!”
方陵慘烈的笑了笑,想要伸手抹去女子的眼淚,卻連一點力氣都沒有,不過,他的目光一下子落在了金椅上的坤重刀上,腦海裡陡然閃過了一絲希望,薩滿巫王不知道坤重刀也是一件神兵,更不知道這上面附着項武尊的殘識,若是自己能夠取得項武尊的認可,得到他的幫助,說不定還有勝算!
他想要說話,只是一個字節還未
吐出,反倒是吐出了一大口血來,體力喪失殆盡,不由得昏了過去。鮮血噴在少女潔白的衣裙上,同時也灑落在了坤重刀上,就在方陵的手無力垂落在坤重刀上時,黝黑的刀身上游過一絲暗金色澤。
“少年!”
“少年!”
方陵被聲聲呼喚叫醒過來,待到睜開眼時,發現自己身在一個漆黑無比的空間內,怎麼看都不象是人間。
陡然間,他一下子回想起來昏迷前的事情,心頭大急,更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麼個鬼地方,縱然是死,那也該是魂離體外才對啊。
就在這時,前方金光一閃,現出一個六旬老者來,老者身穿皇袍,負手而立,頗有幾分滄桑的臉上透着雄雄威武之氣,就這樣隨意一站,便有着一股天人般的氣勢和威嚴感。
“唐帝項武尊!”方陵一下子明白過來,如此氣度之人,不是項武尊又是誰呢?
項武尊稍稍有些意外道:“原來你知道本帝在這裡,這樣倒好,我倒省了一番解釋了。”
方陵連忙問道:“我這是在什麼地方?”
項武尊含笑道:“你不必擔心,你還沒有死,你現在正在我的精神世界中。”
“那項帝可知道外面怎麼樣了?”方陵擔憂道。
項武尊說道:“只怕你的同伴支持不了多久,那草原人既得金刀,定然會痛下殺手。本帝叫你進來,也正是爲這件事情。”
“項帝……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方陵暗暗吃驚道。
項武尊淡笑道:“本帝一直在沉睡之中,不過剛纔你們進來後,我便被吵醒了,本帝雖未現身,但是事情如何發展,本帝可是看在眼裡的。”
方陵連忙一拜,誠摯的請求道:“請項帝助我一臂之力,能夠解救同伴性命!”
項武尊淡淡看着他道:“突吉可汗乃是本帝結拜義兄,本帝自然不能讓一個陰險之徒掌握無敵金刀。你這後輩資質不凡,又是南國人,而且行事也算聰慧,本帝的確有助你之心,只不過這並非易事。”
“這話怎麼講?”方陵連忙問道。
項武尊負手說道:“千年光陰,本帝所殘留的修爲勉強停留在行氣境,縱然你我合力,要想完全施展我的修爲,以你現在的軀體是承受不住的!”
方陵一咬牙,毅然決然的說道:“項帝儘管放心,我所修煉的乃是修真 法門,雖然身體受到重創,但是這法門有着自動的癒合能力,在擊敗薩滿巫王之前,我絕不會倒下!”
項武尊見他目光堅定,炯炯有神,不由輕讚道:“小小年紀居然修煉的是修真 法門,經過如此苦戰後還能有心保護同伴,你這後輩一顆善心確實少見呀。但是,光憑着一腔意志是遠遠不夠的,縱然你能夠承受我的修爲,也只能夠和薩滿巫王戰個平手,若要勝他,便只有一個方法!”
“什麼方法?”方陵迫切的追問道。
項武尊沉聲說道:“坤——重——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