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滄瞑笑道:“我的意見就是如此,要合作,便必須把修真界拉下水,至於如何引修真界開戰,海門州君手下人才衆多,自然可以想到合適的方法。只要修真界動了手,合作之事也就是水到渠成了。”
漠滄瞑首次表明合作的條件,若消息傳到海門州君耳中,海門州君必定會同意。那樣一來,事情將會朝着更不可測的局面發展。但無論血龍如何想,他卻絕不可能也不敢在這個時候橫加阻攔,或者出言搪塞,必定被人懷疑。
所以,血龍也唯有一副欣喜表情:“大人放心,下官這就命人傳信回去,相信州君大日不日即會有答覆!”
漠滄瞑含笑道:“好,那等答覆的日子,薛大人你就暫住在別館中,我會派人陪你在主星附近逛一逛,我這主星上也有不少的妙處,值得你好好玩樂一番。”
方陵輕輕咳了聲,血龍立刻會意,因爲他們此行過來還有着一個重要的任務,那就是如何進入大將軍府邸,若是失了眼前這機會,想要再和暮京東扯上關係就難了。
二人早在這幾日裡對這事情深思熟慮過一番,已然有了主意,血龍便說道:“如今大事將近,下官豈敢醉心玩樂?下官也想在未來大業之中,領軍作戰,成就一番功績。”
漠滄瞑笑起來:“原來薛大人有此雄心,不過要從幕後走的臺前,成爲一員武將,這在武力上也得多多精進才行呢。”
和帝域大軍作戰,那絕對是最高規模的戰事,要想領軍作戰,若沒有一身絕頂修爲,那多半也就是炮灰的角色。
血龍便順着道:“大人所言極是,下官所擔心的也正是這一點。其實,下官此時過來,除了想完成州君的任務外,還想拜見一下暮將軍。”
“我和你無親無故的,你來拜見我做什麼?”暮京東果然毫不領情,一臉漠然。
血龍堆起臉笑道:“暮將軍有所不知,您的戰績在海門州可是流傳甚廣,成爲不少武將爭相學習的典範呢,在海門州私下流言中,都認爲海門州的武將無一能和您相比呢。”
暮京東再如何冷漠,聽到這話倒也是臉上頗有幾分得意,而血龍這話雖然誇張了一點,但也有七八成事實,暮京東的勇武之名確實是威震天下。
血龍又道:“所以,下官就想着,若是大人能夠指點下官幾招,那下官必定武藝精進,在這亂世之中也能立下一番功績,更重要的是,這和帝域大軍作戰可不比剿匪擒賊,隨時都有喪命的危險,若能修爲再進,保命的機會也大大提高呢。”
暮京東便大手一擺,傲然道:“原來你想讓我指點你幾手,那倒沒什麼問題,明個你就隨本將去校場,到時候你和我的手下好好切磋一番,本將從旁指導,自會讓你獲益頗豐。”
暮京東答應幫忙,但血龍目的並不在此,他笑道:“多謝將軍成全,不過,這普通切磋無法盡到全力,
若兵刃相加又怕誤傷,多有種種不便,難以讓將軍看到我的真實本事。但我聽說,將軍府邸之內有着一方無損戰臺,若能在那裡打上一場,只怕效果會好得多。”
所謂無損戰臺,是方陵從軒轅破那裡得來的情報,這無損戰臺乃是天地間的一間奇物,這戰臺是一方長寬千丈的石臺,只要進入到石臺範圍內,人體所受的任何損傷都只會變成體能上和精神力量上的消耗,也就是說,在這裡戰鬥,就算豁出全力一戰,傷得如何嚴重,只要出了戰臺,身體的傷勢會轉化成體能和精神力量的損耗,而肉身是無恙的。
這無損戰臺自暮京東所得後,便一直成爲其手下的演練場,正因爲在這裡可以傾其全力一戰而不會受傷,因而使得他手下的強者不斷涌冒,亦是成就他威名的一大輔助。
當然其他人要想使用此戰臺是根本不可能的,暮京東可不會好心到把寶貝借給外人,血龍斗膽提出這請求也是和方陵久經討論之後得出來的結果,畢竟這是進入將軍府最好的方法。
暮京東臉色一沉,顯然有些不悅,在他看來,他能夠親手指點血龍已經是天大的恩賜,沒想到他還得寸進尺,想要到自己府邸的無損戰臺上去試試。
不過他還未說話,漠滄瞑卻呵呵笑起來道:“暮將軍,既然薛大人想去見識一下,我看倒也無妨,你雖然寶貝那無損戰臺,但薛大人也不是外人嘛,日後我們三州精誠合作,薛大人可也會起到重要的橋樑作用呢。”
漠滄瞑都如此發話,暮京東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是仍有些不滿道:“下官倒不是寶貝無損戰臺,而是我認爲唯有強者才配上那個檯面。”
漠滄瞑笑道:“暮將軍,所謂強者並不止是衝鋒在前,勇猛無敵的角色,薛大人在剿匪之戰中展現了驚人的才華和謀略,這也是強者的資質啊。”說到這裡,他便道,“這件事情就這樣定了,今日薛大人就再休息一下,明日便可到暮將軍府上去好好的切磋一番。”
“多謝漠州君恩賞!”血龍抱拳躬身,爾後以要傳信爲由離開了大殿,
待回到別館之後,血龍將漠滄瞑所提的條件以特殊的方式封入玉簡之內,爾後由專人返回海門州報信。
待到人一走,血龍揮退衆人,只留下方陵幾人,爾後便道:“這封信一旦落到州君大人手中,事情便即成定局,州君必定會同意這要求,爾後在霸陵州挑起戰事。”
雖說血龍現在還未確定暮京東就真的是妖道,但他已被方陵的言論所左右,從而顧全大局,思考着每一種可能性。
方陵並未答話,爾是朝着天鬼尊問道:“依你看,這殿內三人是否有着妖道的跡象?”
天鬼尊是兇魔中曾經地位最高,智謀也最深的人,他在殿外把裡面的情形看得是一清二楚,只是如今方陵問起,他卻皺眉道:“這三人中,表面上看起來暮京東的懷疑度最高
,以內爲他對那一色天水居然毫不感興趣。其他兩個人的行爲和身份可謂天衣無縫,但是,他們若真是妖道,那這僞裝的妖道必定也是非凡人物,不會輕易露出馬腳來,要想就這樣分析出一個結論,只怕不太現實。”
柳青絲也說道:“這些人能夠潛藏在州府之地如此久,而不被他人所看出破綻,這身份的掩飾定然極好,還是找到名單纔是最爲重要的事情。不過好運的是,我們終於能夠進入到暮將軍府邸之中。”
血龍便道:“現在進去的機會是有了,我們又要如何去搜查機密?進去之後,我們所有人必定都是在暮京東眼皮子底下活動,要想搞些小動作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方陵便笑道:“你可還記得寸鼎?”
“當然記得。”血龍答道,便一下子明白過來,“你莫非要我將寸鼎當禮物送給暮京東?這想法固然好,但一則寸鼎是正道法器,送給暮京東實在不太合適,二則,就算真送過去了,你又要如何逃出來?”
血龍所考慮的兩點不無道理,送一件正道法器給魔道實在不合時宜,雖說有的魔道也喜歡收集一些正道法器,但暮京東顯然不在此列。
第二點倒並非血龍擔心方陵的安危,而是萬一方陵被發現,事情牽扯到他的頭上,那便大事不妙,說不定對方殺人滅口呢。
方陵將寸鼎拿了出來,這小鼎浮在手心上,周身靈氣纏繞,宛如神物一般。
方陵意念一動,鼎身上的浩然正氣開始朝鼎口內回收,同時,一股股的魔氣便從鼎口內溢出,魔氣纏繞着鼎身,使得寸鼎豁然間呈現出魔器之態。
早在方陵將迷惘天覆制於寸鼎之後,便已經在寸鼎中種下了魔氣和妖氣,使得整個寸鼎空間都處於三氣平衡的狀態,因而衍生出魔妖之物來,而寸鼎提升到劫器境界,使得其呈現出更多的特性來。
如今方陵吸正氣,吐魔氣,使得寸鼎化爲魔器也並不算多希奇的事情,但在衆人看來,卻大覺得不可思議。
方陵說道:“這寸鼎暫時化爲魔器,但也只是一種表相,若深入探究其實是瞞不過人的,不過,暮京東即是妖道,那對魔器斷然也沒有任何興趣,所以當你將此物送給他後,他必定會將這東西扔進閒置的庫房中。而你明日多帶一些手下去,以切磋之意將對方的高手引到無損戰臺那裡去,那暮京東是個好勝狂妄之人,必定不會失了自己威風,一旦強者們都在無損戰臺,那我們也就可以隨意行動了。”
血龍便道:“原來你早就想好了辦法,那這逃脫之策呢?”
方陵一笑道:“莫非你認爲我想好了進去的辦法,就沒有想到出來的方法嗎?其實,出來比進去要簡單千倍呢。”
這話說得血龍一頭霧水,但柳青絲等人卻是再清楚不過,方陵能夠隨手打開星際傳送陣,那衆人自然就可能從大將軍府邸中逃脫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