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陵聽得鬆了口氣,李秉嚴又說道:“不過,明天只怕刑天武就會找你過去,把這件事情告訴給你,你且不能有任何異議,至於要想讓丁浣沙不來糾纏你……”
方陵突而說道:“這一點李大人放心,我會以正當的理由來推脫掉。”
“那就好,我相信方公子有這個能力。只要丁浣沙不糾纏着你,你便大有時間和工夫來做事情。”李秉嚴說道。
“不過,除了丁浣沙外,最讓人頭疼的還是我身邊的那羣護衛呢,他們寸步不離的跟着,讓人頭疼的很,不知李大人有什麼方法可以幫上忙?”方陵問道。
李秉嚴深邃的一笑,說道:“這一點,方公子倒不必擔心,那賀雷表面上是向着州君,其實私下裡可是我安插進去的人呢。”
方陵頓時大喜,同時由暗暗驚歎這李秉嚴的能耐,這賀雷也算是刑天武的心腹了,不然也不可能派來監視自己,但沒想到確實他的人手,足見這州府之地的勢力之爭是何等的激烈了。
不過這樣一來,對自己卻是再好不過的事情,至少做起一些事情來不必在束手束腳。
待到李秉嚴叮囑了一些事情之後,他便又縮回地下,隨着水紋不見而消失,如此神出鬼沒而不留氣息的法術當真是詭異得很,不過李秉嚴這趟過來也確實冒着暴露的風險,但能夠策反方陵自然是大爲值得的。
待到李秉嚴一走,柳青絲三人便從廳後走了出來,三人是一早就待在那裡,把整個對話聽得清清楚楚。
一走出來後,獨孤蒼便冷笑道:“這刑天武當真是被勝利衝昏了頭腦,居然做出如此荒唐的決定來,也不想想那淫婦哪一點配得上你?”
柳青絲則蹙眉說道:“這決策若是真的,當真可以看出刑天武的狂妄自大,但我更擔心的,則是從一系列的事情看出來,刑天武此人並非是簡單的狂妄,而且還很會留有後手,他敢如此做,便是有方法確定一定讓你乖乖聽話。”
宮四擔心道:“柳姑娘說的不無道理,方兄你得要好好注意才行。”
這一點方陵倒也是早就想到了,但是隻怕刑天武真有留手,自己倒也不一定想得到,就象靳少名是他的人一樣,實難猜透,唯有小心提防纔是。
他擺擺手,說道:“現在我們在暗,刑天武在明,他尚不知道我們是他的敵人,暫時可以放心。對於李秉嚴而言,我們是能夠深入刑天武機密的唯一棋子,應該也會豁足力氣來保護我們。現在最重要的,便是如何來打聽這帝龍巢穴。”
三人便都思索起來,獨孤蒼煩惱道:“李秉嚴的勢力不在刑天武之下,他雖然說是被刑天武監視着,無法去調查清楚帝龍巢穴的所在。但他必定也培養了不少的心腹棋子,讓這些人去打聽消息,李秉嚴擔任駐星官已有幾千年時間,這幾千年都沒調查清
楚的事情卻要我們來調查,他想的倒是真好。”
宮四冷笑道:“他想的不是一般的好,讓我們幫忙調查,若真有所結果,日後那功勞必定被他所佔去,我們應該也是他用之即棄的棋子,他怎會真讓方兄去領着大功勞呢?但就目前而言,我們卻必須和他合作,來對付刑天武。”
說到這裡,他又說道,“此事必不是捕風捉影之說,這李秉嚴亦不象在說假話,只能說刑天武把這秘密藏得太好太好,因而李秉嚴無從下手。依我看,我們要下手的對象無外乎就兩個人,一個是呂延慶,一個是歐陽益。”
柳青絲輕輕頷首,思量着道:“最有可能知道這地方的應該就是呂延慶,但此人和刑天武關係特殊,對其異常忠心,而且雖然粗俗,但卻極不好對付;其二者,便是歐陽益,此人也是刑天武的左膀右臂,對其的忠心不下於呂延慶,要想從二人口中探聽出消息,這難度只怕比登天還難啊。”
獨孤蒼也直點頭道:“是啊,這李秉嚴把這燙手山芋扔到我們手裡,可真是讓人煩惱啊。”
方陵卻微微一笑道:“既然有了方向,那隻管去想去做就行了,獨孤兄不必煩惱,我們必定能夠想到一個好方法。”
三人都點點頭,只聽方陵說道:“呂延慶的確是塊難啃的骨頭,直接咬上去恐怕崩斷牙齒,所以我們首先下手的對象還是歐陽益,歐陽益即使不知道帝龍巢穴的存在,但以他的身份和地位,必定收到過一絲蛛絲馬跡的風聲。”
“但是要怎麼向他下手呢?此人居於文官之首,其智謀是相當的可怕,只怕關於寒鴉盜團這枚棋子只怕和他脫離不了關係,如此心智,要想對付起來可謂極難吶。”宮四說道。
柳青絲眨了眨美目,小手託着下巴,若有所思的道:“要說這歐陽益難對付,倒也不是沒有弱點。你們沒有發現嗎,此人雖然對刑天武忠心耿耿,但刑天武似乎更器重於他那個師弟,那呂延慶囂張跋扈,就好象是被慣壞的孩子一般,偏偏刑天武看在眼中卻從來都未曾責備過,他居然還敢直接罵歐陽益是一條狗,你們想想,這就算是個普通人那也夠氣了,更何況是還是這州一品的大員呢?要我說,歐陽益心裡必定是有一肚子的氣。”
宮四直點頭道:“柳姑娘說得極是,歐陽益的確是屢屢被壓制,他之所以一忍再忍,一則是呂延慶特殊的身份,更是知道刑天武對他的寵溺,二則便是因爲刑天武乃是他前程的保證吶,寄人籬下,不得不低頭。”
方陵嘴角一勾,笑道:“歐陽益之所以忍讓,是因爲對刑天武充滿希望,認爲在他的領導下,自己日後可以有更輝煌的前程,事實上就算如今這地位,也是非凡無比了。但是,若我們讓他失去這希望又該如何呢?”
獨孤蒼睜大眼睛,迷惑道:“方兄的意思是讓刑天武對他失
去信任?”
方陵微微頷首道:“不錯,正是要讓刑天武對他失去信任,或者說,讓歐陽益感覺到刑天武對他失去信任,他的地位和未來都將有所不保,如此一來,他所壓抑的憤怒纔會徹底的爆發出來,只要他和刑天武撕破臉皮,咱們就有了利用的機會。”
“但是,要怎麼樣才能夠讓刑天武失去對他的信任呢?這可不是好辦的事情呢,怎麼說他也是刑天武的心腹,是其一手提拔起來的重臣。”宮四搓着手,自言自語的說道。
柳青絲身爲女子,這心思卻比男人們要細緻得多,她歪着腦袋稍稍一想,便說道:“這刑天武其實對他信任有限,只是說相比起對於其他人顯得要更信任一些罷了,這刑天武根本就不是信任的角色。”
方陵含笑道:“正是,刑天武本身多有猜忌,所以他在管轄這州域事務之上纔不及丁勖初,畢竟他爲了壓制地方勢力連安排寒鴉盜團這種事情都做得出來,足見其心之險惡叵測。不過,在正常情況下要想讓他失去對歐陽益的信任十分困難,但我們卻可製造出如此的假想,只要歐陽認爲刑天武不再信任自己那就夠了,而現在這時機卻是恰恰好。”
“你是說利用丁勖初來訪的這個機會?”柳青絲睜大眼睛,眸子宛如珍珠般的閃爍着光澤,她身上有着一種興奮感,直道跟着方陵來這魔界當真是正確的選擇,對付寒鴉盜團也就罷了,那只是小露了下身手,如今更要行扳倒州君這樣的大事,這要在修真界中規中矩的修煉那可是萬萬得不到如此的體驗。
方陵頷首道:“刑天武爲了提升威名,最近一直在行各方大事,這也是爲了讓丁勖初和天下之人對他的能力有所改觀。畢竟兩州之地,天寶州更加繁榮,丁勖初的治理能力也更加出衆,刑天武雖有我在,得已勢力大增,但如果他無法把握住這股勢力,無法將這股勢力加以運用而強大起來,那也是白搭,所以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展現自己對這一州之地的管轄能力,一揚威名,所以,這最近他不是正提出要親自出徵北方,剿滅刀馬盜團的事情麼?”
宮四回道:“正是,方兄閉關這些日子裡,我都在這內外城四處打聽情況,託方兄的威名,在下所到之處倒也無人敢攔,因而得到了不少的消息。而這對付刀馬盜團的事情正是前幾日在商議之時由刑天武突然提出來的。”
柳青絲顯然也知道這事情,她不屑的冷笑一聲道:“莫非刀馬盜團中也有刑天武的安插的棋子不成?不然他怎會在這節骨眼上下這決定,如是失敗豈不是滅了自己的威風。”
宮四說道:“柳姑娘的見解不無道理,雖然刀馬盜團不大可能也和寒鴉盜團一樣是他一手策劃起來的,但其中安插着棋子倒是極有可能。而且,據我推測,只怕這四大盜團的肆虐有一部分還是刑天武故意縱容的原因呢。”
(本章完)